扛着镰刀的敖镰,
胡子很长身形魁梧,名叫黄狮的汉子,
脸上涂抹胭脂水粉,整个人都一副娘气的丑人,这几个人一听到白魔老大的命令,顿时动了起来,
白涛就是这几个人跟随了多年的老大,虽说白涛之名不在青龙朝通缉大榜上面,那是因为白涛跟某人的协议,才算免除了他的通缉,这其中缘由说来话长,
包括他手下的这几个不管外貌还是穿着都异于常人的家伙,都是曾经青龙朝通缉榜上排进前二十的重犯,此时满屋子都是是杀气腾腾,一场大战在即。
其实就算何太痴不点上这个白涛几句,他也早就注意到了那少年手上有些熟悉的小物件,就明晃晃的戴在楚惊觉的右手拇指上,心中虽说有些疑虑,但是只是青州城里不知道谁家的小崽子,又怎么能拥有那人的物件?
白涛刚才对自己的想法很是挠头,但是这话可是从那个剑圣的口中说出来的啊,又怎么能不相信呢,那东西可是前几十年自己最想要得到的东西啊,
黑玉扳指,魔宗圣物,其实就是韩申的私人物件,但是能戴上那东西的,对于曾经生活在天魔宗的白涛来说,是无上的荣耀,
那玩意可是魔宗宗主的象征啊!这么说的话,那小子岂不是天魔宗的新一届宗主?
立马狠命的摇了摇头,天魔宗已经不存在了,又哪里来的宗主呢,韩申可是死翘翘了啊,
楚惊觉此时站在场中,前面站着何太痴,
他心里很是纠结,自己可从来没有跟任何人说过这扳指的事情,不知道大何是怎么猜到的,又为什么当着白涛的面说了出来,虽说那白涛早晚会发现,但是,自己怎么拔都拔不下来嘛,
事实是,自己就真的是韩申的弟子,就在那个神秘空间里拜的师,当初也是逼不得已嘛,如今想来,的确是个大麻烦,
去感应那几个怒气冲冲的几人气息,一个个最低也是大磐境一重修为,倒是不知道怎么解决眼前局面了,
张九凌这时候却站了起来,回头冲着高玉树两兄弟说了句,“护好洛洛,咱们既然遇到了,倒是不能袖手旁观,降妖除魔本就是道士的修行嘛。”
自打白涛进到这个屋子里头,就对这个张九凌没甚重视,大水淹了龙王庙的事情又不是少见,这会一听到那老道士口里大声嚷嚷什么除魔降妖的,就狠狠的冲着地板唾了一口血水,“死道士,你真当我白涛是软柿子可以随便捏的,你们龙虎山莫不是这几年过的舒坦了?”
张九凌却笑了句,“龙虎山就摆在那里,你想去就去,老道欢迎你就是。”
正当那个叫敖镰的扛着镰刀冲刺着挥砍何太痴的一刹那,
却听见楼外一阵马蹄阵阵,浓烟滚滚,听那声响不下千头战马,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为首的却是李少甫快步挤进来,
大声喝斥,”都给老子住手,这里可是青州城,哪个不长眼睛的要动我惊觉兄弟,先问问咱家的黑浮屠军!”
敖镰自身可是大磐一重修为,镰刀这会已经裹在何太痴的脑前,他咧嘴一笑,这老头太也大意,这头颅就手下吧,
电光火石只见,众人都没瞧清楚,那拎着镰刀当做兵器的家伙,竟然直线飞了出去,口中不住的狂吐几口鲜血,
看的白涛几人大惊,
楼下是上千匹黑浮屠战马兵团,屋里又是一个曾经的剑圣,外加一个大掌教,这架倒真的不好打了,此时自己修为依然不能恢复,白涛一瞧见李少甫,连连摆了摆手,
“不打了不打了,军爷莫急,咱们这便走。”
李少甫一瞧见这家伙浑身冒血的样子,就是一阵恶心,刚才要不是福星酒楼的大掌柜跑到府内大呼小叫的,把情形说了一遍,而且这段时间正是青州会武准备的关键时刻,青州城外驻扎了五千浮屠军马,以便应付随时发生的危机,
这才连忙骑马赶来,
“军爷个屁,老子的爹可是青州城李普贤,滚滚滚,看见你就恶心。”李少甫手上响指啪的一声,跟随他上了楼来的众边军才让开道路,
而白涛却不着急走,回头冲着何太痴笑了句,“不愧是何太痴,就连敖镰的修为都不能粘你衣角一下就给挥手轰开,看来我是小瞧你了,无愧剑圣之名。”
何太痴眼皮耷拉着,看也不看白涛一眼,直接转过身去,“世间玩剑的高手多了,却很少有人值得老夫拔剑了,你吞食的是狂的血,看你无时无刻不在享受那股痛苦,那血滋味不错吧。”
听到狂的名字,白涛又是一惊,狠命的压下嘴里汹涌翻腾的鲜血,嘿嘿一笑,“老不死的,你知道的事情还真多,哈哈,他日我消化掉这东西的时候,就是老子实现梦想的一刻,哈哈。”
白涛走的时候留给楚惊觉一句话,“小子,你运气不错,也很差,以后要你命的可不止是我一个人想要,嘿嘿。”
楚惊觉依然无动于衷,面对所谓白魔的威胁,他只是低头看了看手上的扳指轻轻的摩挲着,看在何太痴的眼里,心中大加赞叹次子心性非常人可比,也更加赞叹那人的眼光,
走在最后面的敖镰,嘴角依然挂着一抹血液,在下楼之前却是放在桌子上一锭金子,这是白涛交待的,打碎人家屋里一应桌椅,还是要给钱的,咱们可是有门面的坏蛋呢。
敖镰很是用力的看了看那老头腰上的长剑,心里暗暗发誓,下次一定要他拔剑!
