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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当许鹏与西白并肩走在校园里的时候,苏木像一头旅途中劳累的动物一样,无声地拍打着肌肤的表层,然后会看见无数细密的尘埃从身体的各个角落飞溅起来。苏木就是在那种眼前近乎一片混沌的时间里,异常清晰地注视着许鹏牵起西白的手,小冉挽起秦南的胳膊,一遍又一遍地在他面前完成了数不清的缱绻,以及让人眼花缭乱的缠绵。

苏木想起了一个女孩,他虽然从没有见到过她,可是他的脑海里有她的面孔在无微不至地翻涌,像某处脆薄的皮肤下鲜血的淤结。直到有一天傍晚,苏木和许鹏各自躺在宿舍的木板床上,两个人闲聊的时候苏木突然把脸转向许鹏,许鹏,那个夏小牧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孩呢。

这时候刚才两人的滔滔不绝突然就变得鸦雀无声了。许鹏把脸转向墙壁角落里的那把木吉他,自从和西白相处了以后他就再也没有碰触过它。他好像就此遗忘了它。

此刻他不知道,那浸满了灰尘的弦音会不会像那年的盛夏一样,丝丝入扣地割裂出幻觉般的疼痛。

苏木,毕业后你想去哪里。许鹏在有意转移话题,他好像一直害怕被某类棱角分明的东西蛰伤一样。

许鹏的问题一时难倒了苏木。我也不知道到底去哪里,也许很远,也许是我根本到达不了。苏木忽然想起了一位作家的话,是在一本书上无意间看到的,却不是很努力地记了下来。他在书中写,无可救药的可怜的孩子,你致命的伤口我已经找到了,你正被你身上这朵鲜花所毁灭。

苏木觉得自己身上有成千上万朵鲜花在盛放,只要其中一朵枯萎了,就可以将他从头到脚地湮灭。

大一下学期的春天快要过去的时候,苏木会看见许鹏经常一个人跑到学校后面不远处的一片湖旁,沿着它一圈又一圈地走。湖的四周早已荒草丛生,不经意间一阵风吹拂过来,远远地看过去像极了一片细小的波浪在起伏。这样细微的波浪,苏木看久了却突然感觉眼角处酸涩不已。然而这时候的湖面,依然平静得近乎残酷。

在一次老乡聚会中,苏木偶然从高年级的学长口中得知,学校后面的那片湖,曾经吞噬过一个年轻的生命。苏木本想还打听点什么,可是这时他已转过身去,并没有继续把它说下去。苏木想,是不是每个人的心底,都习惯去隐藏一些东西,他们并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要把这种沉浸在黑暗角落里的隐藏,毫无遮掩地袒露在与此无关的一些人面前。

苏木在聚会上喝了些白酒,在从饭馆回到宿舍的路上,他用一种以前从未有过的微醉而迷离的眼神,朝阳光倾泻的方向努力地看过去,一瞬间他忽然觉得阳光有点晃眼。他看见被楼群割成块状的天空,逐渐模糊成一片朦胧的光晕,一种隐约的呐喊从地表贯穿而上,随即把他眼中的那片光晕冲击得粉身碎骨。

他感到头顶上有一些莫名的看不见的东西,正纷纷扬扬地朝他砸下来。那一瞬间他闭紧了双眼,在等待被谁来宿命地降服。

睁开眼时他想,有时候一个人的束手就擒,却怎么也敌不过另一些人的墨守成规。幸福源自于两个人的无言相对,可是只要另外一个人走进来了,便从中升腾起一股毁灭和遗忘的力量。

他们终将在这种力量下各自驯服,抑或各自安于他命。

苏木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开始眷恋上了那种醉后的眼神的微弱迷离与精神的轻度恍惚。他想,这也许就是幻觉产生的某种途径。他记起曾经在文学社的某个会上这样介绍过自己,喜欢海与蓝,麦田与天空,喜欢远方,喜欢幻觉,然而,我最喜欢的还是睡觉。

他刚说完一个女生就从座位上跳了起来,用尖厉的分贝不假思索地打断其他人的窃窃私语,喜欢远方的人都是习惯逃避现实的懦夫。表面上对现实的种种感到失望,以致于无可奈何地选择另一种更为背离自我的生活方式,实际上他们比所有人都畏惧现实的责难,因此也经不起这个世界的半点风吹雨打。用一句话去概括,他们是一群不折不扣的懦夫与傻瓜。

