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名,若灿,说成是‘灿’,倒不如说成是‘惨’。我的亲生父母是谁,我不知,他们只是将我抛弃在巫枫谷里的恶人。这里叫渊城,白曦的领土,繁华无比,但在我眼中这里,肮脏不堪。”
......
日光微出,静谧的巫枫谷(这里以后还会有一位小可爱的降临)被一声声清响的孩啼声所打扰。她全身紫红紫红,被包在一块补了又补的薄布里面。进谷打鸟的猎人,看到这个孩子,无不流露出心疼与同情。其中有个娶妻六年还没孩子的猎户带着这个孩子回了家。
他的家中除了有个多年不孕的妻子外,再无其他人。猎户姓刘,所以他的妻子我们就叫刘大婶。
刘猎人将孩子抱回家后,刘大婶见到这个孩子十分高兴,就当是上天给他们的孩子,给她取名叫若灿。
五年后,刘大婶突然怀孕,这一件事可高兴坏了刘猎人。随着孩子的即将出世,若灿的日子也渐渐地发生了改变。
若灿一天天地长大,容颜一天天地变丑,刘大婶也越来越嫌弃她了。家里边的小弟弟降临了,给这个家里带来了不少喜悦,若灿也很开心。
但这个孩子不是个安静的性格。
长大了,他也学会了欺负若灿,每天拿石头子打的若灿这里肿一块,那里青一块的,而且若灿还不能还手,否则就会被刘大婶打。挨着这样的疼,她也没有什么可以消肿止痛的药物,本来属于她的房间也被霸占,她只能睡在屋子旁的茅草垛里。夜夜与星月为伴,日日将太阳作为闹钟。
在这个家里,若灿为仆,刘氏一家为主。七年后,一群人闯进刘家,开始砸东西,摔东西,若灿挡也挡不住,还被推倒在地上,手心手背都被划破了皮,有的还留着血。
刘大婶回来后,看到家里一片狼藉,没等若灿说话,上去就给了若灿一巴掌,从此,她的右耳已经听不了任何声音了。
这天晚上,猎人的屋子里始终亮着灯,悉悉簌簌地说话声不断,而若灿则是伴着眼泪入睡。
第二天,刘大婶踹醒了熟睡中的若灿,说道:“家里没菜了,你去兰芳阁去买一些。”
“好。”
兰芳阁,渊城第一名妓楼,因为若灿不知道那个地方是什么,所以才会中了刘大婶的套。
前一个月,猎人借了何氏十两银子,因为没有还,便被人进家摔东西,砸东西的。前几天,刘大婶因为十二两银子便和兰芳阁的老鸨商量好了将若灿卖到兰芳阁。
若灿到了兰芳阁,她的丑貌让有些人避之,老鸨见到她的第一句话就是:“这长的也太丑了,怎么接客,算了算了,我就当是买了个奴隶吧,反正钱也收不回来了。”
听完这习话,若灿明白了,刘大婶根本不是让她去买菜,而是将她卖了这个妓院里。
接客啥的当然是不行了,所以若灿在这里就是给这里的姑娘们洗洗衣服,做做饭等一些杂活。如果做的不衬姑娘意了,一顿暴打那是免不了的,在这里生活比在刘家还要难。
“那个丑八怪,别忘记把我今天的衣服洗了,我明天还要穿呢!”
“那个丑八怪,别忘记给我弄香料,没了香料我怎么接客!”
“喂,丑八怪,别忘记给我把......”
若灿在这里就是被她们以“丑八怪”而称。每天让若灿做这些做那些,根本没有多少休息的时候。她原本以为这样的日子就会持续下去,没想到......
