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东海龙气之事如何了?”
宋珧略作思索,恭敬回道:“初时,东海有妖物吞噬北地龙气,我观星监众修士一同布阵阻拦,虽有成效却也不能尽数阻止,后来不知何故,那妖物不再施为,北地龙气得以回涌,只是……”
他面露为难之色,托着天算盘的手也不禁颤抖。
“只是如何?”
宋珧长吸一口气。“只是北地龙气已经消失殆尽,回涌的不足之前十之一二,北地已无龙威庇佑,此刻急需有贪狼之命的人去镇守北方。我前几日收到密信,说是北疆的羊城也告破了,死伤数万镇北军士,继续下去,上楚军队快要到关灵道了!”
朱宇皱着眉头,握紧的双拳已经背在身后。
“国师如何看待大明国运!”
宋珧岂敢犹豫,立刻躬身。“自然是国运昌隆,国祚延绵!”
“北方,我已密信让凌谋处理。比起北方,我刚更想知道东海之外的逐日小国到底是谁给的胆量,敢进犯我大明。”
……
东海之上,一艘大船,老人与童子皆是佩剑。
“师傅,这龙脊?”
“龙脊是凌居让老夫带到逐日国的,守了二十年,如今也该让它回到中原了。”
老者仰头望着天,目光逐渐下落到水天交接之际。“在逐日国听闻凌公已死,上岸后,你且随我去江兴郡的孤城小轩看看。”
少年孟溪山若有所思点点头,将背上的剑提一提,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老者顾秉川眼神冷漠深邃,像是想起不好的回忆。他的手抚摸着背上的一节节雪白骨骼,满脸惆怅挥之不去。
忽然,一道震天龙吟自海中响起,大船一阵摇晃,孟溪山的身体倾斜向着一边倒去,顾秉川出手扶住孟溪山向着船舷滚落到身体。
“何方妖孽?”
大海之上,水龙卷卷起滔天波浪,落在之时,一道蛇形影子在水中迅速游过。
顾秉川并指为剑向右一划,一道真气迅速壮大在虚空中穿梭,与水面相交,一声炸响在大船的右侧掀起波浪。水中的影子明显出现顿挫,然后迅速离去。
“师傅,这……”孟溪山脸上没了血色,一双眸子丝丝盯着水中,他从未见过这等怪事。
“哼!有些道行的妖物。”他说着,左手中的龙脊忽然泛起金光,他死死握住,尽力抗衡其脱手而出的力道。“还想取龙脊?”
说完,他一跃而起,以龙脊为剑在天空之中划出一道满月,满月流转,迅速呈现阴阳两边,继而呈现月缺之象,一弯残月凝实。“残月流顾秉川在此,请你接我一招!”
月牙不断聚集真气飞旋而下,与水面接触之时,无丝毫水花飞溅,来自地藏境高手的全部劲力如同纤薄如纸的刀刃切入水中。很快便见到丝丝金黄俘在水面之上,然后消散开去。
“师傅,它离开了!”孟溪山看着水中飞速离开的影子喃喃道。
顾秉川微微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
北疆。
一名镇北军军士看着眼前面色冷峻的少年。
“伍长!他们已经三天没有发动进攻了。”
皱着眉头的南宫金童点点头。“也许很快就要有所行动!”他缓缓开口,音色中已经多出了不属于他十四岁的成熟。
“听说,于大帅醒转了。于帅和谢帅都在,我们一定可以攻回去的对吧!”
南宫金童一愣,看了看城池之下的马蹄印。“是!羊城是在我们这些人手里丢掉的,总要夺回来!”他面色坚毅,问道:“你家乡是哪儿的?”
“我家是西州城的,距离羊城只隔着一座落凤山!”
“落凤山?那你家已经沦陷了?”
那名士兵咧开嘴点点头。“是呀!在落凤山之前被攻破的。”
“家里人呢?”南宫金童关切道。
“都死了呀!”士兵已然笑着,只是他的眼中已经满是泪花。好像发觉自己失态,他赶忙擦擦眼角,问道:“听说伍长您是京城的贵公子,为什么去让谢帅安排您入伍呀?在盛世时,咱镇北军是难得的好活计,可现在大家都避之不及的呀!”
南宫金童握紧手中铁片剑,有抚摸着背上的鸣邪。“总要有人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