苏木听那个女生一口气说完这些,内心就隐隐地作痛起来,可他终究没有站起来去辩驳她。在他以后的生活中,他很多次都在想,是否真的如那个女生所说,他和那些他不认识的却同样喜欢远方,惯于把理想一同寄托在远方的人,他和他们的行径是一群懦夫与傻瓜的最初表现。

苏木想,也许文学社的那个女生说的没错。只是我们想要的幸福,依然躲在不知名的角落里。

很多时候,他都想像拉一个落水者上岸一样,将他的幸福从周遭一片白茫茫的空虚中抓出来,然后紧紧地攥在手心里。可是有时候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也不知道幸福到底蛰伏在哪里。他就这样茫然四顾地看着年华从身旁打马而过,隆重得让人眼花缭乱,抑或轻盈得近乎缥缈。

直到有一次,苏木路过盘踞在街道尽头的一个小乞丐,他停下脚步呆呆地站到她的面前。他看见她的眼神怯生生地流转,他想起了荷叶上的水珠,那种隔世的透明,瞬间刺伤了他的整个视觉。

苏木这时似乎想起了什么,他从口袋里拿出一张面额最大的纸币递到她面前。然而苏木却看见她认真地摇起了头。

叔叔,我不能要你的东西。小女孩的声音这样稚嫩,可是苏木却感觉到一记重拳猝不及防地击中了他。苏木的脑袋里一时盘旋满了怅然若失的诧异。

叔叔,我可以给你擦鞋。苏木看见她从身后拿出了鞋刷和鞋油,顿时觉得心里被某种尖锐的利器划了一下,不经意却留下了长达一季的痕迹。

她并没有乞讨,她只是用自己的双手在支撑着去生活。可是他一直不明白,眼前的这位女孩为什么会盘踞在一个街道的尽头,而不是端坐在温暖明媚的课堂上。

也许,很多幸福在刚刚找到归宿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灰飞烟灭。

苏木最终没有让女孩为他擦鞋,他从脖子上取下那个陪伴他整整三年的吊坠,坚持送给了女孩。祝你幸福。苏木在离开时轻声说道。

回到宿舍的时候,苏木碰见两个进来兜售望远镜的学生。苏木像木头一样一动不动地坐在椅子上,看着他们用过于眼花缭乱的手段,以及花里胡哨的语言来摆布和宣传它们。他们间隔一会就轮流跑到窗前,朝着对面的女生宿舍,一再感慨人生的夏天即将来临。最终他们一起像时装模特一样转过身来,异口同声地说,同学,夏天很热,人们一般穿戴单薄,你看这望远镜。他们把它递到了苏木的面前。

呵呵,我不想要。苏木似乎无可奈何地说道。苏木看着他们怏然离开的背影,一时对自己没有及时打断他们的表演和及时表达自己的想法感到愧疚,他们毕竟各自付出了努力。

吃晚饭的时候,苏木在食堂的电视里看到一则故事,一个人不知是什么原因,双腿总是要去不停地走动,即使在寒冷的深夜里也要醒过来去走。她就这样走了几个春秋,从没有停下来过,体重减轻了很多,精神倍受折磨。

一个迫于行走压力的人,她终究不快乐。

那么那些习惯不停地走在路上的人呢,他们是快乐的吗,也或者曾经是快乐的吗。苏木在追寻答案的时候把饭大口大口地吞咽,他在想,那些走在路上的人会不会最终像一群飞累的鸟一样,收拢各自的翅膀停留住迁徙。苏木想起了许多人,已经死去的外婆,名义上的却永远无需背负责任的苏佳成,还有依然艰难跋涉的小铁,以及过早为人母的英英。

他们现在都找到各自的幸福了吗。

苏木有一次听许鹏说,小铁始终是一个自由却不快乐的人,我在那个南方小城里碰到他的时候他就这样。然而那个画家苏佳成,他似乎善于用一种前所未有的幻觉,去着色自己内心的欺骗。

