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城,很大的城,有人在城墙上站立,也有人在走动,只是走的很慢,每一步,都要过好久才会放下,在城墙背后,无尽的红,不是血腥的红,更像鲜红,就像很久之前见到的一朵花一样,看上去,实在惹人喜爱,不知道这是哪里,之前好像睡着了,可是又为什么出现在这里?琉的头,有丝丝的疼痛。
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身边没有多少人,街道两旁的商铺几乎关门,突然出现一个醉汉,琉躲过去,这醉汉似乎没有看到她,倒在地上,慢慢爬起,然后继续向前走,感到疑惑,刚刚明明没有人的,这醉汉怎么会突然出现的?
继续向前走,在远处,有一个看起来很精致的屋子,似乎是一个楼,琉见到过那种楼,在她门下,有很多这个样式的楼,是用来给徒子徒孙修炼用的,走进,这楼竟然没有关门,门口大敞,里面很多的嘈杂声,似乎全城的人都聚在这里一样,怀着疑惑走进去,看起来,这是一间酒楼,正对着门的,应该是店掌柜的台子,在那右侧,好像是一个舞台,上面有人在起舞,台下看客们疯狂欢呼。
琉走进,走上舞台,但看客们似乎没有看到她,一昧地欢呼,甚至她走到那舞者的面前。
舞者的模样看不真切,眯着眼睛,甚至想要捧着舞者脑袋,手竟穿过去,琉明白了,她正在做着一个梦,想要醒来,拍打着自己的脸,明明有痛觉的,为什么是梦,又为什么醒不过来?
看着这舞者舞姿,索然无味,她的眼界已经高的太多太多,这犹如小孩蹦跳,实在起不了什么兴趣,看着那木制楼梯,或许上面,有能让她醒过来的东西。
沿着楼梯向上走,不过二十来阶,这第二层的人就要少很多,大多三五成群说着各自的事,相比一层,这里要清净的好多,也有舞台,只是没有舞者,几个乐师弹奏着音乐,那乐曲很轻,但是程度,也就那样,再向上走,已经没有了声音,很多的隔间隔开所有人的秘密,走进几间,或许都是有了一些地位的人,进行着某些私密交易,或是商议着某些事情,具体的,并没有心思了解,但是这里,还是没有能让她醒过来的东西。
已经到了第四层,寥寥几张桌子,但都奢华至极,就连脚踩的地方,都已经是毛皮覆盖着,没有人走动,但那桌子上,竟无灰尘,想来每日有人打扫,再看着楼梯口,或许,应该再往上走的,但又有点害怕,那楼梯口的尽头,似乎黑暗一片,而且,有些台阶,都有了一点裂纹。
正犹豫着,上面似乎有声音,身后一女子款步而来,那女子好像就是刚刚在一楼舞蹈的女子,只是换了衣物,面容依旧看不真切,那女子停在楼梯口,和琉并着肩站立,她似乎在看着楼梯尽头,未足一杯茶功夫,女子转头离去。
琉目送着女子离开,再回头,楼梯尽头传出了一个声音,大惑,拾步而上,这一层的楼梯有些长了,也越陈旧,怀着好奇,琉步伐加快,终于步入最高层,入眼的,是一个个房间,只是都紧闭着门,她打不开。
又听到了声音,在这排房间的尽头,快步走去,但是这走廊好长,明明能够一眼看到尽头,走了一刻钟,竟也没有走到。
心中称奇,琉跑起来,待气喘之时,她终于跑到走廊尽头,只是又一个楼梯,更陈旧,甚至腐朽,生怕踩上去,会掉落下来,但是那声音就在楼梯之上,或许那个声音,就是能让她醒过来的东西。
终于还是下定决心向前走,好不容易走上来,不可能再回头,琉深吸一口气,迈步而上,那楼梯发出吱吱的声音,好像马上就要坚持不住,她只敢轻轻的提着气走,这样或许会让她轻一点,终于走到一半,那声音骤然变大,好像是钟声,铛铛的声音竟震的耳朵疼,琉看着前面的路,咬着牙继续走,只是那声音竟然穿透耳朵,直击她的脑子。
心中大震,虽然不知自己努力修炼的,但琉的修为已经很强,只是在这里似乎用不出来,因为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但也不至于被这小小钟声震的头疼,只是事实就摆在这里,她能感觉到耳朵中有热流涌现,应该出血了,但还只有一级,加把劲就能迈上去了。
