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雨说:“你大姐和我一般不愿意让丈夫纳妾。”
清澜笑到:“有多少女人希望自己的丈夫纳妾,只是时间久了,什么都会变,变老了,容貌不及当年,好看年轻的女孩一抓一把,有时候,正妻为了维护自己的地位,亲自给丈夫挑选小妾。这一切,我见的多了。”
润雨说:“时间久了,就会变成男人的附属物吗?”
清澜没有听过这样的话:“这是什么,附属物?”
润雨说:“就是一辈子只为了取悦男人而活。可是明明最初相爱的时候是平等的,后来怎么就全变了。”
清澜觉得润雨说的话似曾相识,好像自己的父亲也说过类似的话,意思和润雨是一样的。
润雨又说:“那你觉得你和临烨会不一样吗,毕竟你们那么相爱。”
清澜说:“谁相爱的时候,不觉得自己和别人是不一样的,我也这样以为,相爱的时候天不怕地不怕,以为可以超越阶级,以为可以和彼此长相厮守,可是事实证明,我们连第一关都过不了。我们并不特殊,和千万万个故事一般,没有什么不一样。那么未来,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不一样。这一切,我都想通了,可是,我唯一改不了的是还是会去思念他,会担心他一个人会不会危险。有时候,整宿整宿不能眠,会想起和他的点滴,会想起我们之间的美好,而又会回到现实,泪水已经沾满了枕头,唯一的现实是,我第二天还要去洗枕头。”
润雨说:“你没有放下吗?”
清澜苦笑道:“什么是放下,我只是向现实妥协,从未放下。”
润雨看着清澜的模样,深深感触,她可以感受到他们两个人之间就算没有在一起,此生也难以割舍了。
清澜说:“其实,你只是不想让双宸娶太多的女子,只是你受赏月阁的影响比较大,你不爱双宸,无论你怎么否定,我都会告诉你,你不爱他。”
润雨不明白清澜为什么总是否定她对双宸的感情,说:“我和他相处的很好,而且,和他在一起,我会感到安心。”
清澜说:“可是你还是会怕他,只要到一定场景,你还是会怕他,和你说多少遍,爱情不是你这个样子的。”
润雨说:“我会证明给你看,我和他和普通爱人没有区别。”
清澜说:“若你真的觉得自己喜欢他,其实不需要证明什么。你站在他旁边的样子,其实就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润雨说:“双叶这次回来,毕竟是从赏月阁回来的,我都不知道该以何种面目见她。”
清澜说:“该怎么见,就怎么见,没什么的,这是润泽的事情,双叶在赏月阁的日子你都不在,和你又没什么干系。”
润雨说:“我终究是润泽的姐姐,这件事于情于理都是我们赏月阁亏欠她的。”
清澜摇摇头:“你要怎么补偿她,你就尽管去做吧,反正不关我的事,随便你吧,还有你感情的事,我话已至此,你既不听劝告,也随便你吧,我还有很多事情,我且先走了。”
清澜离开了,只留下润雨一个人。
“爱吗?”
“还是责任更重要吧!”
润雨如此想着,摆弄着手上的手链,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有点失落,因为知道双宸会娶别的女人,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已经凉了半截,可是此时,润雨却想到了一个人,有点思念,有点惆怅。
“大抵不会再和他相见了吧!”
润雨默默的想着,摆弄着链子,一个不小心,链子的珠子却散落一地。
润雨赶紧捡起一个个珠子,想要把它们全都重新串起来。
双叶突然进入到润雨的房间,说:“散落的东西,很难恢复原样的!”
润雨听到声音,赶紧放下手上的珠子,说:“双叶妹妹,你来此有何事?”
双叶说:“既然回来了,自然是要见见姐姐的。”
润雨为双叶倒了点茶水:“双叶,赏月阁的事是我们的错,姐姐在这里向你道歉。”
双叶直视着润雨的眼睛,有些怪罪的样子,说:“当然是你们的错。”
润雨被她的样子吓得有些恍惚,果然是兄妹,双叶有些地方和双宸很像,这就导致了那股润雨最怕的气息,双叶也有。
润雨只能调整好表情,说:“自然,自然,是姐姐和润泽的错,双叶,你有什么想要的尽管说。”
双叶似乎没有听润雨说话,拿起润雨为自己倒的茶水,洒在了掉落在地上的桌子,说:“分散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恢复原样呢,就像我,被人送回地宫,哪有什么尊严可言。姐姐,有一桩事,我忘了同你说,你在庭园的东西早已经被烧成灰烬,当然,是为了让我住进去,说是住新人,旧人的东西留不得,还有姐姐你最爱那个梨树啊,已经被砍了,一点痕迹都没有。姐姐,你在赏月阁存在的证明全都一点一点消失,以后,赏月阁会没有你的一点记录。”
润雨心有一点点痛,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如此痛,就好像自己在赏月阁的所有都被别人一点一点践踏了一般,她苦涩的说不出话,就连桃树,都没有留给她,她问道:“这些事都是阁主的意思吗?”
双叶说:“是润泽的意思。”
润雨更是不知说什么好。
“原来,原来,他这样容不得自己。”
“原来,原来,他们之间真的早已是路人。”
“原来,原来,姐弟情分到头来只有自己记得。”
润雨就好像受到很大的冲击,一步步的向后退,然后一时没有站稳,差点跌倒。
双叶看到她的模样,一点点暗爽,一点点难过,因为,润雨反应如此之大,那说明,润雨也很在乎润泽,即便不是男女之情,即使这一点,也足够双叶痛恨。
润雨看着地上的珠子,苦笑道:“原来那些我以为的回忆一文不值,还不如这些珠子,好歹他们只是分开,还会重逢,但被毁灭的东西却再也回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