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答应了帮帮同学朱子娜,但是姐姐远远没有妹妹行事的魄力,所以她无论是去医院找还是去韩航顺的公司拦,都没有见到韩航顺。如此茫然地在茫茫人海中寻寻觅觅,定是无疾而终,万般无奈之下,她只好求助自己的妹妹:“芬芬,你帮我把他约出来,可以吗?”
妹妹断然拒绝:“姐,你说过了,不让我管这个事。再说了,我本来就不想管这个事。那个韩航顺正在气头上,明知道你在找他,他肯定躲得远远的。他这样的做法,就说明了,无论如何,他都要破坏他家庭伤害他父亲的朱子娜牢底坐穿。”
“一个故意伤害罪,牢底也坐不穿啊?”姐姐稀里糊涂地说。
“那是后话啦。总而言之,我是不会帮你的。不对,我是不会帮朱子娜的。”妹妹决绝地说。
然后,妹妹劝道:“姐,你就不应该救那个朱子娜,让她坐牢得了,这样你就可以回到白青科技里,高枕无忧地做你的总裁夫人。”
姐姐真是一朵让妹妹气闷的白莲花,气呼呼地反驳道:“让一个去坐牢来换取我的璀璨人生,我宁愿回到桃花小镇去,再也不来上海。”
“你——”妹妹搬了一个凳子在大门后,拿着手机坐在那儿,说:“从现在起,我一步都不会离开,你休想逃出去。”
姐姐噗嗤一笑,问:“你能坐得住吗?你不用上班吗?你不用学习吗?你不用做家教吗?你好像有很多的事情要忙,你肯定不会丢了自己的任何一丁点的事情,对吧?”
“你——无可救药。”妹妹恨铁不成钢地戳着姐姐的头,“别救她,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她出来后,恢复自由身,你就回不了公司了。亏得我和龚天辛苦了一场,被你这菩萨心肠的人一插手,全白费了。”
“不会白费的,朱子娜已经知道错了。”姐姐总是特别容易轻信于人。
这时,门铃响了,姐姐急忙去开门,说:“肯定是朱伯母来了,我跟她约好了。”
“她来了正好,我得跟她说道说道,让她看清楚自己的女儿是个怎样无耻的人。”妹妹忿忿不平地说。
朱母一进门,正好听见了郑芬芬的话,疑问:“这位小姑娘,我的女儿得罪了你什么了,你干嘛说她坏话?”
郑芳芳撞撞妹妹的胳膊,嗔怪道:“别恶语伤人了,你不愿意帮忙,那就去忙自己的事吧。”
郑芬芬趾高气昂地坐在沙发上,说:“我可没有恶语伤人。朱子娜为了抢夺我姐的男朋友,威胁我姐辞了职,这可是不容置疑的事实。不信的话,你去问你女儿吧。”
“别说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姐姐奋力劝阻道。
朱母害怕极了,就怕女儿真做了对不起姐妹俩的事情,姐妹俩不愿意出手相助。于是,朱母卑躬屈膝地道歉:“我相信你们说的话,你们是大好人,不会骗我的。我替我女儿向你们道歉,我女儿出来后,也一定会亲自向你们赔罪。”
郑芬芬铁石心肠,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我就怕她出来后再作妖,所以,我是不会帮忙的。如果没有我帮忙,以我姐的本事,恐怕韩航顺在哪里她都不知道。”
朱母这才知道真正帮得上忙的人是郑芬芬,她好话说尽地乞求郑芬芬:“只要你愿意帮我,要我怎么样,我都愿意。我家没有钱,可是我有一双手,我可以替你干活,做什么都行。”
老人说话到这个份儿上,郑芳芳于心不忍,说:“伯母,您别这样,我们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的。”
可是朱母害怕根本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于是一股劲地乞求郑芬芬的帮助。
郑芬芬撇过脸去,内心十分挣扎。心肠如铁石,铁石也会有被水滴穿的时候。朱母的泪水正在一滴一滴滴穿她的铁石心肠。
朱母见郑芬芬纹丝不动,别无他法,轰然跪倒在地。这一跪,表达出一个母亲濒临绝望的边缘,不得不做出的垂死挣扎。这一跪,体现了伟大的母爱,为了女儿,她粉身碎骨浑不怕。这一跪,震惊了小郑姐妹俩,从来没有人对她们下跪过,对她们心灵的触动是巨大的。
郑芳芳急忙去扶朱母起来,慌不择言地劝道:“有话好好说,这可使不得的。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到万不得已,可跪不得。”
朱母执意不起,悲悲戚戚地哭道:“子娜从小没有爸爸,缺少父爱。我一个人拉扯一个孩子,没有固定的工作,除了种地卖米有点收入,再就是到处做散工。子娜受了穷,吃了苦,才会变成这样的。她真的不是故意要这样的,求你们理解理解我和我女儿。”
郑芳芳的眼泪已经流了下来,同情道:“她竟然是那么苦的一个人。”
终于,郑芬芬被打动了,她扶起朱母,微微一笑,肯定地说:“相信我,你的事,我能解决。”
朱母感激不尽,涕泗滂沱,心情久久不能从过去的悲伤岁月中走出来。
姐姐不知道妹妹如何能知晓韩航顺的下落,但是妹妹自有办法。韩名成住院了,只要知道他在哪家医院哪个病房,必然能够等得到韩航顺。
当然,这么艰难的事情,想要尽快解决,还需龚大少爷的一臂之力。“你能不能帮我查查韩名成住在哪家医院?”
龚天哈哈笑了两声,洋洋得意地说:“我就是一个预言家,我就猜到你会来找我要这个问题的答案,所以答案我早就准备好了。”
“你知道他出了事?”郑芬芬突然有点佩服这个玩世不恭的富家子弟了。
龚天扬起下巴,笑眯眯地答道:“自从我知道了这些破事,我怎么能装作不知道呢。你应该了解我,我很闲,太闲了心里会发慌,所以我就一直在暗地里偷偷地看把戏。这场精彩的把戏,其实耍得还不错的。”
“对你来说,别人的事,哪怕是惨绝人寰的大事,你也当自己是一个看戏的观众咯?”郑芬芬讥讽道。
龚天短兵相接地怼道:“彼此彼此。你跟你姐姐生活在一起,耳濡目染的,看来心肠没有以前那么硬了。我本来以为你还得几日才会来求我帮忙,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
“我没办法,朱子娜的妈妈都跪下了,把我逼得无路可退了,你懂不?”郑芬芬无可奈何地解释道。
龚天有点小失望了,指责道:“你可真是冷血无情啊,你把人家老人家逼得无路可走了,人家才会下跪的。我还是看错了你,你依旧是那个心肠硬得跟铁块似的郑芬芬。”
“不管我是怎样的我,我走的每一步都是按照我自己喜欢的方式走的。好了,我还有事忙,你把医院的地址发给我,晚上请你吃饭。”
龚天赌气地说:“我才不想跟你一起共进晚餐呢!我觉得我应该去找个柔情似水的妹子一起共度良宵。”
“随你咯,谢谢你省下了我一顿饭钱。”郑芬芬说完,拔腿就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