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遗憾,凌晔的报警装置报警提示只接通了远程,但并未在建筑周身以报警声警告盗贼。所以除了她自己以外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此时自己家进了贼,只是远水救不了近火,除了途中自己拨打过客厅座机外周围的邻居都关了机,无奈的是本想以连续不停的座机响铃声阻止盗贼,没想到回去才发现电话线被拔了。
三个人本以为大门已被卸了下来,没想到门锁完好只是围墙有梯子的划痕,而失窃的财物经凌晔清点基本都是母亲的首饰,计算下来价值几近十万。
客厅沙发上凌晔崩溃地将五指伸进发丛,脑袋却一片混沌,身边季晓雪紧紧挨着她拍着她肩膀以示安慰。
“凌晔姐,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生病,家里也不会失窃……”
凌晔停下自己的崩溃,认真地望着季晓雪说:“你是客人,可你却辛辛苦苦做了一桌子好菜,你知道吗我从来没吃得那么香,这也要怪你吗?你们俩本可以有一个浪漫的下午,悠哉的二人世界,可你们却匆匆忙忙赶回来把我送了急诊,这也要怪你吗?在医院你们像家人一样守在我床边,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你们没有休息而是陪在我身边要度过这漫漫长夜,我也要怪你吗?”
说到这里凌晔突然伸手抱住着季晓雪稀里哗啦哭了起来,旁边的木熠诚愣了愣走出客厅来到庭院后掏出手机报了警。
随后木熠诚又拨了另一个号码,将手机凑上耳廓,他才长长吸了口气仰望浩瀚星空说道:“许叔,家里失窃了。我有负您托付!”
听筒你的声音却异常温和平静,倒像是个六七十岁的老者看破尘世的口吻:“凌晔已经给我们打过电话了,你们没事就好。一些首饰而已,结婚戒指我们都戴着,其他的都可以再买嘛!别多想了,报了警配合登记下,其他的事交给警察吧!你们照顾好自己,我和你阿姨得下周才能回来,这几天就让我爸来陪你们吧!”
“啊——”
“哦,上次你在公园见到了……”
“记得,记得。”
“嗯,明天我会给我爸电话,你们也别太担心了。好啦,就这样吧!”
电话就此挂断,原本已经打结的心情此刻却如同星空中的一抹淡薄月纱,轻快了许多。
凌晨三点警察来到家里时,季晓雪与凌晔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所有的现场调查登记基本都由木熠诚配合,四点后勘查完现场的警察才离开,送警察出门木熠诚终于无力地瘫软在地。
这一夜三人就在沙发上靠了一夜。
木熠诚卧室六点的闹铃响起的时候,最先醒来的凌晔发现自己和季晓雪都盖着毛毯,而木熠诚却是反穿着外衣坐在沙发上,此时仰着脑袋早已熟睡。
凌晔将自己的毛毯给木熠诚盖上,上楼去关掉闹铃,然后到厨房开始做早点。
七点一刻,季晓雪醒来发现原本与自己对着头睡的凌晔此时已经不在,一下掀开被子坐起来去摇醒了木熠诚。
“凌晔姐去哪儿了?”
木熠诚朝客厅里扫了一圈发现没人行动的迹象,季晓雪才说:“去卧室看看吧!”
木熠诚杵着眼睛一路哈欠连天上楼,敲了敲凌晔房门毫无反应,他推开房门却也只见床上躺着一只毛毛熊,不见凌晔踪影。
木熠诚下到楼脚,从卫生间回来的季晓雪疑惑地问道:“没人吗?”
“被窝是冷的。”
“那她会去哪里?”
木熠诚朝厨房走去,来到门口看到墙面贴板上新贴了张淡蓝色便签条,只是上面密密麻麻全是文字。
木熠诚从贴板上取下来凑到眼前看了看:“我约了位音乐家。看你们睡得香,你早晨也没课,我就没叫醒你们。早餐做好了,如果冷了就放微波炉热一下!晓雪就要走了,你今天就陪她出去走走吧,她是个好女孩儿!无论什么境遇都值得你珍惜!对了她本打算坐高铁回家,但我想多留她一夜,所以自作主张给她定了明天下午四点半的机票。”
木熠诚看完鼻子微微有些酸涩,嘴上却说:“真啰嗦!”
此时季晓雪已经走了过来,木熠诚将便签递给她,她看完却并不开心,神色中竟然有些落寞。她知道爱情面前最大的敌人不是谁的心机最深谁就是赢家,那种轻如鸿毛却滴水穿石的力量才是无懈可击。
“好啦,我们吃早餐吧!”
“嗯。”
空空的屋子大厅里就剩下木熠诚和季晓雪两方个人。
季晓雪目光有些飘渺,不时移开电视机屏幕朝一边的木熠诚瞅瞅。木熠诚毫无知觉,目光紧紧定在电视机上。
季晓雪无数次的重复这个举动,而木熠诚始终无动于衷。这使季晓雪烦躁不安。
终于季晓雪忍不住说了一句:“哎——熠诚你上个周给我发邮件说你们学校很漂亮,是吗?”
“是啊。很漂亮。”
木熠诚不加任何修饰无所谓的应了一句,头也没动一下。
这使季晓雪有些无奈:“你拿什么证明?”
“客观存在的东西不用证明。”木熠诚仍然没觉察到什么,兀自看着电视节目,节目中介绍着一种新的防盗黑科技产品。
见木熠诚还明白自己的言外之意,季晓雪努努嘴说:“可我不信!”
“你先吃早餐吧!吃完我带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木熠诚终于说了一句让季晓雪眉开眼笑的话。
季晓雪眉头一皱,有些失落的表情:“离开学校才三个月,可我却觉得已经过了很多年,也不知道再踏进校门是什么感觉!”
木熠诚依旧盯着电视节目:“明年三月你就知道。”
“什么意思?”
“我给你报了省里最好的成人教育学院,放心上课都在晚上,不会影响你养家糊口。专业是电子商务,你可别缺席啊!”
“讨厌!你怎么都不跟我商量下也太大男子主义了吧?”
“有些事得先斩后奏,商量商量着就没了后文!”
“你这脾气凌晔姐也受得了吗?”季晓雪深深看了木熠诚一眼。
木熠诚已经看到了季晓雪眼里的落寞。
“晓雪,你太敏感了。”木熠诚一时也不知怎样劝导季晓雪,毕竟不知道季晓雪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