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两天,封城主还没到,季旭初陪戎昱游览海瑶城。戎昱看到海瑶城社会繁荣,物质丰富,商品琳琅满目,连连赞叹。季旭初请戎城主到季府吃饭,戎昱到季府看,却感到意外,季府虽然端庄大气,但屋内陈设却相当简约,不如外面大户人家富有,更比不上自己住的客栈奢华,和海瑶城的繁华不相称。戎昱有些诧异,却不好明问。这两天,戎昱问了许多瑟江城的情况,海瑶城和瑟江城边界相连,交流很密切很宽广,季旭初对瑟江城的情况知道不少,他将自己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戎昱。戎昱听了,关注点不在这,希望季城主多打探瑟江军的情报。季旭初听了,派人去搜集更多情报。
第三天,壤城城主封兰成的船才到码头。季旭初接到卫兵报告,立即前往客栈,告知戎城主,两人一同骑马前去码头迎接封城主。路上,季旭初问:“戎城主,我十年前随父亲去过一次壤城,见到封城主,封城主英挺伟岸,让人钦敬,十年不见,不知道封城主是否风采依旧?”
戎昱哈哈大笑,说:“季城主,老夫和封老哥常见面,不是我去拜访他,就是他来看我,封老哥真是神人,你十年不见,他依然丰神俊朗,身体特好,一点都没老,确实像季城主所说,他就是壤城一座英挺的大山,哈哈。”
谈话间,两位城主到了码头,他们下马,来到岸边,见一艘大船正在靠岸,船头雪山旗迎风飞扬。戎昱对着船,笑着喊:“封老哥,你来了吧。”
从船舱走来一个人,穿着青色长袍,面容皎然,眉目有光,头发青翠,一撮八字山羊胡超卓,站立船头,气势如山。
这人正是壤城城主封兰成。封兰成看着戎昱,微笑说:“戎老弟,我来了。”
季旭初看封城主,真是丰神俊郎,和十年前没多大变化,十年前自己曾和父亲大人去壤城见他一回,这十年过去,父亲都已经去世,封城主还是当年风采,要知道他比父亲大人还大一些。季旭初绝然倾倒,长揖说:“封城主,封大伯,晚辈季旭初有礼。”
侍卫搭好板,封兰成走下船,来到季旭初面前,扶着他的双臂,轻声说:“季城主不要这样,你我现在同是一城之主,不可行此大礼。”等季旭初直起身子,封兰成回揖,朗声说:“季城主,戎城主,封兰成来了,让你们久等了。”
戎昱笑着说:“封老哥,我比你早到两天,久等倒没久等,就是想你,这两天我在海瑶城,受到季城主热情款待,我是非常惬意,只等你老哥来,商议事情,哈哈。”
封兰成看着季旭初,嘉许说:“季城主,费心了。”
季旭初诚挚地说:“应当的,两位城主光临海瑶城,我非常高兴,自当隆重招待。封城主,戎城主,请先到客栈歇息。”
三位城主走出码头,侍卫牵来马,三位城主上马,向海瑶城骑去。进城后,入住隆来客栈。季旭初陪两位城主参观客栈。
封兰成看客栈华丽,赞叹说:“海瑶真是繁华。”
季旭初高兴说:“封大伯住好,这次两位城主来到海瑶城,我非常欢喜,今天晚上我准备了盛宴欢迎两位城主的到来。”
封兰成笑着说:“季城主,今晚我们简单吃个饭,饭后我们三人商议事情,不需要其他人参加。”
“好。”封兰成说话平和,像水流恬静,季旭初自然而然接受。
晚上,三位城主在大堂吃饭,吃饭时畅谈闲聊,轻松说笑,非常愉快。吃完后,季旭初请封兰成和戎昱进入内厅,命管事守好客栈,不让任何人进来打扰。
三位城主进入内厅,内厅偏僻,比较隐密,里面有三张几案椅子,季旭初请两位城主上坐。三位城主坐好。
封兰成说:“季城主,戎城主,我们现在开始谈正事吧。”
季旭初和戎昱说:“封城主请讲。”
封兰成说:“季城主,戎城主,我们先祖随古公大人征战,平定夏州,后来古公大人分封八城,我们先祖各建一城,时间过了三百年,这三百年间,我们八城遵奉古公明训,和睦相处,友好往来,互不侵犯,没想到去年瑟江城城主敖正燮大动干戈,不顾先人情谊,违背古公明训,兴兵过境,攻占衢城,砍杀衢城城主第世英……”
戎昱拍桌骂道:“这个恶贼!”
