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夫君在仙界看到诸多剑修典籍，剑修的强横，让夫君心动。可是夫君又不愿散去修为，专修剑道。便有了此宝，古雀。
古雀三尺青锋，一剑荡魔邪。”
宋仙灵话语中满是追忆。
“哎……”
良久，她一声轻叹。
铮！
一声轻鸣。
宋仙灵将古雀剑抛给李墨。
一阵强大的压力扑面而来，李墨如同手握山岳，一时间竟有种握不稳的感觉。
他身上赤金光芒闪烁，灵力疯狂涌动，结丹后期修为全力爆发。
呼……
饶是如此，李墨后退数步，方才接稳。
此刻看去，古雀长剑，三尺青峰，哪怕李墨结丹修为，竟都有种掌握不住的错觉。
“好法宝！”
李墨脱口而出道。
宋仙灵淡淡笑道：“夫君的古雀剑，相信在李墨小友的手上，也不会被埋没。对了，你刚刚要我做什么来着？”
来了！
李墨心中隐含激动，从宋仙灵恢复古雀开始，李墨就知道，自己并没有猜错。
仙朝城虽说虚幻，但可映照现实。
李墨拱手道：“我想请前辈用万虚神咒，为我推衍一番，我的命运，到底如何？”
“此乃小事！”宋仙灵语气客气。
她不知道，自己的原身为何会选择此人。但万虚神咒，会自动替她寻找到最适合这个布局的人。
此人，要么是能帮到自己，要么是拥有什么强大的因果造化。
这样的人，绝不能因修为看轻。
故而，哪怕她是仙皇之女，化神修士，万虚神咒唯一拥有者，也对李墨客客气气的。
她淡然笑道：“春兰使用的，应该是万虚神咒中的万虚衍算。
哪怕有错误，小友也不必太过担忧。
天地万物，无时无刻都在不断变换，待我为你测算出，你真正的未来。”
推衍李墨过去未来！
哪怕李墨不说，宋仙灵也会如此。
她也不放心，自己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这个来历不明的修士。
李墨不知背后之事，但不妨碍他的热切。
他稳定心神，躬身退后。
宋仙灵淡笑一声，一个结丹修士的推衍，她只要稍微用力，要推衍出来岂不是十分容易。
这刻，宋仙灵双手掐诀，一股玄妙气息从她身上冒了出来。
李墨只能看到，其中有无穷推衍光芒，但除了这些推衍光芒，还有许多玄妙，李墨甚至连看都看不太清楚。
宋仙灵整个人，似乎被一个青光线团覆盖，无数玄冥气息，似在回应宋仙灵的呼应。
李墨命格之中，造化古玉与幽冥幡感受到这股气息，纷纷颤栗。
李墨大为讶异。
他没想到，宋仙灵的衍算神通，竟能引得造化古玉震动。
这让他对推衍结果有了更多期待。
就在李墨期待的眼神下……
“哇！”
猩红鲜血，是那般刺目。
宋仙灵如遭雷击，脸色煞白，就连她布置的禁制，都有崩溃不稳的迹象。
推衍反噬！
她看着李墨，神色间罕见地露出一丝茫然。
她，算不出来！
别说李墨的未来了，就连李墨过去经历了什么，她都一无所觉。
不管是那黑色幽冥气息，还是那苍白光芒，都让她无力反抗，无法推衍。
甚至，宋仙灵感觉，若是自己继续推衍下去，恐怕不只是无法推衍出来，连自己好不容易诞生的本我意识，都可能会立刻消散。
看到宋仙灵这般模样，李墨沉默。
宋仙灵没说，但看到宋仙灵如此反应，李墨自然知道，恐怕不会是什么好结果。
只是，抱着万分的希望，李墨看着宋仙灵问道：
“前辈，可有什么结果么？”
宋仙灵苦笑：“小友还是问问别的吧。仙朝城中，诸多东西都是虚假造物，但上古隐秘，我却是能够为你解答一二。”
哪怕，为此我的意识会彻底陨灭。
因为，说出上古之事，或许只是缓缓陨灭。
但若是继续推衍，自己将会立刻陨灭。
李墨心头有些失望，不过他没有细问。
宋仙灵松了口气，她正要说些什么时，蓦然，感受到一股气息，从巍峨皇宫，向着她宫殿而来。
来人，是夫君还是仙朝城的傀儡？
宋仙灵秀美微蹙，她随手一挥，李墨瞬息倒退，他仿佛穿过岁月与虚空，从宋仙灵的寝宫不断后退。
“记住，若是你不小心进入了第三幕，绝对不可来我寝宫。”
宋仙灵刚说完，一切都恢复原样。
只是，李墨却悄无痕迹。
另一边，除了春兰之外，其他三个侍女眼中没有丝毫异样，似乎李墨本就没来似的。
春兰感觉有些许别扭，她似乎忘记了一息的时间。
只是，春兰摇了摇头，想事情哪有吃东西快乐。
春兰脸上带着娇憨笑容，她一拍储物袋，一个浓雾香味的紫色灵果，便出现在手中。
满满的幸福感，将春兰淹没。
宋仙灵心底柔软，哪怕，这些只是没有自我意识的傀儡，她却依旧能感觉到温度。
这时……