苏木听到这里忽然感到有点难过,为那个从小和他相依为命的女子。她好像一直在眷恋苏佳成,这么多年从没有间断过。

许鹏还没说完就被西白叫出去一起逛街去。苏木,要不要一起去。许鹏走出门又跑回来说,反正现在你也无聊。

你和她,我去了不好吧。

没关系,我们都是经过时代锤炼的夫妇,绝对不会在你面前举止不良的。

我倒希望你们在我面前举止不良,那样我就可以免费看现场直播了。苏木小声嘀咕道。

怎么现在才来,我的双腿快要麻木成植物腿了。西白对姗姗来迟的许鹏微微嗔怒地责怪道。

大妈,等会给你全身按摩好不好。你的双腿麻木成那样,完全是我个人不可推卸的历史责任,而大腿以上部位的推拿治疗,费用全免。鉴于你配合良好,还有赠品相送。

去你的,除了那张嘴你就什么也不会了。那个你说的是什么赠品。西白迫不及待地问道。

赠你从现在起免费咬我的嘴巴一千下。

那还不把你咬成一个猪八戒。

别说咬成一头猪,就是咬成一匹河马我也在所不惜。作为一名新时代的共青团员,我已作好了随时为上级光荣献身的一切准备。

苏木在后面偷偷地笑了,他们有时真是一对可爱的人,而此时外界的一切喧嚣,都与他们无关。苏木忽然很向往也很想沉溺于那种小小的幸福里。一位作家曾说,幸福产生于被抛弃。而苏木觉得,幸福更多的是产生于相互拥有,以及毁灭后的遗忘。

苏木,你在想什么呢。西白把脸转向苏木。

没想什么呢。你们好像很幸福。苏木看着前面的一棵大树,心不在焉地回答。

要不要吃咪咪,苏木。

苏木听西白说完就一脸疑惑,很茫然地把视线从那棵大树上挪开。随后他看见有一片叶子旋转着飘落下来,那片叶子很快像某种动物一样钻进土壤里,接着生根发芽直到长成另一棵同样枝繁叶茂的大树。一只飞翔的鸟落在树上面,那只鸟没有脚,苏木看见它闭上眼睛就此睡了过去。它或许从此便不再醒过来,它把那棵树当成了它最后的家。

一只鸟以孤独的姿态死去,苏木想起了还有那么多人,他们习惯以喧嚣的面貌活着。在他们眼里,喧嚣似乎可以抵御一切外在的入侵,他们惯于营造一种互相排斥的安全感。

苏木他早就断乳了。许鹏的话把苏木的思绪拉了回来。

西白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她意识到了自己的话被许鹏居心叵测地歧义了。我说的是咪咪牌巧克力。

嘿,让我们一起吃咪咪。许鹏像个发情期的大猩猩看到久未谋面的异性伙伴一样手舞足蹈。

西白对许鹏说,看你像啥,整个一非洲小白脸。

许鹏不甘示弱,说,非洲小白脸咋了,咱们也响应中央的号召与时俱进了,常常吃的是草,挤的是青春痘。

在逛街的路上,西白说有一次在饭馆看见一老外对服务员大吠个不停,我要吃北京大表子,我要吃北京大表子,服务员纳闷了半天才从旁边人的提示下得知,他要的是北京大饺子。

许鹏说,这有什么,记得上小学时老师布置了一篇作文题目叫劳动,那会班上一位小男生就把晒麦子写成晒表子。他写道,我家收割了好多表子,真是个大丰收年,我一个人把那么多表子背到地上晒,等到表子们快要晒好时,我就跑到表子上打滚,结果身体搞到了好多表子,使劲拍都拍不下来。他整个一扯淡,海南哪来的麦子,不过写成表子倒有点情景交融。

那么后来呢。苏木不紧不慢地问。

后来我们都叫他劳模,没想到上次寒假回去他因为业绩突出,真的被评为市里的劳模了。

西白走在街上,带领着许鹏和苏木向每一个橱窗致以节日般的问候,偶尔也会停顿几秒种,更多的是匆匆地一瞥而过。

她好像没有想过,即将或者有朝一日会拥有它们。那些五颜六色的裙子和千奇百怪的牛仔裤,在某个瞬间严重地扭曲了她的视觉。它们顿时像一曲漫无止尽的牧歌一样,在整个街道上肆无忌惮地呼啸起来。

西白,你怎么了。许鹏走过去扶住微微颤抖的西白。

没怎么呢。这么多美好的东西,看久了就是感觉有点晃眼。西白似乎在努力地掩饰什么。

快要到达街道尽头的时候,西白在一个撑着一条白色连衣裙的橱窗前停了下来。苏木无意间看过去,裙子胸前绣着的一朵花就首先映入眼帘,那朵花如此似曾相识地呈现在苏木所有的梦境里。

那一刻,苏木一切有关尘封的记忆,异常汹涌地得以喷薄而出。他想起了英英的那件白色连衣裙胸前的花朵,甚至和小冉曾经一起买过的那件,以及小铁寄给他的那张明信片。它们像未曾剪辑的黑白电影胶片一样,无声地在苏木的心头渐次翩跹起来。

然而苏木却不知道,那些本来生在水中的花朵,会不会在一个光明殒落的尽头,各自从盛放走向枯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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