明月离得最近,眼看着那些价值连成的古玩珍宝被砸得粉碎,也只能心疼而已,没有一点办法。
“本宫不怕你去告诉皇上,本宫在万寿宫等着你。”华太妃砸完东西,冷冷的丢了一句狠话,转身出了门。
华太妃走后,明月扶着她在榻上坐下,看着她脸上的伤势心疼得道:“这华太妃出手也太狠了,连皇后娘娘都对公主礼让三分,她却敢带人来砸场。”
长妤摇头苦笑着,吩咐人将地上的碎片扫了。
明月停了手下动作,诧异道:“难道公主打算就这么放过她?”
“她说的对,她与皇太后关系非同一般,当日皇太后在狱中,是她不顾自己的安危救了她,论这份情来说,皇上就算再向着我也不会对华太妃怎么样的,至于远在宫外的皇太后……还是能不惊动就不惊动罢。”
若因这事将闻溯雪拉回宫中就有些得不偿失了,因为以她现在的能力还不足矣对付她。
“公主,您这样也太委屈了。”明月不满的道,不过还是照她的吩咐做了,一面找来药膏替她擦在伤口上,另一面吩咐宫人将地扫了,架子上空出来的地方另找其他古董摆上去,一切事情竟像是没发生过一样。绝口不提。
华太妃来闹这一场,宫里自然传得满城风雨。
大家怀着看好戏的心态,见她挨打,心中暗爽一把,见了面,还是佯装不知的。
长妤暗中叫来李公公,推说月事提前,让他捂她的牌子。不必惊动皇上。
李公公也不多事,一切都照她的吩咐去办。
晚上的时候,皇上照例要翻桐梓宫的牌子时,李公公上前两步,小声回道:“婕妤娘娘来了月事,不方便侍候,还请皇上到别宫娘娘那里留宿。”
闻言,慕容昱眸色转黯,搁了笔道:“哦?”
沉吟了一会,他也不再说什么,也没说去哪宫,李邑看看皇上的脸色,不敢再问,默默侍候皇上批了一夜的奏折,今晚,竟是哪宫都没去。
那些见长妤“不方便”等着皇上翻自己牌子宫嫔空等了一夜之后,对桐梓宫更加怨恨三分。
这件事情不了了之。
华太妃见她不敢声张,心中倒也受用,午后坐在榻上休息的时候叹道“算她识相”,之后就不再说话。
长妤养了两日,脸上红肿渐渐消了,却没有让李公公将她的牌子放上去,加上过几日月事真的来了,这一拖,便是十来天。
中间,皇上来看过她两次,每次她都佯装睡觉避不见他,不过隐隐的,皇上似乎还是知道了她挨打的事情。因为有一次他来了,见她睡着了也不说话,就那么坐在那里看了她半日,手指轻轻抚揉过她挨打的那半边脸颊叹气,长妤闭着眸,还是止不住心中一阵乱颤。
事后皇上也没有提起,到底知不知道她也不清楚,不过……他倒是对她更好了,虽然没有像从前那样夜夜专宠,对她的赏赐是不断的。
还特地命人从国库中调了几样珍宝给她放在屋里装饰,其中最珍贵的一件是唐寅的《落霞孤鹜图》长妤没敢摆着,直接叫人好生收起来。
华太妃这一闹,长妤着实安生了几日。
那一日,听闻敬嫔来访,她还有些奇怪,这几日大家见风使舵已将风头转向了佟妃,为何她还来她这里,加之从前与魏盛寺之间的过结,她对敬嫔格外添了几分小心。
敬嫔穿一件湖蓝色宫装走进来,宫装上头绣了雅致的白莲图案,碧色的罗裙衬着此时盎然的春意,令她那不算出众的容貌多了几分娟秀,倒也称得上是个美人。
她进了殿,长妤已迎在门口,微低了低身子,“真是稀客,本宫有失远迎,还请敬嫔娘娘多担待。”
敬嫔目光打量了她少许,转过头道:“是本宫打扰了。”
语声尚算和气,长妤分不清她此来是敌是友,暂且按兵不动,笑着请她入座,吩咐宫人上茶,自己也在一侧的位置坐下。
敬嫔看着她屋里的摆设,眸子里流露些许嫉妒之意,但也没说什么,坐了一会道:“本宫听说长婕妤擅长诗词,昨日看诗经,看到一句诗有些不解,想要婕妤帮我讲解一下。”
闻言,长妤深深看了她几眼,笑着道:“本宫也只是略认了几个字,哪里敢向敬嫔娘娘赐教。”
她这样说已经很明显的表达出自己不想多说,也不想让她将这诗句说出来的意思,因为长妤已经很明显感觉到她温和态度下的揣测与试探,她不想与她争风头,更不想听什么诗句。
可是敬嫔却不管她愿不愿意,接着说道:“本宫听说长婕妤还是太子妃时,有一次皇子们上课,张太傅正在教诗经,长婕妤曾经说过自己最喜欢里头《无衣》一首,本宫竟不知这《无衣》究竟为何意?”
“《无衣》?”长妤看着她。
敬嫔眸中闪动星茫,嘴角牵起一丝高深莫测的笑意,“对,不知道长婕妤你是怎么理解的?”
“无非就是丈夫对亡妻的哀思罢!”长妤随口解释道。
敬嫔挑挑眉,“是吗?”
“太傅就是这样讲的啊!”长妤一笑,将桌子上的果盘朝她推了推,“敬嫔娘娘吃些水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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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二更罢亲们,跑了一天有点困呢,其实这更早就写好了,我出门时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