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
姜一清给李文涛打了电话,说她要退出从此的周六的集训。
原因有很多。比如那些老师讲课鸡肋,姜一清过去等同于消磨时间,还有就是,她想离易言远一些,即使将来,她真的喜欢上了易言,她也要坦坦荡荡的喜欢。
她想了想,她对易言的那些算不上喜欢的好感,都是在集训班里萌发出来的,而对姜一清坦坦荡荡的黎小秧,却对此一无所知。
姜一清拿出手机,再次拨出黎小秧的号码,这次,黎小秧接了。
“喂。”
“秧,你先别说话,听我讲!我不能等到下周见面的时候跟你说了!我现在,马上,就要告诉你!我和易言,没有在一起!更没有彼此喜欢!昨天他那样说只是为了在歹徒手里救下我!你只听到了后半段,所以你误会我和易言了!我和易言时单独的两个个体,我们一直没有任何关系!但是我不能否认,我确实对易言抱有某种好感,但那种好感绝对不是喜欢!你,愿意相信我吗?”
姜一清一口气说了一通,可手机的对面还是一言不发。
“嗯,我相信你的。”黎小秧良久才开口,“其实我本来就不信,你这样干脆利落的人,是不可能瞒着我那种事情的。”
“你真的相信我吗?”姜一清听黎小秧的语气,她似乎心情不太好。
“是你应该相信我才对,我黎小秧不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每次我一有危难你总会出现救我,这种情谊,不是一个男人就可以轻易改变的!”黎小秧激动了。
“好。”
“你记得我吗以前同时看上那个小兔子布偶的情形吗?”黎小秧问。
“记得!那个时候是老板决定的,然后我们猜拳。”
“所以你要答应我,如果你以后也喜欢易言,那就要和我一样光明正大,由易言来决定!”
“当然!”姜一清回答的铿锵有力。
当然,要光明正大,要坦坦荡荡!
······
······
纪然,纪家庄园。
“纪然,你过来,我有事要和你说。”纪允添难得回家一趟,刚坐下来,就叫助理硬拉纪然过来。
“噢。”纪然回答的不冷不淡。
“你17岁了,再过一年就是成年人了,是时候肩负起一些重任了。”
“我哥呢。”纪然问。
“你哥从小没受过专业培养,他不是做生意的料。”纪允添直接一口咬定。
“难道我是吗?就因为我从小被逼迫学的那些天文地理金融?”纪然说到激动之处还站起来,“我不喜欢!”
纪允添表情严肃:“可我们家必须有人来继承,这是你的命。”
纪然冷笑一声:“命?我去你的鸟命!”
纪然说完就起身离开,留下纪允添愤怒和无奈交织的背影。
纪允添掏出手机,给助理打电话,说:“鲁氏公司的计划失败,把它卖了,我儿子不需要那个破烂。”
纪允添挂掉电话,鲁氏公司原先也算是瑞京的大企业,可惜惹上了有名集团的骚,自找麻烦。
于是纪允添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鲁氏夫妇的罪行抖出来,把公司也买下,想趁纪然快要放寒假了,让他试个身手。
虽然这小子不领情,不过没关系,纪然以后注定是要成为有名集团的继承人,如果他以纪然的名义,利用破败的鲁氏公司作出一点功绩,对纪然以后的继承大统一定大有裨益。
到时候,那些董事们看到在纪然打理下的鲁氏公司,一定无话可说。
······
······
医院。
杜美梅鬼鬼祟祟的在易七月病房门口徘徊。
逮到一个护士就问:“易七月的病怎么样?“
护士当然都是一笑而过。
一直守在易七月病房的易言看见了鬼鬼祟祟的杜美梅,易言是知道杜美梅与易七月的关系的。
是父亲亲自将那份收养协议拿给他看的,后来七月生了病,家里又被鲁氏公司连累破了产。
那日易父拍着易言的肩,对易言说:易家欠七月太多,当年是他犯下的错,却没有及时更正,反而让七月这个无辜的孩子承受了那么多,现在七月受到的病魔折磨,就是当年他犯下错的报应。
他让易言要对七月好,是比从前的好,还要加倍的好。
易言点头,他懂父亲的意思。
父亲犯下的错,就让他来偿还好了。
“杜老师!”
易言走向杜美梅,出于礼貌,他还是喊了“杜老师”,“杜老师,我知道是你生了七月。”
杜美梅愣了一下,她没想到易言竟然知道。
“可是,易七月的母亲只有许玲芝,她是我和易七月共同的母亲,有且只有一个。”易言似乎是在用最恭敬的语气,说着最令人生气的话。
杜美梅生气了,可她生气有什么用呢?
易言冷笑了一声,说:“你没资格去看她,请你走吧,杜老师。”
杜美梅冷哼道:“你也知道我是老师啊,知道我是老师还不让我赶紧进去!你凭什么拦我!啊!”杜美梅想用蛮力推开易言,硬是走到了病房门口,易七月刚好看得到门口的易言和杜美梅。
“七月,我来看你了!我是你的妈妈呀!”杜美梅还在抵死抵抗易言的人肉围墙,过来一会她发现还是不行,就恼羞成怒闺女了:
“你们家不就仗着有钱吗?摆什么谱!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家和那个鲁氏一起上了黄泉路,都破产啦!哈哈哈,都破产啦!”杜美梅像发了疯一样,肆意的笑,嘴巴里吐出的唾沫像是恶魔一样,不仅向易言奔去,也朝易七月奔去。
杜美梅的声音很大,大到连远处的护士,路过的病患,病房里的易七月,都听得很真切。
易七月惊讶的瞪大双眼:“破,破产?”
下一秒,旁边的心电监护仪骤然出现了危险的红色。
“七月!”
易言撇下发疯的杜美梅,朝易七月的病床奔过去。
易七月合上眼的最后一幕,是易言朝她奔过来,那张永远令她安心的脸,还有脑海里一闪而过的一生,像是一部快进的电影,又像是一本简洁的小说,或者没什么意思的纪录片。
她唯一遗憾的是,在她的电影里扮演着朋友角色的人,竟然只有黎小秧。
竟然只有黎小秧啊。
易七月慢慢合上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