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一清和纪然出了医院就分道扬镳了。
姜一清边走边想刚才发生的事情,易言听见那句话的时候,眼睛是又无助又绝望,也许这事很早就让他有了判断。
姜一清模模糊糊的想起在她六七岁时,爸爸在家门口的那一诀别,也很无情,甚至都不让她去机场送他,虽然当时她也是早早就想到了的,但爸爸真正离开去外国的那一刻,她也和易言易言,都是这样无助又绝望的眼神吧。
六岁以前,她一直住在爸爸租的出租屋子里,只偶尔有保姆来照料。后来爸爸呀出国工作,就把她丢给了爷爷奶奶照料,
这一丢,就是十一年,刚开始的那几年,姜一清每天都在门口望啊望,也曾经是那么的无助又绝望。
“滴滴滴!”
姜一清的手机响起来:是易言给她发的微信。
“刚才冲动了,我给你道歉,请你喝奶茶。”
姜一清回复:“原谅你了。”
姜一清打完字,正准备收起手机,突然发现自己背后好像站了一群人,手上不是纹身就是刺青,脸上也赤裸裸的写着“坏人”二字。
“你们,你们想干嘛?”姜一清害怕的往后退了退,虽然她学过散打,但是寡不敌众,而且这些人一看就经常打架,比上次和纪然一起对付的那群不良少年,要厉害的多。
领头的那个很是嚣张:“要么给钱,要么给人。”
姜一清觉得大事不妙,她刚才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天也黑了,她还抄了条小道回家,早知道就不偷这个懒了。
“快点儿!”
姜一清假装伸手去掏口袋里的钱,趁这些人不注意,直接跑了。
然后又被逮回来了。
正当姜一清觉得自己可能完了的时候,突然背后响起一声响亮的:
“住手!”
姜一清猛的回头,是易言!
易言举起手机,朝着熙二年冲过来:“已经报警了!”
那些歹徒看见易言的手机上果然显示着“正在通话,110”。
“你谁啊!她男朋友?”领头的不太相信易言。
“警察已经来了,你赶紧放开她!”易言的表情已经是怒发冲冠了。
“你这招呢我之前碰到过,截图吧!不过看你这样子,该不会真是她男朋友吧!”这些人突然笑起来,“如果你承认你是她男朋友,我就放了她。”
歹徒头子仰着头,越发嚣张。
易言捏了捏拳头,只能放下手机,用妥协的语气说:“对,我是她男朋友。”
“哈哈哈哈哈!这家伙还真信了啊!”
姜一清的衣领被歹徒攥在手里,她只能使出一股吃奶的力气,狠狠的朝那歹徒的要命部位踢去!
“啊!”歹徒发出猛烈的惨叫。
“嘀嘟滴嘟!”
与此同时,刺耳的警笛声也响起来,歹徒头子立马放开姜一清,和同伴们一溜烟似的就跑了,变跑还边喊:“这次居然是真的!”
易言想去拉姜一清,眼睛一瞥,竟然看见在这条小路旁边的黎小秧和易七月。
姜一清也看见了,惊讶之余还想解释些什么,可一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们是男女朋友?”易七月直接问出来了,黎小秧不敢看姜一清的眼睛,只是低着头,现在她只想快速离开这个地方。
易言摇摇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刚才的情况是......”
“是那么报的警吗?”警察叔叔突然走上前问。
易言还没说完,警察叔叔就抢先一步打断了,易七月冷笑了一声,随即拉着黎小秧飞快的走了。
“七月!你听我说!”易言刚想上去追,却又被身后的警察叔叔拉住了,“同学,是不是你报的警?”
易言只能生无可恋的停下来,说:“是。”
······
······
派出所。
姜一清和易言做完口供之后,一直心不在焉。
姜一清既忧心被黎小秧和易七月误会和易言的关系,又忧心于她该怎么面对黎小秧。
其实她和易言坦坦荡荡,当时的情况,也许只是为了救她。
虽然姜一清内心深处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悄悄的响:如果是真的。
如果是真的,是好还是不好。
姜一清没空想这些了,出了派出所以后,她和易言只是礼貌的打了声招呼,然后在一个岔路口也分道扬镳了。
······
姜一清家。
“对不起,您呼叫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姜一清想给黎小秧打电话解释,可是奈何她打了十几通电话也依旧是无人接听。
姜一清想起她以前和叔叔学打架的时候,叔叔告诉过她:
别怕所有的质疑,不论是输是赢,做到坦荡便好。
姜一清放下电话。
每一次比赛外界都预测她必输,解说员也一直坚信,对手一定能反她而胜。
最后每次她不还是赢了?因为她一直坚信着那句坦荡。
可是,这一次,她真的坦荡吗?
······
······
本来是黎小秧带着易七月出去,可回来的时候,却是身体还很孱弱的易七月拖着失魂落魄的黎小秧回来。
易七月一直时不时看着背后,她以为易言会追上来的。
易七月冷笑着,本来她是不相信易言会和姜一清在一起的,可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七月,我先回家了。”黎小秧跟着易七月终于回到了医院,她才松开易七月一直拉着自己的手,然后头也不回的就走了。
或者,更像是逃跑。
易七月回到病房,沉思了好一会儿,她本来以为易言过不了一会一定能回来,可是她看着时钟上的分针转了一圈又一圈,她有些咬牙切齿了:
姜一清,你把我哥抢走了。
·······
·······
黎小秧看着姜一清不断打来的那十几通电话。
她现在不想接。
她没想到竟然这种狗血桥段能发生在她和姜一清身上,可她现在充斥着内心的只有失望和伤心。
她和姜一清一眼,不是那种圣母,她也有愤怒。
可这样的愤怒并不长久。
她和姜一清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好朋友啊,于她而言已经是亲人了。
“滴滴滴滴!”
姜一清又给她打电话了,她还是不想接,可她不接的原因绝对不是因为想与她决裂什么的狗血闺蜜情,她只是想冷静一下。
她开始发觉,也许之前她所做的一切,只是一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