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浩长似乎早有预料,很快驱车来接我们。他看上去兴致勃勃信心十足,一路上还给坐在副驾驶的格义古勒普及炉霍的风土人情,丝毫看不出之前他与格义古勒的剧烈冲突。
得于此,我才有机会好好观察这座传统民俗,现代科技并存的发达城市。徐浩长说得没错,这座城市的治安的确好到发指,行人与车辆几乎不会发生干涉,坐在车里十分钟,竟连一个加塞的车辆都没看到。
徐浩长娴熟地打着方向盘,道:“在阔剑成立之前,这个城市还很混乱,许多帮会统治着这个城市,许多外地人也在明目张胆的走私,市里的机关几乎被架空,原住民苦不堪言。”
透过后视镜,我看到徐浩长脸上竟有一种感激的神态,“阔剑成立的时候,我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孩子,当时家里饱受那些恶人压迫,我对这里的治安部门没有抱着丝毫希望,也包括当时还在萌芽中的阔剑。”
“可阔剑和其他城市的治安部门不同,那些庸才们即使有热武器,办起事来也畏手畏脚,顾忌这个顾忌那个,丝毫没有一丝觉悟。”
徐浩长的话勾起了格义古勒的兴趣,“我倒想知道最开始的阔剑到底有什么样的惊人觉悟。”
徐浩长道:“当时这个城市是什么状态?热兵器可都在帮会成员手里,办公地方连个厕所大都没有的治安人员只是他们的傀儡!这样情况下想维持住这个社会的秩序可难如登天呐,所有治安人员都视这个地方是死地!”
我想起我们来时经过的那片戈壁,附和道:“的确,这样险要的地势,滋生的罪恶的确难以扑灭。”说到这里,我不禁有些好奇阔剑是怎样把这个城市拖出泥潭的。
徐浩长神色肃穆,他缓缓说道:“你们可知道拿着冷兵器该如何对抗手持热武器的帮会成员?你们可知道在治安人员无法就地击毙而必须抓捕犯罪分子的规定?”
徐浩长抓着方向盘的手微微发抖,“阔剑之所以叫阔剑,因为一开始没有热武器的干员们只能挥舞着粗制滥造的大刀片子去对抗枪械齐全的罪恶分子。”
“这点倒像是警匪的身份互换一般。”我惊奇地说道。
“没错,他们就像打仗的时候攻占阵地一样,去抢匪徒们的装备,将一片片区域插上安定的大旗,他们付出了多少条生命,流了多少鲜血我根本无法去计算。”
徐浩长看了一眼格义古勒,“他们的觉悟并不是单纯的以身赴死,而是在黑暗的荒野中,开启一条光明大道,为此付出什么,都在所不惜。你们需要明白,我们正站在这条被开拓出来的光明大道上,这不仅是我阔剑总指挥的觉悟,更是脚踩在这片土地上,享受和平安定的人们的觉悟。”
“在这样稳定的条件下,我怎么还能看到有些为了利益挺而走险的人们?”我疑惑的问道。徐浩长回答道:“这也是拉动城市经济内需的一点小手段,这里我就不好再阐述了。毕竟我还算个开明的人,民众只要生活水平提高了,耍些小手段也无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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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了半晌的格义古勒很突兀的说道:“这些也代表你对现在邓解放的态度是吧?”虽然格义古勒时常语出惊人,可我从没想过这个粗糙的汉子会想到这种细致的地方,毕竟刚刚我也沉浸在徐浩长所秒描绘的阔剑里。
徐浩长也愣了一下,差点撞上前面等红灯的小轿车。他死死的把刹车踩到底,以至于车子在一阵剧烈的抖动后直接熄火。
徐浩长擦了一把额头间的汗珠,道:“我还没真想到那层去,但先辈们闯下的这份安定,我可不能再让破坏了才是。”
平日里粗犷的格义古勒在这种时候竟如此细腻,他略带沉重的说道:“如果邓解放的意志正好与你的先辈们不谋而合,那是你该怎么处置呢?”
徐浩长哈哈一笑:“你肯定在开玩笑。”
我们都笑了起来,最后连格义古勒都笑出了声,只不过听起来有些别扭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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阔剑总部与我想象的不太一样,我本以为设施装备都应和FBI差不多,最次也得有个特别行动组的样子,可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办公大楼,身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在忙碌着一些文字性的工作,看到徐浩长也只是礼貌的应一声“徐指挥”,完全看不到对抗变种人的紧张感。
一进入这种场合,徐浩长就跟变了个人一样,神情严肃,把一道道简洁的指令迅速发布出去,刚刚还有些混乱的大厅顿时就变得井井有条。
随后他带着我们上了楼,“我们必须把你们编进队伍里,那样才可以真正发挥出你们的实力。”徐浩长快步走上楼梯,我们亦步亦趋跟着他的脚步。
“那可不行,你甚至都不知道我们能做什么,与普通人待在一起只会拖累我们。”我反驳道。
“那方便告诉我你们的能力吗?”徐浩长突然停下脚步。
“恕我直言,这不可能。”我果断的回绝了。
徐浩长抱着胳膊沉吟了一会,“如果让你们散乱行动的话可能会引起一些动荡,掩饰昨晚那场闹剧可花了我不少功夫。我本意是将你们作为我先锋队的箭头,将我队伍的战力更加扩大化,但可能不服从指挥的你们可能会拖垮我的队伍。”
“徐指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如果你不信我们,我们大可拍拍屁股走人。”我对徐浩长的态度很不满,旁边背着大弓的格义古勒也发出了一声冷哼。
徐浩长见状笑道:“你们理解错我的意思了,这样吧,我给你们找个领导,你们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