杨平一见到这几个恶人走掉后,就连忙唤人换了一个屋子,顺手把桌子上那锭金子扔给大掌柜,“维修的费用。”
大掌柜啪啪啪的打着算盘,嘴上挂笑,“多了,多了。”
“饭钱全算上吧,这顿我请。”杨平交待完毕才又跑到楼上一间宽敞的屋子,众人落座喝喝茶,胡侃乱侃,也算压压惊,
角落里头,何太痴旁边坐着张九凌,
“虽说剑圣门已经落寞了,但是你也不能就把宗门命运压在一个未知的孩子身上吧,你可是剑圣啊。”
张九凌压低声音,很是不明所以。
“未知?那孩子既然能说出那样的话来,我就有自信,而且可不仅仅是我压在了他身上下了一注,另一个人也下了一个天大的赌注啊。”何太痴靠在墙上注视着屋内打打闹闹的那孩子,
楚惊觉这会被高官、李少甫、江橙围着,尤其是张洛洛此时可是不管他爹了,还叫杨平取来热水啊,鸡蛋啊,冰块啊,
江橙亲自给楚惊觉敷冰块,滚鸡蛋,又是递毛巾的,旁边就站着张洛洛,指挥着。
楚惊觉偷摸的吃了一粒三清丹,冲着张洛洛笑道,”你家的灵丹妙药真是管用,不愧是响当当的龙虎山呐。”
“那你也来呗,当道士也挺好啊,你瞧他们多快乐。”张洛洛说着话还边小手指了指不远处喝着酒一脸幸福模样的高玉树两兄弟,
直接说的高官一阵无语,小声说道,“他俩在哪里都会很快乐吧,可不仅仅是当道士啊。”
说的众人一阵大笑,
李少甫手上端着一个紫砂壶,对嘴美哉的喝着茶水,桌上摆着各色的小吃零食,随手捡了一颗干果扔在嘴里,“惊觉,咱家的军马到的及时吧,我跟你说,我就是及时雨,在这青州城,就没咱解决不了的问题,对不。”
楚惊觉刚才吃了白涛不下十几拳,此时吃了一粒丹药,倒也没啥问题,只不过是脸颊有些酸疼,嘿嘿一笑,“那是,你每次的台词不都是,我爹是李普贤!就这一句话,在青州城咱可以横着走不是。”
说的李少甫一阵脸红啊,
何太痴远远的瞧着楚惊觉,却发现楚惊觉也在看他,这老头却是坏的很,不住的指了指那叫张洛洛的女孩,嘿嘿笑,
张九凌偷摸的就踩了这剑圣一脚,直踩得老头龇牙咧嘴,
两个老家伙用心声继续交谈,
“老道士,你信命运不?”
“我他妹的信道,我可跟你说,你可别打我亲闺女的主意,我不信命运,但是咱可会算卦,不说太灵验吧,但是我这副眸子可是尖的很,那小子明明就对小宋瓷有好感呐,我姑娘可离这厮远点。”
张九凌扯的有点远,因为他正看着自己闺女给楚惊觉又是倒茶的,又是挑干果的,嫉妒的老道士一阵的心痛啊,
“这小子犯桃花不,你给算算。”
“就这小子长的那德行,还桃花呢,我看他犯蒜苗!你等会,我把我闺女叫过来。”
张九凌就要站起身,却被何太痴一脚踩在鞋面上,
“叫个屁,我看那小子挺好的,你闺女眼光不错,可惜老子没有后啊,要不然都给送这小子手里,我放心。”
“你放心个屁,你还能活几年啊,老道我可是还有几百年活头呢,我可没闲心操那心啊,那小子我怎么瞧,怎么像个色狼呢,你瞧瞧,他张嘴就吃了洛洛给他的好吃的,哎呀,气死我了,我都没享受过我闺女给我扒瓜子仁!”
张九凌坐在椅子上抓心挠肝的,怎么就遇见这么个煞星了呢,冤家啊,
“我还能活个三十年吧,或许更短。”
张九凌在听到这何太痴的话之后,直接就愣住了,
“那件事情,真的就这么严重,何太痴,你真的做的不对,不值得啊。”
“没直接陨落就不错了,有啥值得不值得的,现在帮宋泰看孩子,说白了就是等死,剑圣门如今就剩下师妹门下几个人了,该走的都走了,该死的都死了,我把宝压在这孩子身上,就是给剑圣门赌一个前程,他会成为新一届的神君,一定会的,我从始至终都很相信韩申的眼光,即使是他死了。”
张九凌陷入沉默,心里翻江倒海,再去看那个坐在椅子上,要说样貌,也算不错,武道修为嘛,都说了是韩申的弟子了,那能错的了么,不过还是担忧更多,青龙朝可不会看着魔宗再一次崛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