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噜噜噜!呼呼呼噜!噜噜噜呼!”
姜一清的呼噜声此起彼伏,抑扬顿挫,轻重缓急……
纪然无语地叹了口气。
怎么每次他想正经一点时候,老出岔子呢?!
姜一清成为那个岔子的次数也很多了。
“嘟嘟嘟!”纪然的手机响起来:
“纪然!你负责的41号床的病人需要马上做手术,速来!”
是王嘉发的短信。
纪然看了一眼熟睡的姜一清,替她拿来卧室的被子,然后就出门了。
……
……
姜一清睡梦中,只感觉到酷热难耐。
越睡越热的情况她倒不是没有过,只是这种冥冥之中似乎有一块又大又厚的被子束缚着她的烤肉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得了。
梦境中,姜一清好像被一种传统的神秘力量所捆绑,一直消磨着她带来的棱角,直至平整,光滑,不再有曾经的锐利。
“嘭!”姜一清猛的醒过来,身上的被子也随之滑落:
“搞什么?谁给我盖的大棉被?还是豪华加厚版的!?”
现在可是大夏天啊……
不过仔细想想,她为了拍戏都好几个月没回家了,上次在家里的时候还是冬天,现在季节变换了她才回家,也难怪只有大褥被了。
至于是谁给她盖的,应该也只有对她心存妄想的纪然了吧?
心存妄想这个词,甚好甚好。
姜一清起身,把家里找了遍,也没发现纪然,甚至还打开门看他是不是蹲在垃圾桶旁边,不过也没有:
“难道是知道我不好追,知难而退了?”
姜一清垂下头,露出失望的表情。
过了一会,她又耸耸肩:“算了,老娘还看不上你呢!哼,男人。”
姜一清说完,就大门一关,拖鞋一飞,躺床上开始呼呼大睡。
哼,臭男人。
……
……
医院。
纪然从手术室出来,神色凝重,虚脱的坐到一把椅子上。
这次41号床的手术他做了整整五个小时,可是最后他还是没有救活他。
41号床是一个很年轻很年轻的小伙子,今年不过19,却饱受病魔的折磨,他家里人已经因为高昂的手术费,被银行催了好几次债。
可这个男生今年才刚考上大学,他有一片大好的前程,如果纪然的手术经验再丰富一点,学过的临床知识再多一些,或许这个男生可以活下去,他现在有一种:是他亲手毁灭了一个人的感觉。
以前医院曾经也有过这种意外,但是在他主刀的手术里抢救无效死亡的,这个男生是第一个。
他心里难受得不得了,双手一直在抖,胃病也开始犯了,长时间的手术使他的脑袋也不太清醒,“嘭”地一声,纪然笔直地从椅子上倒了下去。
“纪然?纪然!”
远处的王嘉值班回来,看见纪然倒在地上,扔下签到表就朝纪然飞奔过去:
“纪然!”
……
……
xx温泉城。
纪允添独自坐拥在温泉,为了能体验一下穷人的生活,特地包下了一片温泉,据说这里的温泉一泡治百病。
不知道能不能治他那块心头病。
大儿子周纪倒是让他无心可操,毕竟过于优秀,就是人二了点。
让他最担心的还是小儿子纪然,他不太明白医生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纪然放弃一半的公司继承,去当一个破医生?
不就是天天拿着刀呛呛呛的嘛?那还不如去当军人,不也是拿着什么利器咣咣咣的嘛。
至少当军人,他纪允添也算有点关系能让纪然好过点,可是医生……医院这玩意有名集团不但做的不好,那些好医生还出了名的死脑筋,死活不给他走关系。
一个人若有了牵挂,就一定会听爸爸妈妈的话。
这是纪允添他爸说的,当初纪允添就是因为“牵挂”这才妥协。
助理悄悄石门:“纪总,成氏集团的成总约您七点见,还有蒋氏的蒋总,是约您九点。”
纪允添挥了挥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但是忽而油想到什么,又叫住助理:
“姜一清的,哦不,在瑞士的姜氏财团,你打个电话过去,说老朋友一叙,可否赏面。”
“是。”助理说。
纪允添笑了一下,端起露台上的红酒,轻抿了一小口:
“人生啊,不就是为了这一口82年的拉菲吗?”
纪允添又凑近闻了闻:“真香!”
在门口的助理还没走远,听到纪允添的一声声感叹,冒出许多冷汗来:
“要是让纪总知道那是瓶普通红酒兑水,他一定会杀了我的……”
“哈哈哈哈!果然,我这品味真是一绝啊!哈哈哈!”温泉里边又传来纪允添的声音。
助理赶紧走得远远的。
……
……
姜一清家。
姜一清睡梦中被电话吵醒:
“喂?”
“你是姜一清对吧!赶紧来医院,纪然晕倒了,需要监护人签字交钱。”
电话里是一个陌生护士的声音。
姜一清疑惑:“我我我,我不是监护人。”
“什么?那为什么纪然的紧急联系里写的是你啊?”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