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说青龙朝子民民风彪悍,这话不假,福星酒楼算的上青州城里出了名的酒肆,这当会二楼传来的砰砰不绝的声响,却吓不住街上各自匆忙于生计的小贩或者行人,
尤有看热闹的就围在楼下,三五成群的吃瓜子的,喝茶的,抬头注视福星酒楼里飞出的杂物,只要不会伤及自身,热闹一定是要看的,
包括整个二楼,一应的看官也都是围在门口,叽叽喳喳,杨平唤来伙计,交待下去,今天众吃客的饭钱全免,闲杂的人就都散去吧,
福星酒楼的少东家都发话了,一应吃客这才依依不舍的晃晃悠悠离开酒楼,前台大掌柜才被杨平低声交待了几句之后,面上也不慌张,只是心里计算着当日微微的损失,但是对杨平的话却是唯命是从,
酒肆里发生武斗啊,打架流血这样的事情在常人看来,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青龙朝本身就是个推崇武道大于死读书的王朝啊,世风如此,福星酒楼没有出现城里的银武卫也算正常,
被唤作白魔的男子,倒是气喘吁吁的样子,在他的胸口位置却是留有一个巴掌大小的伤口,鲜血不时的蹭蹭冒出来,那血红色中带着点幽幽的紫色,在身体上不停的流血的状态下,他还能高速的出拳,让人看得心惊胆战,
“小子,你为何不还手?只是一味的防守可不是武人该有的作风啊,你那浑身冒出的鳞片是武魂觉醒者吧,哈哈,哎呦,好像是逆鳞武魂啊,龙鳞衣,我运气真好,竟然能狂揍一个身负龙鳞衣的武者,咳咳咳......嗷......”
白涛说了几句话之后却是猛的吐出一口浓浓的黑血,那血就好像泼在地板上一样,但是却仅仅是落在地板上,慢慢蠕动着,
旁边跟随白涛的几个人当中,一个明显是女儿身的家伙马上一个箭步,奔到白涛跟前,递给白涛一粒黝黑的丹药,白涛就着白酒一口服下,
白涛揉了揉后脑部位被不知道什么东西砸的仍旧隐隐作痛,倒是感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咧嘴一笑,“嘿嘿,你这家伙,命比我还大,我还以为你早就死了呢。“
其实白涛的部下几人很是纳闷,那明显只是一个酒葫芦的物件竟然能砸的白魔老大整个人空中飞出去,这修为定然也是不低的,一个个都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从楚惊觉的身后却突然走出来一位腰间挂着一把长剑的家伙,正是何太痴,只见他轻轻的拍了拍楚惊觉的肩膀,回头冲着白涛笑道,“人称鬼算的白涛竟然被人唤作白魔,看来你的执念还是不小啊,不过一个只剩下半条命的你竟然会因为一句话跟一个孩子冒然出手,真就辱没了你的大名了,现在的你怎么看怎么像个小丑,难道你的舞台还没有被人拆了么。”
何太痴边说着话,边看了一眼仍然坐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的张九凌一眼,不待白涛答话,何太痴却冲着楚惊觉问了一句,“那家伙不是问你呢,为何不还手?喜欢被人揍,滋味好受?”
楚惊觉此时仍然不曾换气,一口狂躁运转的天魔气,咧嘴一笑,“滋味可不好受,我也不喜欢,只不过他们可是人多势众啊,要是连累杨平他们,就不太好了,再者说了,不就是让这个重伤之人轻轻的擂上几拳么,便当是修行了。”
对伙里头一直扛着大镰刀的家伙一听到这小子的话,控制不住的嘿嘿傻笑不止,再去看这小子的眼神,已经多了些微赞许,能被白魔擂上几拳,这世间倒是少有的待遇啊,
白涛在暗暗的消化掉那枚黑色丹药之后,才转过身,地上那摊血液又神奇的回到身体里面,再一次开始哗哗淌血,也不知道他的身体到底是什么做的,这种违反常理的行为,更是让人匪夷所思,
“这小子原来是怕你们害了那几个看起来更加傻呼呼的笨蛋伙伴啊,抗揍?的确抗揍,虽说我只用了三成力气,不过拥有龙鳞衣的少年,这可不多见啊,武魂倒是不错,可惜却是个笨蛋。”
白涛自顾自的说着,
旁边一直由自愤愤不平的高官气鼓鼓的,却也不敢插嘴,只是大力的踹碎旁边倒着的椅子发泄,而杨平却依然目不转睛的看着那个流血的男子,
何太痴手一伸,不远处角落里头的酒葫芦就飞到了手里,转身就递给了楚惊觉,“这个还给你,本来也是你的酒葫芦。”
楚惊觉还以为大何是想喝幽州十里香美酒了,随手就接过放在了腰间的乾坤袋子里头,
“笨蛋?要说楚惊觉是个笨蛋,我很赞同,但是却是个有意思的笨蛋,比你这个下流胚子不知道要可爱多少。”何太痴鼻子嗅了嗅,大袖一挥,没剩下多少酒的酒坛子就到了他的手里,伸手崴了一口美酒,直接倒在嘴里,
再去看那酒坛子,早就已经消失不见了,“好酒啊,好酒。”
白涛干脆坐在了一张还算完好的椅子上头,“怎么,曾经被天下人称为剑圣的你,都沦落到青州城给人看孩子了,这会还要故作高人风范替人解忧了?这小子不会是你偷摸收下的小徒弟吧,我看他一副傻呼呼的模样,倒是跟你年轻时候蛮像的呢?”
“时代早就变了,如今可不是曾经那个时代了,剑圣之名也就你们这些老不死的还记得,我自己都忘记了,那虚名早就还给青龙王朝了,你说的给人看孩子也对,我这把岁数也就能做些如此简单的事情了,至于说收徒弟,我何太痴可没那缘分,你白涛是眼睛瞎的么,这小子是谁徒弟,你看不清么?”
何太痴抚了抚腰上长剑,低头看了看楚惊觉手上的扳指,
白涛听了何太痴的话,此时才算注意到楚惊觉右手拇指上的扳指,顿时浑身颤抖不止,座下的椅子彭的一声,化作木屑,猛然又是吐出一口黑血,
手指遥遥指着楚惊觉,“我真是眼拙了,你手上戴着的可是黑玉扳指,这么说的话,你小子岂不是那个人亲自承认的继承者?不对,不可能,他已经死了,死了很多年了,天魔宗早就已经被除名了,不可能,这么一个看起来就是个笨蛋的小子,怎么能拥有黑玉扳指。”
边说着话边整个人更加狂躁起来,身形冲着楚惊觉狂奔而去,“敖镰,胡子,鬼狼你们听好,这小子手上的扳指,如何都要抢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