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
“杨兄!”
“小杨兄弟!”
“快走!”杨澜手撑着地艰难爬起,走进药池,白例湖扶着他。
“白大哥,前辈,点住阿木和阿苓的睡穴,到了池底你们也一样,假死丸就会起作用,进了暗河我们会被水流冲到外面。乱箭之下只有死,夫人才能放了我们!等下.....”
咚!白例湖瞬即点住少年的睡穴,然后左手又快速将他接住。
“小白兄弟你?”
“他若是再耗神,便命归西矣!”白例湖看着怀中的少年,心里不知是何滋味。这个少年明明是在地牢中结识,为何要对大家舍身相救,本以为他只是一介常人,到最终却使用了灵力来救他们。
“阿木,你先抱一下小哥哥!”
“恩!”男孩接过杨澜,看着自家兄长把衣服撕碎,一条条绑成长绳,不解:“哥哥,你要干什么?”
“阿木别说话!快把小哥哥给我,到哥哥身后来。”男孩照做,白例湖便蹲下身将男孩和少年一前一后绑在身上,再对老妇人道:“还请前辈点一下阿木睡穴!”老妇人下手,也同手法绑住女孩,随即他们便都消失在药水之下,紧接阵法消散,外面的八一不可置信,那人是修行者,他们竟然都未察觉出,甚至逃过了夫人之眼,还懂得夫人的蛇蟠阵,强行启动又做了修改,此事一定要禀报夫人,那少年定然是有备而来。
“八一,逃奴呢!”
“什么逃奴,我没看到!我正在制尸,你们要不要一起帮忙!”八一冷声,混乱的药房已经恢复如常,不过阵法还在。
“制尸?怎么启动了阵法!”
“才刚开始!要不你们来!”
“算了,算了!你们零炎那些东西啊又不听话了,你该好好管管!”
“看来九五对我零炎的事甚是关心嘛!你们十五炎最近挖的晶石不知道夫人满不满意!”
“九五走吧!别打扰八一制尸!”九三相劝,然后在九五耳边小声语:“刚刚杀了他一个武者,只怕会找来麻烦,还是先回去让那些东西闭口再说!毕竟八一是夫人身边的红人。”
九五锁眉,再瞧一眼八一和那药池便转身走出了药房。
“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我们,那天他跟我说的话就特奇怪!”通道上,九五嘀咕。没有逃奴?地上的血是那具尸体的?这么大动静还真是可疑。
在他们两人离开后不久,药房也没了人影。通道的尽头湖水中央,木梯出现,上方有一人,带着黑色的面具,穿着黑色的铠甲,同那木梯瞬间消失不见。
清晨阳光,徐徐凉风,花开鸟鸣,幽峰殿里红衣女子坐在堂上,手里仍抱着一只银狐,这次的倒有点娇小,一样的乖顺。下方地上跪着一个身穿黑铠甲的面具人。
“夫人,他们出来了!”
“噢!还蛮快的嘛!”堂上女子不抬眼,只顾着挑逗怀里的银狐,拿起桌案上的葡萄一颗颗喂着它,面具男见此,纠结了一会又道:“夫人,他们之中有一人是修行者还懂得阵法!”
“是吗?还是你守卫不利将他们放跑了?”女子突然冷声狠厉,盯着下方男子。男子像是被勾了魂魄,目光呆滞。
“哼!我早知是他的小算盘,呵呵!呵呵!祁在添啊祁在添你看你的如意算盘,我又要把它打碎一地了,这次碎了的东西可就会直接成为灰烬了,小白,你说我做的好不不好啊?”女子对着银狐笑笑,下方男子已经回过神来,惊魂未定!夫人功法又精进了,也不知道到了几级。
“带上弓箭手,前往冥河!”
一声长喝,女子已经飞出了殿门,男子紧跟其后。城防外,离道中央,前方有一个带着黑面具的人骑在马背上,身后八人一前一后抬着一个红色的娇子,再往后便是百位士兵。街道民众齐齐下跪。
“夫人万安!”
“夫人万安!”
待最后一位士兵出了城门,民众才敢起身,街道喧嚣声再起。
“唉!夫人出城!看来又要有人死了!”
“虚!你可别乱说,小心被上面听了去,抓去做奴人!”那人指指上头,那上面正好有一士兵望向下头,妇人立马低下头,拉住老友串进人群中。
“不说不说!”
两人惊魂不定,拍拍胸脯,直呼:“好险!”
街道热闹,此刻历城北方九十里之外,两座大山之间有一条浑浊的大河,像是流满了黄泥,河水汹涌,旋涡重重,从北而来遥遥往东不知是流向何处。其周围五里之内草木枯死,山石腐蚀,无一生物,此河便是冥河。传闻冥河有主河和支河之分,支河在地上流淌三块大陆之间,河水可穿山断它河,而主河流于地下,只有醒肆上者才能看见,然见者多是难逃一死,人称地狱之河。
说来也奇,如今这条支河左侧的大山虽是一半荒芜,但这座大山中间竟然生了一条清水河,不知它的源头在哪,因为他的源头已经被大山斩断,河水缓缓流向冥河与此汇合,而冥河竟然不能将它吞噬,分出了两相之色。此时清水河两岸山头已经沾满了武者,手拉弓箭对准河水源头。两岸中间的山头一台红轿子坐落,旁边站着黑身面具男子。
“还没动静吗?”
“夫人,人还未出!”
“还真是够慢的!恩?不对!”红衣女子拧眉,飞向空中,周身灵力大盛,怒风号号,砂石离地,一条长鞭打向河水!
砰!
水花四溅,就算离水面三四十丈高的山头众人,同样湿了一身。而下方水面冒出了几个人头,女子看着出现的人,更加疯狂,满目狰狞。飞回红轿大喝:“弓箭手!放箭!”
“夫人,那杨奴!”
“放箭!”红衣女子再一次放令,长鞭出轿帘缠住了男人的脖子,虽然那人戴着面,但能看出他的难受,恐惧,眼珠子都快要蹦出。
“你敢质疑我!”
“不!不!属下不敢!”
“下次记好自己的身份,杨家,阵法,梁家之物怎能让他族觊觎!都城好久没去,也该动动身了。”
女子长鞭收回,男人大喘着气:“多谢夫人饶命!”,再看前方,嗖!嗖!万箭穿水,清水河道瞬间染红,五具尸体漂浮水面。
“夫人,他们死了!”男人禀报,看着那些漂浮的尸体心有余悸,自己刚刚也是九死一生。
“死了?下去将尸体捞上来!”
“诺!”
“夫人,他们?”士兵放下尸体,这些人已经面目全非,脸上身上已经扎满箭羽,成了刺猬。红衣女子走下轿子,看着地上一具具的尸体,有大有小,有弱有残。
“白例湖啊白例湖,没想到你就这这般死了,若不是这断臂,恐怕连哪个尸体是你的都分不出!哈哈哈!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现也不过是残尸枯骨!你那般自命清高,今儿我便将你丢进冥河,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来人,将这些人都丢进冥河!”
“诺!”
“起架!归府!”
红轿子消失,远远地笑声还在回响,也不知是远了听不清晰还是何缘故,竟然有点笑中哭之感。此地恢复平静,太阳西去,黄昏来临,下方清水河又出现了五个人头,其中两个人挣扎着拉其他三人游向岸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