封兰成接着说:“笕叶城城主郗超大人素来与第城主交好,第城主牺牲后,郗城主一直想为他报仇,勤练精兵,率兵偷袭驻衢城的瑟江军,想要歼灭他们。可不知怎么走漏消息,被敖正燮重兵伏击,交战中,郗城主不幸坠入暗沟,撞破大脑,不治而亡,敖正燮趁势率兵攻破笕叶城。”
季旭初眉头深锁,说:“封城主,戎城主,海瑶城和瑟江城毗邻,有很长的边界线,两城边贸人员往来频繁,瑟江城历代城主都遵奉古公明训,睦邻友好,没想到敖正燮竟然这么叛逆、残暴,杀害北方两位城主!海瑶城靠瑟江城最近,瑟江军如此强悍,海瑶城感受最深。我知道敖正燮攻占北方两城,心中震惊,不知道怎么应对?正好接到封城主的书简,说两位城主要来海瑶城,我非常欣喜,请两位城主指教,我们该怎么对付敖正燮?”
封兰成问:“季城主,你对敖正燮这人了解多少?”
季旭初说:“了解不太多。瑟江城老城主以前曾来海瑶城,会见我父亲大人,我也曾去瑟江城见过他父亲,但从未见到他,对他毫无了解,只听说他接任城主后,对百姓严格管制,逼迫百姓干苦活重活,百姓日子过得艰辛。这些都是瑟江城的事,我也不便过多询问。”
封兰成冷峻地说:“壤城和瑟江城相隔遥远,我以前对敖正燮也是一无所知,壤城深山闭塞,我很晚才知道瑟江军攻破衢城,我深感震惊,派人去瑟江城调查,知道敖正燮野心勃勃,凶猛好战,训练出一支强悍的部队,要吞并各城,北方两大城只是他第一阶段目标,接下来他会攻打其他各城。我非常担心,他是个祸患,不把他消除,他会倾覆我们各府。”
戎昱说:“封城主说的对,我们应该尽快把敖正燮消灭掉。”
封兰成看季旭初也点头,说:“季城主,戎城主,敖正燮是个可怕棘手的人,我们如果不及早把他除去,他会给我们各城各府带来灭顶之灾。敖正燮手下的瑟江军强悍凶猛,我们任何一城的军力都无法单独与他们抗衡,我们只有联合一起,才能打败瑟江军,消灭敖正燮。”
戎昱说:“对,我们联合一起!”
封兰成说:“敖正燮刚攻打完北方两大城,军力也受到很大损失,现在是他军力最弱的时候,也是我们最容易消灭他的时候,我们这时候联合出兵,尽快消灭瑟江军!”
“好!”季旭初下定决心,说:“我愿意和封城主、戎城主联合出兵,消灭瑟江军!”
封兰成点头说:“季城主,壤城和坨城兵力不多,我们两城只能各出兵一万,不知道海瑶城能出兵多少?”
季旭初想了想,说:“我能调动五万兵力,三万作战部队,两万后勤供给。”
“好!”戎昱大声说:“季城主果然出手不凡,海瑶城兵力真多!季城主,有一件事请你帮忙,坨城部队远途参战,不便多带军粮,希望海瑶城能提供军粮补给。”
“没问题!”季旭初痛快答应,“海瑶城粮食充足,可以供应友军。”
封兰成听了,非常高兴,笑着说:“季城主能识大局,让人欣慰,只要我们三城军队同心合力,就一定能消灭敖正燮。”
封兰成说完,从袋子里拿出一块布,放在几案摊开,是一张地图,上面绘着瑟江城地形。封兰成请两位城主过来看,指着图说:“两位城主请看,这是瑟江城地图,敖正燮的大本营瑟江城在这,我们主攻的目标。我们三城军队在八月初四出击,一起攻入瑟江境内,壤城军队从白马道走,途中攻下沙田镇;坨城军队从丰农路走,途中攻下权禾镇;海瑶城军队从南安路走,打下宏镇,在宏镇等待我们两城军队,然后我们三城联军从宏镇出发,直逼瑟江城。如果敖正燮死守瑟江城,三城联军就围攻他,如果敖正燮率军阻截三城联军,我们就在路上歼灭他。这是我和戎城主制定的行动计划,不知季城主有什么意见?”
季旭初说:“两位城主计划周密,我完全同意,八月初四,攻入瑟江境内。”
封兰成见季旭初爽快答应,高兴地说:“好,季城主,我们就这样定下来,我和戎城主明天就回去,调集部队,准备出征。”
季旭初觉得怠慢,不舍说:“封大伯,您才来就走,不多留两日,我好招待您。”
封兰成笑着说:“季城主好意我心领了,现在战事紧迫,要尽早准备,等消灭敖正燮后,我和戎老弟再来海瑶城,和季城主把盏共欢。”
戎昱也说:“对,等消灭敖正燮,我们再一起欢庆。”
季旭初点头。他们又研究一些事,才各自去房间睡。第二天,两位城主向季旭初告别,季旭初送两位城主到码头,送他们上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