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爷!燕璘!他要做什么?!
连朝微微眯眸,脑子里闪现出如雪清美的男人,笑意盈盈坐在桌前,举手投足之间优雅魅惑,却突然生出獠牙,以人肉拌饭的场景。
她一个战栗,这画面太美,她实在不敢想,毕竟她虽然对几个王爷不喜,也觉得燕璘那不染纤尘的气质,跟这般恶心的命令相距甚远。
燕珩也不敢想,但在这飞速的时间里,他想了许多其他的事情。
比如,燕璘是从庆安城被接走的。
比如,漱芳斋连着戏台,庆安城有个白槐戏楼。
好似燕璘与这庆安,果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联。
只是,燕璘出身低微,文不通武不晓,怎么与这些无耻勾当产生牵扯?
燕珩不明白,于是只思考了一瞬,便让刘钰继续往下说。
公堂上落针可闻,刘钰咬了咬牙,跺了跺脚,突然躬身道:“大学士请随我来。”
燕珩自然不担心刘钰会加害于他,他想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于是爽快地跟上刘钰,他一走,带来的那几个自然也跟着走。
在府衙寝所区,刘钰七拐八拐到了个房门紧闭的屋子,练武的,已经嗅到一丝血腥的气味。
连朝莫名有些心慌,眼皮交换来回地跳,脑子里又开始不受控制地想到人肉块,她觉得今晚要睡不好了。
刘钰在屋子旁边的花盆里扒拉出来一把钥匙,然后开了门,里面是很平常的衙役寝室。
然而好像并没有人住。
刘钰的手更颤了,他小心翼翼地看向燕珩紧绷的下颚,又被柳兆贵猛地呵斥道:“磨磨唧唧,送你进宫当公公好了!”
太狠了这简直。
刘钰被吓得不轻——他本身并没多大本事,不过赖着郦元慷能够一直坐享官职,加上身为知府,捧着他巴结他的人多了,也不曾想过会有什么麻烦。
人啊,总归是有些欺软怕硬的潜质的。
怕硬的刘钰走到两张床的中间,弯下腰,掀起一块木地板,连朝探头一瞧,木地板下有个梯子,却是再也不敢细看了。
“学士大人需要……需要下去看看吗?”
其实不用看,燕珩已经知道下面是什么了,那浓厚的血腥气混着特殊的腌制味道,刺激着嗅觉神经,毫无保留地冲击着人的防线。
他垂眼一瞧,看见梯子的尽头,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密室,密室里他能看见的,已经有七八个坛子。
“不必了。”燕珩冷声,“你只需同本官证明,此事为何会是九王爷下的命令即可。”
刘钰急想证明自己是受了威胁,于是马不停蹄地爬下去,又爬上来。
他爬上来的时候,燕珩正折身看着连朝,脸上是与方才完全不同的关切之色。
“难受吗?”他没有顾及地温柔询问。
“不难受。”连朝坚定不移地扯谎。
刘钰目瞪口呆,他还以为这人是个活阎王呢,敢情,活阎王也难过美人关。
“大学士,您瞧,这是九王爷与我府来往的书信,上面都有官印的。”他将一沓信纸递到燕珩手里,又抬手擦了擦汗,在燕珩阅信的同时又接着道:“下官是一年前被命了这差事的,当时是九王爷和他的随从亲自来的,还是挑的夜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