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旭初是位淡雅的城主,海瑶城富庶,万物充足,可是季旭初欲愿却很低,没有什么喜好,夫人去世后,他的生活更是清淡。他喜欢独处,不上堂处理公务的时候,常常一个人静静坐着,思念亡妻。
这天,季旭初正在内厅坐着,管事匆匆跑进来,揖见说:“禀主公,侍卫快马回报,江上看到一艘大船,大船上挂着一面大旗,正向码头驶来。”
季旭初问:“什么旗?”
管事说:“禀主公,侍卫说旗帜上的图案好像是一只笙簧。”
“笙簧!长升旗,是坨城的旗帜,戎昱城主的船到了,快,快备马,随我去码头迎接。”
季旭初站起来,带着管事走出内厅,走出季府大门,跨上门口备着的马,向码头骑去,管事率领一队侍卫跟随。
到了码头,士兵下马分开人群,季旭初带着管事直奔岸边,大船已经靠岸,前舱桅杆上飘着一面旗,旗上画有一只长长的笙簧,果然是长升旗,船头站着一位中年人,穿一身平常布袍。季旭初没见过坨城城主戎昱,不知道船头这人是不是,他向船头站的人揖礼说:“我是海瑶城季旭初,不知贵客是不是坨城城主戎昱大人?”
船头站着的人也还礼说:“季城主好,老夫正是戎昱。”
船工正在放船板,放好了后,请戎城主下船,戎昱带着随从下船来。季旭初迎上前,笑着揖礼说:“戎城主光临海瑶城,我真是万分欣喜。”
“呵呵,”坨城城主戎昱也笑着回揖,“季城主客气了,老夫见到季城主,也是非常高兴,季城主和季老城主一般谦和友善,老夫曾和季老城主见过一面,相谈甚欢,只是未来海瑶城,心里觉得有缺失,这次来到海瑶城,得尝心愿,海瑶城真是和风送爽,让人舒畅。”
“欢迎戎城主来海瑶城,戎城主一路辛苦,请先到客栈休息。”
戎昱和季旭初离开河岸,两人牵手走。戎昱问:“季城主,封城主还没到吧?”
季旭初说:“嗯,封城主还没到。”
戎昱说:“看来他会晚到些时日,不知明天能不能到,壤城山路难行,会多耽搁些时间,封城主原本比老夫早启程,现在比老夫晚到,呵呵。”
季旭初笑着说:“这次两位城主同时光临海瑶城,晚辈真是非常高兴,晚辈还有事请教两位城主。”
戎昱笑着说:“季城主客气,我们三人共同协商。”
季旭初看戎昱大人头发束起,鬓角有些发白,胡子也杂着几根白须,身材不高,身板厚实,肤色有些黑,穿的衣服也很平常,如果不是双目炯亮有神,显露尊严,真像一个种田的农夫。出了码头,季旭初请戎大人上马,然后自己也跨上马,两人并肩骑在前头,管事陪坨城随从在后面跟着。
到了城里,戎昱骑在马上,看街上房子整齐,店铺很多,道路宽长,人来人往,熙熙攘攘,非常热闹,点头称赞说:“早听说海瑶城大,今日到来,看街道宽阔,百姓众多,店铺林立,果然繁华富庶。”
季旭初听到夸奖,心中高兴,笑着说:“谢谢戎城主夸奖,戎城主来了,就多住些时日,晚辈陪戎城主四处看看,这时节海瑶城风光最好了,呵呵。”
“好,”戎昱笑了笑,在马上揖手,“那就叨扰季城主了。”
两位城主住在隆来客栈,隆来客栈离官署和季府不远,客栈原有的人,从掌柜到伙计,都被季府管事遣回家,季府管事从府中调来仆人进入客栈当伙计,侍候两位城主,现在隆来客栈从厨子到伙计全是季府的人,管事自己亲任客栈掌柜,负责接待事务。
戎昱踏进隆来客栈,看到大堂宽敞明亮,四面大木墙雕刻着精美花纹,地上铺着木板,坚牢结实平整,大堂摆放着桌椅,格调典雅高贵。穿过大堂,来到专门给贵客准备的房间。房间布置得典雅精致,当中一张舒适的木床,边上摆放着木柜木椅茶几,茶几上还有杯子,门窗精雕细刻。推开窗,看到一座大花园,花园中有座假山,用很多形状奇特的石头堆叠成;地面是一方水池,水清澈见底,水底下有磨得细腻的圆石,阳光照进池子,石子白净光洁,游鱼摆动尾巴,在水中悠游,追逐嬉戏。岸上绿竹修长,清风吹过,竹叶的影子在窗格翩翩翻转,给客房增添一份乐趣。
两位城主下榻的房间都在花园旁。戎昱观赏过花园,在季旭初的陪同下回到客房,两人坐下,仆人端茶上来,放在茶几。戎昱喝了口茶,放下茶杯,对季旭初揖手,笑着说:“季城主安排真周到,老夫心领了,呵呵,多谢季城主。”
季旭初笑着说:“戎城主满意我很高兴,戎城主远道来海瑶城,很不容易,晚辈只是略尽地主之谊,希望两位城主住得舒心。”
“哈哈哈哈,”戎昱抚髯大笑,“怎会不满意,是太好了,太过奢侈了。老夫粗人,在坨城从未睡过这么精美的房间,老夫下榻在这房间,是有些太过舒服了。”
季府管事进来,见过两位城主,揖礼说:“禀主公,大堂宴席摆好,请两位城主大人出去用餐。”
季旭初对戎昱说:“戎城主,请,我们出去用餐。”
“好,季城主请。”
两位城主起身,走出房间,来到大堂。大堂中宴席摆好,季旭初请戎昱上坐。桌面上摆放各色精美的菜肴,戎昱谢过季旭初的盛情款待,两位城主开始用餐。
戎昱吃了口菜,称赞说:“嗯,这菜味道极好,多谢季城主款待。”
季旭初笑着说:“家常小菜,不算什么,戎城主,等封城主来,我再举办隆重的庆典欢迎你们,到时海瑶城官员都来为你们接风洗尘。”
戎昱笑着说:“季城主真是热情好客,老夫这里先谢了,其实这样已经很好了,何必再办庆典,太过麻烦。”
季旭初笑着说:“理应如此,戎城主和封城主难得来海瑶城一次,我自当好好招待。”
“谢谢季城主,初来贵城,老夫有份礼物要送给季城主。”
戎昱说完,对随从做了个手势,随从领命走了出去。过了一刻,随从回来,身后还跟着四个壮汉,抬着一个大箱子,箱子用布盖住,不知道里面什么东西。四个壮汉把箱子放在堂上,然后撤去挑担,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块大灵石,通体温润,洁白无暇,一看就知是罕有的宝物。
戎昱远道前来,还带来珍贵的礼物,季旭初心中感动,说:“戎城主远道前来,还送这么罕见的宝物,真是太有心了。”
戎昱笑着说:“季城主,十年前季老城主到坨城做客,送给了我许多贵重的礼物,坨城比较穷,我拿不出好的礼物回赠老城主,心里一直遗憾,这次我来,刚好山里采到一块大灵壁石,我想着正好做为礼物送与季城主,弥补上次缺憾。”
季旭初大喜,向戎昱谢说:“我真是太幸运,能得到戎城主这份大礼,真是太感谢戎城主,也托父亲大人之福,这块大灵壁石真是太美了,太让人喜欢。”
两位城主倾盖如故,边吃边谈,直至尽兴,才各自回去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