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鸡,啤酒,来自星星的你。准备就绪,姜茶才想起来她的软沙发已被醉鬼占领。
“你怎么样了?”瘪嘴,指尖轻戳农旎毛茸茸的嘴角。
沉默。
“大叔,你睡得可真舒坦。”
她扯过靠枕垫在冰凉地板上,拢着睡裙席地而坐,耳边是男人平稳而均匀的呼吸声。
“你的头发都打结了。”惋惜执起垂在地板上的发丝,指腹轻抚,指尖也沾上檀香味。置于鼻下,无论多久还是毫无抵抗力。
“也不知道好好打理。”姜茶从很早前就一直是齐肩短发,她想固定住当时父亲去世时自己的造型。万一哪天出意外离世,他能第一时间认出来。
木齿梳抵在农旎鬓发处,缓慢认真梳理着他每一根青丝。妖怪安静的时候也人畜无害,不知道当时祖先见到他时到底是何种情形。
长发飘飘,亦或是干练短发。不过肯定还是张扑克脸,好像别人欠他钱一样。
“农旎,你要是见到我父亲,跟他说我过得很好,知道吗?”她俯身凑向男人白皙耳朵,企图将心里话传达到他的梦里。
窗外雪花渐大,铺天盖地,纷纷扬扬,柏油路上浮起层银灰色薄雾。江城的夜并不安静,嘈杂中仍能听见雪砸在空调外机上的沉闷声。
姜茶伸手去接,可掌心的温度一下就融化了冰寒雪片。广场上高耸入云的柏树上,雪女挥舞寒冰幻成的长衣袖,晶莹冰珠跟随着她动作上下起伏。
……
天明,农旎已经洗漱完毕端坐在沙发上翻今日的《江城日报》,长发盘起,肤白唇红,压根没有昨晚醉酒的样子。
再反观梳妆镜里的自己,通体膨肿。刚用上refa护肤,因为喝酒浮肿的双颊瞬间凹回原状,像是个被放气的气球般。
“你这个月没有零花钱了。”姜茶气呼呼的刷牙,昨晚可是用了吃奶的力气去照顾他,“还有,你下次再喝成酒鬼,我就用剪子…”
农旎抢过话语权,满脸冷漠的说道:“剪我的头发。”
就算她不剪,下次要是再跟白泽喝酒,他就变成狗一个星期,要知道狗可是自己最讨厌的动物。
“看来是清醒了。”她喃喃道,扣紧粉衬衫最上面的扣子,打扮庄重些为好。
早上接到二叔电话,五婶已经搞定事情。她和九笙负责接五叔出警局即可。说来五婶家是律师世家,警局担心会惹上麻烦,才会选择暂时放姜五月回家。
他们夫妻俩也是奇怪,三天大吵,两天小吵。
“农旎,我五叔和五婶为什么如此生疏?”姜茶显然被八卦精附身,弯腰将脸凑到他面前,脸上那副厚如硬币的眼镜闪闪发光。要知姜家事,问农旎不会错。
“你问这个干嘛?”农旎抬头,若有所思地迎上视线。脑海快速运转,终于将她口中的五叔与异常高大的姜五月对上好。
“关心长辈有错吗?”娇嗔。
姜二白和姜五月本并称“姜式双杰”,后来拆伙导致老五离家教书的根本原因就是这门婚事。
家主不同意的婚姻,就绝对不会被家族承认。
姜五月读大学时,认识了位普通人家的女子,原本打算毕业就结婚,没想到姜二白不光反对这门婚事,还为他安排与现任妻子相亲。
不美满的联姻就成为他人生路上第一个烙印。
“你给我离周明初远点。”农旎口中发出的气息闻起来腥咸,犹如鲜血的气味。
周明初重重打了个喷嚏,裹紧身上的毛毯,档案室真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