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国的天确实够特别,寒冬逼近,已是黄昏仍然闷热无比,不过此时在城南一座别院中,里面的人如深陷冰窖。
“一群废物!一个老人都看不住,养你们干嘛!”
堂上,古铜色楠木椅上的人,剑眉,英武的脸,自带一身杀气看,正满腔怒火。手中酒杯瞬间捏碎,下方跪着的人胆战心惊。
“哪儿跟丢?”
“锦华街,属下差一点就得手,可有更强大的人先声夺人。属下只好罢手。”
“金城还真是卧虎藏龙,是本王大意了。你们下去吧!”
“诺!”
下人离去,偌大的厅堂,就剩下三个人,一男一女站在一旁,堂上的男人还在生着怒火,不过旁边的人却不在意,尤其是那女子好似在忍着笑意。过了一会,堂上的男人启言:“小玉,雪儿也快到了吧!”
“大哥,你可真会吓人。我都为他们捏一把汗。”
“怎么,我家小妹害怕了!”
“怕?真是笑话!你这老虎屁股又不止一人敢摸!”
“哈哈哈”另一男子也跟着大笑,随后见门外走过来的人,飞快招呼,还不忘给堂上的人抛个嘻哈脸:“玉儿说得太对了。古人云‘老虎屁股摸不得’,看来传言有误!是吧,嫂子?”
“看现在的表现不就知道了。小瑜可不能每次都让表哥下不了台嘛。看我家云哥脸都成茄子了,嫂子我可不喜欢吃臭茄子。”前脚刚踏进庭院的女子,会意的眨眨眼睛,无辜摆摆手。
“哈!小瑜哥哥,嫂子,你两可真逗,合起伙来欺负我哥!看看,刚刚还茄子,现在都黑成木炭了。嫂子,怎么办好呢!茄子起码能吃,木炭啃不得。要不然嫂子再另择良食。”少女双手托腮,两眼无辜地看着面前妖娆而又有些清冷的女子。可憋得通红的脸色,微露的小虎牙却出卖了她。
“恩,值得考虑!”女子还真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接着又拆台:“玉儿这副样子可不对哦!伪装怎么可以连基本功都不会,你看看刚刚云哥哥表现得多好呀。”
此刻,堂上男子听言已经铁青了脸,怎么可以连夫人都一同来欺负他,好气人。可是又不能对女人大吼,那就只能撒气少年身上了。
“小瑜,要不把你下面那个剪掉好了,正好三个女人一台戏。我还可以当当艳香楼的老板,省得现在这样勾心斗角。”
“表哥,你也只知道欺负我而已,有本事你对嫂子吼。要不然咱两今晚就去醉梦楼怎么样?记得上次还是在叶国,是表哥你拉我去的,还是堂哥拉我去的?唉,瞧这记忆力,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呢!”
少年摸摸脑袋,贼快地躲到妖娆女子背后,不怕死重复:“表哥,到底是不是你呀?”
“唯小人女子难养也。”丢下一句话,男子脸色更黑,从下人手中拿过剑,练武去了。
“云儿,一起练嘛!”
“我说娘子,能别这么叫我么?”
“你说什么?”
“没什么!”男子气又不能气,只好更快的跑着小碎步。
你一言我一语,在外人眼里,这如平常人家玩闹嬉戏。刚聚齐的四人又朝不同的方向离去。少年南宫瑜还不时回头朝表哥方向丢小石子。看着表哥飞快逃跑,表嫂后追,忍不住抚着肚子哈哈大笑。
再看少女已不知所踪。
城南向的另一处别院里,这里荒落无比,杂草丛生,应是无人生存,此时一间破房里有一人影跪在了脏乱的地上,他的前面真烧着三炷香。
“主子,探子来信,丁青云确如密报所言,纸糊老虎,不足为惧。金国国主已是回天乏术。神物降世,三方国度,统一始主,定是主上!”
香烟之上,人影闪现,画面之中有一人盘坐着正侧着身在那埋头研究棋盘,忽然跪地之人耳边一道玄音洪涌而来。
“小人之志,丁青云若无本事,又怎能压倒叶家。金铭若无把握他会把神物出世消息弄得天下皆知,你当真以为那日金城异象是他们老祖的布置,不过是他金铭早知才算准时机搅动天下人心罢了,毕竟天下动,明面之战总比暗地里的好解决。”
“查,再去查!再无半有用东西,你就提头来见。”
斥毕,画面中之人应是抬头看了下天色,又低头瞧着眼前死局,嘴角上扬,放下手中棋子,双手一挥,香灭人无。
夜已沉,那地再无人影,仍是那荒落庭院。
此刻,在离金城中心更为遥远的城东郊外,庭院中,灯火通明,凉亭里席地而坐四个人,不时地比划地面图纸,像是在谋划一场精密的行动。
“表哥,你演的可真不赖,还从未见过你铁青的脸。”
“小瑜乖啊!别打岔!”
“哼!要不是有如玉姐姐在,指不定早被别人抓住漏洞了呢!”言语间少年看一眼一旁默不作声的女子,她终是没放下,为什么呢,那个人就那么好吗?
“好了!好了!商讨那么久,看我们家雪儿黑眼圈都出来了,歇会去吧。这天真够冷的,现在还下起雪来了。”男子拉着妖魅女子离开,南宫瑜欲言又止,望着一直沉默的颜如玉,无奈离去。
都说金国的天气变化无常,百里一春秋,果真如此。听着雨夹雪拍打枝叶的声响,沉思的女子说了句“又下雪了”,便起身朝大门大步离去。庭院角落丁青云远远看着女子离开的背影,他伤心懊恼地摇头,也转身回了屋里。
闺房内。
“雪儿,告诉我你们女人的心思到底想什么?为什么小玉对此事如此淡漠。难道放不下?活人抵不过死人,亲情抵不过痴情吗?”
“你们叶家的种,奴家怎么会知道!哼!想必还是放不下呗!身处乱世,想安身立命,怕没有一个人够格吧!等着看吧,过不了多久就会回头,家终究是家,逃脱不了的宿命。”
“怎么?你也生气了,还真信南宫瑜那小子的胡话。美人儿,生气的样子都是这么可爱!”
“她美还是我美?”
床榻上,女子生气的模样,魅惑的玉体,甚是诱人。
“夫人最美!”
说着男子扯起被褥,烛光摇晃,不久娇嗲嗲的喘息声,充盈整个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