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北王卓修凉,五年前她刚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定北王卓修凉刚从战场朝廷中脱身出来,关于他的传闻光是版本都有许多。
传闻他俊美无俦,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公子。他十岁便上战场历练,十四岁时是大楚的第一高手,十五岁领兵大退西凉,是大楚史上最年轻的将军。十六岁率三万大军攻破北部蛮夷,同年,被先皇封为一品王爷。他十八岁这一年历经战争数百场,无一败绩,被誉为大楚的战神。可是,仅数月,军功赫赫的定北王卓修凉便从朝堂战场中退隐。时至今日,五年过去,他未露过一面。
有传闻说,他是遭人袭击,身体受到了重创,只能靠药物活着。也有传闻说,卓修凉容貌尽毁,武功尽散,形如一废人。还有一个在官员之间流传甚广的传闻便是,卓修凉功高震主,遭到卓修祁忌惮,于一次暗杀中身受重伤,故闭门五年不问世事。
说起来是当朝的一品定北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则还不如渣男都察院右都御使辛培。
不论是何种结果,这样的一场赐婚怎样都不是良配。虽然在外人看来怎么都是一场“门当户对”的婚姻。一个冷遇王爷与一位无德千金,这一对儿绝般配啊,天王盖地虎歪瓜碰裂枣,普天之下再也找不出第二对儿了。可是这一场看似简单的赐婚中,又包含了多少政治因素,自己是不是悲哀的成为了朝堂之争的牺牲品?
自己真的要嫁吗?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陌生男人。辛璃自问做不到。
“璃儿。”江靖恪见辛璃出神,忍不住打断道“你在想什么?在想该不该嫁还是已经在谋划怎么逃婚了?”言语之间尽是调侃。别说,江靖恪还真相信辛璃能干的出逃婚这样的事情来,这一直是她的行事风格,只要她不想,就算翻了天她也不怕。
辛璃难得的给了江靖恪一个毫不客气的白眼,这可是她的人生大事,这便宜舅舅能不能省点心?
江靖恪被她那一眼瞪的哑口无言,这臭丫头还真敢,这可是亲舅舅,哪儿有外甥女这么嫌舅舅的?他想了想,似乎刚刚确实是自己唯恐天下不乱了。他清咳一声,道:“圣旨还没有下来,这件事说不准还有转机。”
辛璃闻言,眼睛一亮。是啊,卓修祁未下圣旨就说明这件事还有转机,虽然她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可总归是有办法的。不愿嫁,必然是不愿嫁的,谁愿意嫁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男人。只要这圣旨一天未下,她就要抗争一天。
辛璃心中又有些无奈。真不知古人那么早嫁人做什么,好好的女子还是大好年华便已经是几个孩子的母亲,天天困在宅院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时日一久就成了怨妇,再来几个小妾斗上一斗就成了妒妇。成天就把那点心思花在男人身上,何其悲哀。
江靖恪见她的模样便知她有了自己的打算,一时间安慰的话也就说不出来了。
沉吟片刻,他缓缓道:“你若不想嫁,我相信你千万种方法逃婚,我并不拦着你。”
辛璃抬眸朝他望去,这话是支持她逃婚了?可是,如果她真心想逃,江靖恪就是想拦也拦不住,光是她的易容术就可以躲到天荒地老。
“若你想嫁,江家必定为你铺就红妆,嫁就嫁得风风光光,天下仅有。”江靖恪依旧挂着他那招牌的蜜汁笑容,可又忍不住悄悄红了耳朵。
辛璃被这一番霸气侧漏的话惊了一下,随即噗嗤一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好!舅舅的话璃儿记住了。”
江靖恪被她突如其来的一巴掌吓得一跳,刚刚那点不自在立刻便烟消云散了,没忍住昵了她一眼。
“看来你此行去你外祖父那里过得太自在了。”
辛璃暗暗咋舌,心知他又是在责难自己没有一点女子该有的贤淑。每次自己一犯错他们又懒得管教的时候便将辛璃送去江慎那里学习女红,为此,辛璃不下一次提出反抗,结果都受到了镇压。
辛璃又是个不肯认输的性子,她一直坚信,一件事情不做便罢做就要做到最好。于是乎,学习女红简直是一件痛苦又欢乐的事情。
辛璃想,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和大家闺秀的区别约摸只在于她不扭扭捏捏,可是那又如何,她比谁都会装。
辛璃这下是真的不急的,他知道舅舅舅母是真心疼她的,江靖恪言出必行,既然说了出来那样的话必然会做两手准备。况且,辛璃又想了想,并没有把这婚姻放在心上,她可以嫁便也可以想办法脱身。
江靖恪见她安静下来,挥袖便要离开。
辛璃赶忙问道:“二舅,容禾舅母的身体怎么样?”
江靖恪一谈起妻子苏容禾,整个脸庞都柔和下来,眼角眉梢具是柔情。
“她身子重,这会儿还没有起,晚些时候你可以去看看她,也免得她担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