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弥荻噙着一丝玩味，看着顾妗失魂落魄跑出大殿，自心底嗤笑：唐玥妗，你看，人类就是这么弱小却又贪婪的物种，面对诱惑，根本无从逃离。
是命运吗？无法挣脱，无法旁观，只能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被挟裹进漩涡里。往日灯火通明的寝宫，一片黑暗。顾妗蜷在墙角，双臂环膝，企图借此给自己温暖。蹲坐双臂环膝这样的姿势，总是能给她带来安全感，以及冷静的情绪。只是这次……
系统无声看着这一幕，电子屏幕一团乱码。很明显，此刻宿主的情绪起伏很大，在失控的边缘。犹犹豫豫，系统不知道自己是否该说些什么，或许它一开始就错了，又或许这一切本就不是她所愿。
“宿主，这个位面，如果你想……”系统偷偷瞄了眼顾妗，打定主意。如果她想放弃，那便由她去。
但顾妗并没有放弃的念头，倒是斟酌着：“一个人当真会变化那么大吗？”
“谁？唐觉辕吗？他明显是受了蛊惑，被控制。”系统觉得宿主智商不在线，傻乎乎。
不……”不是他，是他。
嗤。摇了摇头，顾妗对自己脑海里突然冒出的念头感到一丝好笑。鲛人和人类本就势不两立，她又凭什么会觉得莫弥荻善良？
大概……是因为初遇时，他的眼神吧，不谙世事，又或是因为他的那枚鳞片，夺目得让她不由得对他也有了几分绮丽。
浑浑噩噩，带着满腹的思忖，顾妗缩在墙角睡着了。她累了，真的。
翌日，顾妗是被宫女的焦灼声吵醒。“您怎么睡这儿呢？”“夜寒，您会病的！”
“好了好了，安心啦。”对上小宫女担忧的眼神，顾妗安抚性拍了拍小宫女的头。
“您真是太不小心了！大殿下，二殿下不在，可您也不能……”
“国师驾到。”门外传来太监耀武扬威的叫唤声，着实像那饶舌的鹦鹉。
小宫女迅速收了声，抿了抿嘴，小心翼翼的站在顾妗身后，又带着一丝厌恶扫了一眼门口。
小太监殷勤的推开门，拍了拍门板上并不存在的灰，点头哈腰的迎着男人进来。
长靴往前一跨，素白的长袍不染纤尘，男子面容俊朗，轻笑呼着顾妗名：“妗妗。”
呕，他们之间有这么熟吗？爷要吐了。顾妗朝莫弥荻翻了个白眼。
小太监一副狗仗人势的模样，鼻孔朝天，瞪着顾妗身后的小宫女，翘起兰花指：“大胆！见到国师还不行礼！”
莫弥荻冷了冷神色，不耐道：“滚。”
小太监噤若寒蝉，杵在原地，不知手该往哪里放。
莫弥荻又是一记眼刀横去。小太监软着腿，哆哆嗦嗦倒退几步，险些被门槛绊倒，继续拖着发软的腿逃命。
扑哧。眼尖的小宫女发现小太监裤档的一块颜色深了不少，隐隐还作着骚味。这是……小宫女嫌弃的看着太监仓惶逃走的背影，唾弃。呸，没用的狗腿子！
即便顾妗视自己如无物，莫弥荻也不恼，倒是一边悠哉悠哉的轻扇着不知从哪儿弄来一把折扇，一边含笑看着顾妗。
顾妗有些恼火，沉不住气：“你来做甚！”
“啪。”莫弥荻合起折扇，用扇尾挑起顾妗下颔，从善如流：“与美人相约，今晚共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