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伦沿河边走,走了很长的路,也走不到小底河尽头,前面已经走不过去,他只能停下来,看平野广阔,远山奔凑如聚,阳光照耀下,仿佛有种力量在召唤着自己。五伦心里有了决定。
五伦回到官衙,庄建成处理完公务,走出大堂,两人正好碰上,庄建成有点意外,说:
“诶,五伦,今天早回来。”
“舅舅,今天我让郅升和屈狐子去练兵,我没去军营。”
“哦。”
“舅舅,我听到素妹妹的消息了。”
“素妹妹?哦,笕叶城女公子。”
“是,昨晚我回官衙,一个门卫禀告说几个月前有位小姐来找我,问我有没有在官衙,门卫告诉她我不在官衙,她问我去了哪里,门卫说我可能从码头搭船去郛城,她听了便朝码头方向去。”
“五伦,你能肯定她是笕叶城女公子吗?”
“我想是,只有素妹妹会来濑底镇找我。我早上去了码头,听船主说他看到素妹妹一个人站在岸边,告诉她我以前也这样站着,向船主打听去郛城怎么走,素妹妹听了,欢喜走了,后来船主看到素妹妹搭船南下。”
“这么说笕叶城失陷后,女公子一个人去找你。”
“是,舅舅。”五伦忧心说,“素妹妹一个人去那么远的地方,这都几个月了,她没找到我,又去了哪儿?”
“她去郛城,会不会和你姑姑在一起?”
“嗯。”
五伦点了点头,他还没把心里的决定告诉舅舅。
门卫进来禀报说有个叫张安的船头在官衙外求见少主,五伦听了,立即出门迎接,将张安迎到内厅。庄建成在内厅看账目,五伦向张安介绍说:
“张安大哥,这是我舅舅,濑底镇镇守使庄建成大人。”
张安揖礼说:“张安见过大人。”
“张安兄弟不用客气,张安兄弟请坐。”庄建成请张安坐。
“谢大人。”张安坐下。
“张安兄弟,你常走船吗?”
“是,大人,走船给人运货。”
“张安兄弟,你走船有多少年了?”
“算算有十多年,以前做小船员,现在也有自己的船,呵呵。”
“张安兄弟,这河上气候不定,有险滩急流,你要航行长远,挺辛苦的吧?”
“回大人,辛苦是有,不过还好,走船久了,也就习惯了,呵呵。”
五伦笑着说:“张安大哥,今天没有走船?”
“没有,”张安说,“前段时间我运货去瑟江城,回来船停泊濑底镇码头,准备回东沟村,上了岸,经过官衙门前,想起五伦小官,便上门求见。”
“张安大哥能来我很高兴,张安大哥这是准备回东沟村,是准备回去吃烤肉吗?想起去年我在东沟村吃烤肉,张大哥刚好回来,我也是在那时候认识张大哥,呵呵。”
“是,五伦小官,去年回得晚,差点没赶上,我今年早回去,不会那么急,呵呵。”张安笑完,看着五伦说:“五伦小官,我这次运货去瑟江城,听到一些事,我想你可能感兴趣,就来官衙找你。”
“哦,张大哥请说。”
“五伦小官,这次我运货到瑟江城罗浮码头,船员在卸货,我上岸去买船上用品,到了镇上大街,买好东西,在街上看到一家小酒店,刚好肚子饿,便进店吃饭。吃饭时我听旁座两个士兵说壤城、坨城、笕叶城三城联军进犯他们瑟江城,他们在铜陵里平原和三城联军打了一场大战,最终打败三城联军。我们走船运货很忙,一般很少去探听当地的事,这次偶尔听人谈到,就来跟五伦小官说。五伦小官,不知道这些事对你有用吗?”
“有用,非常有用,张安大哥,你说的这些对我非常有用,感谢你来告诉我。”
“有用就好,我没白来一趟,呵呵。”张安高兴地笑了。
“没事也欢迎你常来。张大哥,走,我们到餐厅吃顿饭。”
“五伦小官,不用了,我说完就准备告辞回东沟村。”
“吃完了饭再走,张大哥,我去年在东沟村,东沟村村民待我非常好,今天请你权当我对东沟村民的小报答,张大哥,你回去见到陈伯陈婶,代我向他们问好,说我请他们来濑底镇玩。”
“好,我一定转告陈伯陈婶。”
五伦和庄建成靖张安进餐厅吃饭,吃过饭,张安告辞,五伦拿了些钱物,托他转赠给陈伯陈婶,然后送他到门口,向他挥手道别。
晚上,郅升和屈狐子从军营回来,五伦和他们一起吃饭,向他们说今天张安带来的情报,郅升和屈狐子听三城联军攻打瑟江城,都很惊讶,说:
“三城联军攻打瑟江城,怎么会失败?”
“是呀,”庄建成说,“这敖正燮瑟江军确实凶猛,攻破衢城、笕叶城,击退三城联军,打败了这么多城部队,”
五伦说:“是,敖正燮是我们劲敌。”
郅升说:“三城联军进攻瑟江城时,我们还在盐场,对外面情况一无所知,看来我们得训练探子搜集情报。”
“对,”五伦说,“我们是该训练探子潜入瑟江境内,搜集瑟江军的情报,我们还尽可能向走船的船主探听各地的情报,这事就交给郅升你负责。”
“嗯,遵命。”郅升说。
“还有一件事我想跟大家说,我决定去一趟郛城。”五伦说。
“啊,你要去郛城?”郅升和屈狐子都感到惊讶,说:“你去郛城干什么?”
“我想去找素妹妹,昨天我听门卫说素妹妹来濑底镇官衙找我,后来去了码头,一位船主说看见她乘船南下,我想她是去郛城找我,现在可能和我姑姑在一起,我想去找她,也顺便去见姑姑姑丈,请姑丈出兵助我。”
“哦,”郅升和屈狐子明白。
庄建成说,“五伦,你打算乘船去?”
“是,舅舅,我打算乘船先去坨城码头,再由坨城转去郛城。我走后,濑底镇的事就交您和郅升、屈狐子管理,郅升和屈狐子你们要训练好部队,我去郛城见过姑姑姑丈,找到素妹妹就回濑底镇。”
“好,五伦,你放心去吧,我们一定按照你制定的方法,严格训练士兵。”
四人商量好,第二天五伦到码头打听有没有船去坨城,找到船后,五伦离开濑底镇,随船南下,去郛城寻找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