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揪住头发,尖叫一声。
这下,她的头发掉得更严重了。
秦韵雪倒在床上,装起了尸体。
突然,她不知想到了什么,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翻箱倒柜的,不知道在找什么,旁边的人没有一个好奇的,更没有一个人询问。
大家要么忙着洗漱,要么安静的坐在床上,像是一尊没有生命的机器。
秦韵雪把自己的行李翻遍,都没找到镜子。
她只能问旁边的人借:“请问,可以把你的镜子借给我一下吗?”
那人转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然后轻轻的摇摇头。
秦韵雪只当她是不想借,她又去找别的人。
“你是被打傻了吗?失忆了?我们是不允许带镜子的。”
不仅不能带镜子,也不能带化妆品。
因为怕她们想不开,也怕她们化妆易容出去。
用学校的话来说就是,她们来这里是接受改造的,不是来玩的和交朋友的。
“天啊,这到底是什么地方?能不能让人活了?”
秦韵雪平时最喜欢欣赏自己白白的,没有一丝瑕疵的肌肤了,所以她非常的爱照镜子。
现在不允许她照镜子,简直像是要了她的半条命差不多。
对方由着她抓狂,一点安慰她的意思都没有,回答完她后,就像别的人一样,安静的坐在那里。
秦韵雪看着她们没有一点活力的模样,觉得恐怖。
她倒退了两步,转身往外跑。
没跑到门口,就熄灯了。
大家赶紧上床睡觉。
只有秦韵雪,呆呆的站在原地。
她怕黑啊。
原本她是不怕的,但装娇弱装久了,早就忘了真实的自己是什么样子了。
于是,秦韵雪像往常一样喊出来。
她的破锣嗓音,在安静的黑夜里特别的清晰,一下就把外面的人给引了进来。
“大晚上的不睡觉,不想睡了是不是?”之前把她抓进来的男人,再次把她抓着她,把她带到楼下。
“既然不想睡觉,就在这里给我站一晚上。”
“你为什么要抓我头发?”愤怒,让秦韵雪失去了理智。
她的一切,是用她的美貌和心计换来的。
没有了美貌,再多的心计都不管用。
而她的五官,长得再好看,没有了头发,也会大打折扣。
赖爸也不可能爱上一个没有头发的女人啊。
她现在已经半秃了,为什么他还不放过她,还要继续霍霍她的头发?
“我就要抓,就要抓。”
秦韵雪疼得喊救命,嗓音在寂静的夜里特别的清晰。
对方眼里出现兴奋,越发的来劲了。
发现这点的秦韵雪,干脆闭嘴。
“喊啊,怎么不喊了?”对方一手固定住她,另外一只手依旧抓着她的头发。
头皮火辣辣的疼,秦韵雪无法转头,垂着眼帘,安静的站着,表情隐忍。
对方觉得没趣,放开了她。
“站着,没我的命令,不允许进去。”
冬天的夜晚,寒风凛冽,秦韵雪为了好看,里面只穿了件薄毛衣,外面是一件枚红色的大衣,脚上是一双黑色的靴子,配上一条黑色的小脚裤,连秋裤都没有穿。
秦韵雪被冻成了傻子,眼泪鼻涕横飞,手里又没有纸巾,整个人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谁能给她送点温暖?她再也不嫌弃羽绒服臃肿了。
秦韵雪在寒风中颤抖着。
在她快要失去知觉的时候,她终于被允许回宿舍。
秦韵雪本来还想洗个澡的,进到浴室后,发现没有热水了,她只能乖乖的爬上床。
快被冻成冰棍的她,也没有了逃跑的心思,换了睡衣睡裤后就在床上躺下了。
她爱干净,无论多冷都要洗了澡才能睡觉。
现在别说洗澡了,连妆都没卸就躺下来了,有心理障碍的秦韵雪,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刚有点朦胧的睡意,就被人暴力叫醒。
这里的教师都是男的,没有男人不能进女生宿舍的说法。
只见昨晚抓秦韵雪头发的男人,粗暴的把她们摇醒。
“啊。”秦韵雪生生被掐醒。
方泉如法炮制,就这样,每个人掐了一把。
大家好像习以为常,除了秦韵雪外,没有一个人叫。
方泉离开的时候,特意看了她一眼:“都醒了?醒了给我起来。”
秦韵雪后脊生寒,恨不得再次缩到被子里。
大家的速度非常快,刷牙洗脸换衣服,不用十五分钟就做完了。
秦韵雪还在那里跺脚刷牙。
水居然是冷的!
“没有热水吗?”
秦韵雪这话,又惹来大家怪异的眼神。
不过没有一人回答她,最后她拉住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人,在她的再三追问下,对方才回答:“只有洗澡时才有热水。”
要不是怕冷死人,估计洗澡的时候也没有。
秦韵徐生出一股凄凉感,她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等她思考出个所以然来,房间里就只剩下她自己了。
迟了的秦韵雪,再次遭受到了惩罚。
她趴在操场上,一动不动的。
没人关心她,更没人送她到医务室。
大家好像习以为常一样,继续一动不动的站着。
站了一个小时的军姿,七点半,大家去吃早餐。
所有人都走了,只有秦韵雪一人躺在地上。
她倒是想起来,但她浑身都是伤痕,动都不能动。
冷风刮在伤口上,仿佛有人在拿刀切割着她,秦韵雪不断的抽着冷气。
在她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的时候,传来一声熟悉的轻唤:“韵雪?”
秦韵雪一下抬起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但这张脸太年轻,以至于她一时间不敢认。
只能试探的,轻声的呼唤了一句:“亲爱的宪?”
赖爸也就是赖宪把她扶起来:“是我。”
秦韵雪站不稳,整个人靠在他的怀里。
他的衣服冷冷的,摩擦到她身上的鞭伤,疼得秦韵徐差点跳起来。
赖宪把她拉开点距离:“你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身上的伤不说了,脸上和头上怎么都是伤?
要不是那双眼睛,他差点认不出她来。
实在是太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