春兰面前，出现一个身穿华贵紫衫的气宇轩昂男子。
“拜见陛下！”
春兰忙收起灵果，对着来人欠身一礼。
来人淡笑一声：“我记得你叫春兰，仙灵的侍女里，数你最能吃。”
说着，他便走了进去。
春兰见此，后怕地拍了拍心口，而后没心没肺地吃起了手中的灵果。
春兰的快乐，向来是这样简单而又纯粹。
里面……
“夫君，你怎么来了？”
宋仙灵看着空古流，眼中有了些许异样。
她不知道，眼前的空古流，到底是仙朝城的傀儡，还是和自己这样，诞生了本我意识。
空古流眼中露出柔情。
“诸多事务繁杂，过来看看仙灵和我的宝贝女儿。”
“嘻嘻！”宋仙灵嘻嘻一笑，虽不知眼前之人是不是真实，但听到这话，她心头依旧雀跃。
她想到一事，对着空古流说道：“夫君，你的古雀剑，在哪里呢？”
“要古雀剑做什么？”
空古流疑惑地声音响起。
而他身旁，一柄煞气凝重，剑意纵横的长剑，便被他握在手中。
宋仙灵眼中露出唏嘘。
夫君虽没有万虚神咒，但一身修为，在仙朝城布置中，便有化虚为实的可能。
自己虽说只是虚假存在，但借助万虚神咒，冥冥之中，会让上古之时的自己生出感应，这便是一线生机。
而且，李墨的到来，说明一切都成功了。
只要自己牺牲本我，上古之时的本尊，必有布局。
一念至此，宋仙灵嫣然笑道：“听说我母妃所在的青蚨城中有青蚨成妖，借陛下仙剑前去镇压气运。”
“一定要这样么？”
空古流眼眸中，满是心疼。
宋仙灵闻言，泪眼婆娑。
她终于确信，眼前之人，便是自己的夫君，那个盖世英雄空古流。
宋仙灵摇头，摇的眼泪都落了下来。
“不若派云霖将军和春兰一起去吧！”
“好！”
一切的一切，如同一个圆，随着李墨来到仙朝城中，在这一刻汇聚到了一个原点之上。
宋仙灵抬头看天，她虽然知道，那个人并不存在，但依旧心中默念。
等着瞧吧，我宋仙灵，可并非哭哭啼啼，只知道站在夫君身后的小女孩！
宋仙灵回望身旁的空古流，暗中，她已然使出了万虚神咒中的神通。
万虚神咒，老天赠法，有此法，便有一线生机。
万虚，归元！
宋仙灵意识一阵恍惚，她知道，她的本我意识正在缓缓消散。
古雀剑恢复，她留下的道引消散，这一次，哪怕李墨到了第三幕，她也再无法恢复意识了。
宋仙灵回望身旁的空古流，她抚摸着腹部，眼中露出无限眷恋之色。
“夫君？”宋仙灵突然叫到。
“嗯？”
“接下来的岁月，你可以好好陪陪我么？”
“好！”
“嗯，夫君？”
“怎么了？”
“没事，仙灵好想你。”
夕阳之下，无数赤红或紫色霞光，在天地间描绘出一道绚烂画卷。
“好美啊！”
一个黑袍女修，神色中满是愉悦。在她身后，一个俊美少年的身影，缓缓淡去。
宋仙灵寝宫之外，李墨回望，神色落寞。
他略一思索，便定下了接下来的行动。
只是，还不能他动作，在他眼前，一个白衫女修，一头青丝如同墨染，她神色温婉，看着李墨的眼神，却满是谨慎。
“你是李墨道兄么？”
张晴婉短短一句，让李墨瞬息明白，张晴婉也遭受了白雾攻击。
李墨淡淡道：“我是李墨！”
“你如何证明？”张晴婉依旧谨慎。
之前，白雾化作李墨，偷袭之下，混乱之中，已经击杀一个结丹修士了。
李墨皱眉：“晴婉此言倒是难倒我了，我也不知该如何证明。”
“不用了，我相信你！”
张晴婉闻言，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往后千年，李墨也不曾知晓，张晴婉是如何确认了自己身份。
不过，李墨不疑有他。
他破妄神眸下，万物不可遮掩。
他看着张晴婉，问道：“只有你一人么？夏紫菱呢？”
“刚才仙朝城阵法震荡，突然有了破绽，紫菱已经带蒋风子前辈去破阵去了。我特地来这里，寻找宋仙灵……”
张晴婉说着，突然一顿。
她看着李墨，脸上竟微不可查地露出一抹羞涩。
“李墨道兄，你不会也是来此地寻找宋仙灵的吧！”
“不错！”李墨点头。
张晴婉脸上，越发羞红，却是想起，宋仙灵曾经说的“许配”之类的话。
她不由问道：“你是询问关于我的事情的么？”
“不是！”李墨看了张晴婉一眼，不知对方为什么会这么问。
张晴婉心底松了口气，却莫名有奇怪的思绪牵绊。
李墨却没细想，他皱眉道：“你刚才说，夏紫菱正在破阵？”
“不错！”张晴婉点头。
“胡闹！”
李墨皱眉，连忙向着夏紫菱所在飞去。
若是李墨猜测不差，暗中那物，恐怕已经处于狂怒边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