最后一级阶梯,琉撑了过去,那钟声瞬间消失,她站在楼梯口一阵踉跄,就要摔下去,幸好扶住了扶手,看去,都是灰尘,很长时间没人打扫,在那窗口,有两个人并肩站着,或许只是一个人,另一个人藏在黑暗中,似乎是靠着墙壁的,而且,那个人似真似幻,那更黑暗的地方,看起来就像一个刀柄,断裂了的刀柄。
正说着什么,听不真切,想要靠近,明明距离很短,走了好久竟走不过去,好胜心渐起,继续向前走,总算走近一点,靠着墙壁的那个人,或者说那个断裂的刀柄持续不断的说着什么,看着窗外的那个人偶尔应一声,似乎心不在焉的样子。
感觉很熟悉的样子,琉似乎在哪里见到过类似的景象,那是好多年前了,偶尔瞥到过一眼,那个人一袭素衣,旁边是一个散发着神秘光泽的人,他们两个的关系似乎不好,那一次见到的那个人,面色很冷,远不如现在看到的这两个人。
渐走渐近,有段时间,琉在回忆着那个人的一切,忘记自己的目的,回过神来,竟已经与那个人并肩站立,同样的,两个人的面容也很模糊,交谈的事,哪怕是侧着耳朵也听不清,那嗡嗡的响声很是让人反感。
索性不去听,看着窗外景色,别有一番风味,难以名状的心绪涌上去,直冲脑海,回过头来,交谈声不再,原本与琉并肩站着的那个人不知何时已经离开,空余那个断裂的刀柄,刀柄依旧背靠着墙,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不过想来很迷茫吧,一如现在的琉。
再望向窗外,这景色总也让人看不够,或许只有梦中才会有这样的景色,也不再急于梦醒,不如趁着短暂的时间,再多欣赏一番,至于其他的,稍后再谈不迟。
……
已经很晚了,街道都已经看不真切,不过满城的红此时全部亮起来,看着这晚景,不自觉的,嘴角竟也露出一丝笑容,那充斥着淡淡心酸的笑容,琉的心有一些堵,这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已有了的怪癖,但凡看到美好事物,心总是酸的,不是嫉妒……或许,真的还是嫉妒,只是不愿去承认。
刀柄还在,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那姿势能保持这么长时间,不愧本体为刀柄,琉转过头,他的面容竟能看清,那侧着的脸庞,棱角分明,似乎在想着什么事,微微低着头。
突然,那个刀柄幻化的人形转过头,琉分明感觉到,他是在看着自己的,真真切切的看着自己,那眼中流露的疑惑,似乎想不明白,为什么琉会出现在这里。
“原来如此……”
刀柄幻化的人形想到什么,竟伸出一根手指,琉看着他的动作,想要多开,发现身体已不再是她的,控制不了。
把根手指原本很普通,但距离一半的时候,把根手指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变得虚幻,虽然虚幻,却能触碰到琉的额头,一滴血渗出,琉感觉到一阵疼痛,被针扎一样,刀柄幻化的人形分明笑起来。
“虽然还是不知道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不过,能让你来这里,那个人真的很厉害,或许,他是想要你证实某个东西,不知道你找到没有,不过,该醒醒了,天已经亮了。”
双眼刹那失明,白花花的一片,琉的额头已经渗出冷汗,从床上惊起,才发现,自己真的醒过来,梳妆一番,额头中央,一点红痣很是醒目,就像在梦中渗出的那滴血一样,细细回想,那个刀柄说的那些话,什么意思,那个人,谁,难道就是追寻的人吗,还是其他人,证实的某个东西,那又是什么,感觉到头疼,不想去想,之后,应该会有一些答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