有一天,一位喝多了酒的客人,撞撞跌跌地到了若灿所工作的后院。模模糊糊地看见眼前有一个女人,刚想要上前,若灿突然转身。只见这个醉酒的客人,被吓退了几步,嚷嚷着“兰芳阁有大丑怪”就从前门跑了出去。他的声音很大,传的正个兰芳阁的人都知道了。
从此以后,兰芳阁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而附近兴起的柔婉台却是生意兴隆。这气的兰芳阁的老鸨气的半死,然后一怒之下,把若灿赶出了兰芳阁。
没了住处的若灿只能留宿街头。每天靠别人不要的东西过活。如果没有那就是个挨饿的日子。
蓬头垢面的她早就不能被认识她的人所认出来了,每个人见了她都是离她远远的,都怕沾上半点乞丐味。孩子们见了她都会那东西扔她,叫她离得远远些。
越是世界待她不好,她就越想毁了这个世界。可这个想法却被一个叫夏子青的修仙道士所打破了。
凛冽的冬风吹着,穿着单衣的若灿不得不蜷缩成一团,饥饿的肚子“咕噜噜”地叫唤着。她多想离开这个世界,找一个温暖的地方栖息。
“饿了吗?”一位身穿青衣冬袄的目秀男子,面带微笑地蹲着身子对着她说。
她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说些什么。
男子微微一笑从腰间拿出一把白色的剑,把剑送到她的旁侧说道:“饿了,就当了它,这样你就不会挨饿了。”
放下剑后,青衣男子便走了,若灿抱着这把剑,目送男子远去。
接下来的几天,若灿依旧是食不果腹,衣不暖身,那把剑在她的手里闪着白色的光。一直一直。
城中人人厌恶乞丐,更何况是她这么丑的。人见人避之,狗见狗躲之,小孩子见了她,旁边的大人都会说一句“看什么看,你不好好学习就是这种下场”等嘲讽教育孩子的话。
她不识字,但听的懂话,她也懂得何为自尊,也懂得人世冷暖。
过了难忍的冬天,春意盎然的三月开始了,同样的白曦与苍暮的战争也愈演愈烈。若灿在城外的巫枫谷里找了个安身之处,这个安身之处不过就是一个洞穴。站在洞穴上正好可以看见刘猎人的人,看到他们一家人其乐融融,若灿心里很不是滋味。
若灿住在城外,但还会时不时地去城里找些食物,有时候捡到别人不要的容器,她都会捡回洞穴,当做自己的锅碗瓢盆。
熟睡中若灿,被一声声金属碰撞声所吵醒。带着惺忪的睡眼,出了洞穴,发现一身黑衣在月光的映射下飞来飞去。而黑衣所对打的一个是一个比人高的万年老怪。黑夜中老怪一双绿色的眼睛是那么的显眼,但被黑衣所用剑戳中,鲜血直射而上,老怪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变没了动静。
“好厉害!”若灿刚说完,一道白光便从她的耳旁穿过。直到黑衣的手中。
“韫哲?”
黑衣脱口而出的几个字,那声音让若灿感到似曾相识。
“小丫头,你没当啊?”黑衣一边说着,一边朝若灿走来。
“恩人?”
“别恩人,恩人地叫我,我叫夏子青,你叫啥?”
“若灿。”
“名字好土。”
“......”
“好了,见到了恩人,还不赶紧让我进你家休息休息。”
“我家很乱。”
“没事,我帮你收拾。”
若灿不再说什么了,夏子青便跟着远走的若灿回了她的洞穴。
“你这里真的好乱。”
“嗯,所以我才不想让恩人来啊。”
“都说了,别恩人恩人地叫了,我叫夏子青。”
“好,夏子青。”
虽然是春天,但洞穴里也算是个天然大冰柜。若灿将火生了起来,有了光,夏子青完完全全地看清了若灿的脸。
“你真的长的不好看啊。”
“我知道我丑。”
“嗯......丑是丑了点,不过你的美我能看见啊。”
夏子青的一句话,让若灿的脸不自觉地红了起来。
“夏子青,你早些休息,我,我,我走了。”
“走?你走到哪里去,这里不就是你的家吗?”
“我出去睡。”
“怎么能让你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呢,怎么怕我对你图谋不轨?”
“夏子青!”
“好了好了,不和你闹了,我出去睡,你早些休息。”
看着夏子青向外走的身影,若灿好像有了种安全感。心里头暖暖的,就像冬日里的暖阳。
这个夏子青完全就是赖着不走了,昔日的赠剑之情,若灿也不太好赶走他,可是他的情话说出来一套一套的,烦死人了。
“小丫头,没有菜了,我出去弄点,回来你做饭啊!”
“小丫头,看,这是我打怪赚来的钱,没见过这么多的吧!”
“小丫头......”
一天到晚,夏子青“小丫头,小丫头”地叫若灿,一开始若灿很不适应,提出过很多次叫她的名字,但是夏子青偏是不听,最终还是夏子青赢了,若灿也只好适应这个称呼。
俩人天天玩的都很开心,夏子青一边打怪,若灿就在一旁看着,她也不害怕,就像身旁有了夏子青,一切都不值得害怕一样。
俩人就这么地相伴过了几年,这几年里若灿感受到了温暖,也感受到了人世间的爱。
昔日的赠剑之恩,若灿无时无刻不想报答。可她又有什么报答?孤苦伶仃,穷孩子一个。
若灿从来不问夏子青的身世,更多的是俩人打打闹闹地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