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邀请我上去坐坐?”
九笙手搭方向盘,晚餐结束他们也没地可去,干着急也无用就打算先各自回家。
姜五月也是警局不少人的导师,学生们不会亏待他,况且还有林祝镇场。
“你别说的好像我男友一样。”姜茶嫌弃摆手,要是被楼长看到他,估计脑海里分分钟冒出狗血三角恋的画面。
“我是你的亲叔叔啊!”浅笑,酒窝在昏黄门灯下着实醉人,“而且二哥想知道你近况。”
“好得很,叔伯们不用担心。”她返回轻拍豪车玻璃,示意他赶快离开。天黑本家距离又远还需走山路。
九笙见拗不过她,微微颔首。脚踩油门,伴随超跑低鸣的发动机声在晚练大妈的注视下扬长而去。他们约好明早九点到警局,再带几件干净衣物供姜五月换洗。
钥匙插入门孔,屋内伸手不见五指,姜茶借长廊内的余光在侧墙摸索着开关。她平日回家,农旎都未出去夜猎。
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仅仅两个星期她就已经习惯有人留灯,有人陪着吃饭,有人伴着入睡。
“我回来了!”思绪混乱,忧愁隐匿在略显寂寞的笑容中。
“你回来了。”一道熟悉男音出乎意料的传入耳蜗,农旎在堆满杂物的飘台上挣扎坐起。耳侧青丝盖住他精致面容,眼神迷离不知正注视何方。
疾步上前,浓烈刺鼻的酒臭味熏得她立刻捂住口鼻。烂醉如泥来形容此刻的妖神也不为过。
“怎么醉成这样?”一道细眉微微上扬,抱胸冷冷凝视着瘫倒在快递盒上的男子。
“我没醉,妖神千杯不醉。”农旎快速扑腾了两下,又无力垂在冰凉地板上,身边还有张金花罗纹的熟宣纸。
姜茶弯腰去捡,纸张细薄光润,乃宣纸中的珍品,字迹遒劲有力——万分抱歉,农旎还烦扰姜茶小姐照顾。白泽留。
白泽,洪荒时期就诞生的祥瑞之象征神兽。她一直都好奇两位对立的上古神兽是如何成为挚友的。
“阿茶,我没醉。”纤手拨开遮住眼帘的碍事垂发,意识渐失,象征本体的柔顺白毛赫然浮现在嘴角,“白泽夫人太能喝了,肯定是个酒鬼。”
姜茶无奈嗤笑,醉鬼还笑别人是酒鬼。右手撑在他背上,以防再度滑进快递盒内。
至于无我之境,尚斑又酌了口清酒,眸子嗔怪地瞪着正淡然绘花鸟图的儒雅男人。
什么妖神?一杯酒下肚就醉成本体,她可费大力气送他回现世。
姜茶虚脱的瘫在沙发床上,如果现在还有后悔药,她选择…喊九笙一起上来狠狠踹他一脚。
双手再度置于他腋下,拖是拖不动,拽是体积过大转不了弯。腕表“滴滴”狂叫个不停,提醒她心率过快预警。
“大佬,自己动动可好?”
瞥了眼四仰八叉睡成死猪的男人,本压在体内的火气瞬间被点燃,现在她连杀人的心都有。
“姜茶,加油。”膝盖顶在男人腰上,因为用力沙发磨出绵长刮擦声。与此同时,农旎的上肢被她狠狠抛向床垫,脑袋探到床垫外,揉杂青丝垂向地板。
“臭大叔,你下次要是在喝酒,我就剪你头发。”咬牙切齿,还是认命的拽着他长腿摆正位置。
姜茶瘫在地板上喘粗气,汗水已然浸湿整个后背,搬个大男人简直比以前跑800米还要更加累。
未关的窗户寒风阵阵,冷热交替,她又缩紧身子。回来的时候,天空有些飘雪,细细的雪花在空气中飘荡洒落,可一触到地面就被柏油吞噬,温度依旧不够低。
下雪天和炸鸡啤酒更搭,等到九笙到家的消息,姜茶又冒雪下楼在警局门口的小摊贩那里买了最后两份整炸鸡。
一份嘱咐警卫送到三队办公室,另一份她打算洗完澡搭配冰啤酒当夜宵。美食美酒美景,适合初雪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