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子也就十三四的年纪,居然还下毒偷窃,偷窃不成恼羞成怒还要灭口,也不知家里人是如何教育。”
任然独自一人在边上自言自语,想到她面上那伤疤与那嗓音,不禁摇头,“也是一个可怜人呐,那嗓子绝不是天生如此,伤疤仿佛也已经存在许多年了,不知道何人如此狠毒,这般对一个小姑娘。”
那灰影颤了一下,显然是从昏睡中醒转过来,见自己面纱被揭开,登时恼羞成怒,骂道,“你这登徒子,小流氓,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这个黑娃子,快放开我!”
任然一时无语,“你解了他们的毒,我自然就放了你。”
“解个屁!他们几个死定了!你知道老娘是谁吗!居然敢这样对我。”
小姑娘扯着嗓子沙哑的吼道,随后以各种污秽不堪的言语怒骂任然,直骂到她自己精疲力尽为止。
任然低头不语,心中更是对那蛮子恨意加深了一番,不知道这小姑娘经历了些什么,才会如此这般,任然丝毫不感觉愤怒,只是替这姑娘感到心疼。
“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但是乱杀无辜是不对的。”
“杀人须偿命,你杀了这江南五狼,就不怕他们化为厉鬼来寻你嘛!”
灰影轻啐一口,“怕个鬼?老娘煞气冲天,就算是那十殿阎罗过来,也被老娘这一唾沫星子点死!”
任然轻叹一口气,坐在一旁,这姑娘软硬不吃,更不能杀了,若是真如她所说,那江南五狼岂不是白白送命。
见任然不说话,那灰衣姑娘也缩成一团。
回忆起昨晚的战斗,任然恍然大悟,当时轿子破开,有两道身影钻出,这姑娘想来就是另一道影子,没想到他们居然如此歹毒,竟然暗中下毒追杀,想到这里,任然瞟了一眼那姑娘,竟然是胡一柯的狗腿,心下怒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没想到,你小小年纪,居然就已经助纣为虐?”
任然提起张大山的刀,朝着灰衣姑娘走来,“你可知,每年有成千上万人死在胡一柯的手里,你知道吗!”
任然怒吼出声,面容扭曲,灰衣姑娘这次竟没有再出声怒骂,她能感觉到任然身上有如实质的杀意。
“助纣为虐是什么意思?”
积攒了良久的杀意轰然倒塌,任然心灰意冷,只感觉自己就算练了武,心还是如以前一般,见面前少女懵懂无知,更难以下手,咣当一声将斩马刀丢在一旁,瘫坐在地上。
“我叫李木子,这名字没有什么含义,只是为了简单而已,我爸是个赌鬼,在我母亲怀孕的时候把她卖到了妓院,我是在妓院出生长大的,母亲为了保护我,毒坏了我的嗓子,在我脸上划了一刀,寻常男人见了我就跑。”
李木子讲的楚楚可怜,任然柔弱的内心也不免感到触动,怪不得她如此污言秽语,那些都是用来保护她自己的武器。
“放开我吧,我帮他们解毒。”
任然将束缚住李木子双手的布条解开,便感觉面前一黑,再不省人事了。
李木子起身看着倒下的任然,掏出匕首,思考良久后化为灰影迅速离开此地。
“老弟!老弟!”
任然感觉面上一阵凉意袭来,从黑暗中醒来,见五张关切的脸看着他,见他醒转,也松了一口气。
“没想到我们几个都被下了毒,还好昏倒之时没有人来暗算!”
任然点点头,哀叹一声,应该告诉他们自己本来抓到了下毒之人,被她跑了就算了,自己还被迷晕的事情嘛。
“江湖果然险恶啊!”
众人齐点头,对任然这句话感同身受,毕竟他初入江湖,难以接受也是正常的。
张大山换了一次伤药,瓮声瓮气的说道,“去那七侠镇,杀他胡一柯丫的,为天下除了这祸害!”
“大山前辈,你的伤没事吧!”
任然关切问道,他被这断剑刺入肺部,凶险的很,这一行似乎不带他更为稳妥。
“老弟,放心,我本就做好死的准备了,用老子张大山的一条贱命换了他胡一柯的命,用你们读过书的人那句话来说,叫什么岂不美!”
“岂不美哉。”
“对对对,我们走!”
任然跟上江南五狼,却不知晓那胡一柯到七侠镇所为何物,前世怎不记得还有这么一出呢。
朝小方帮任然乔装打扮了一番,让他看起来江湖气更重一些,毕竟现在七侠镇上的人还把他当做是火烧县令府的元凶,还是小心些为好。
一进七侠镇,张大山便打听起来,那卖肉大叔见张大山长得凶悍,心里虽有些瞧不上,嘴上还是唯唯诺诺的将今早所见所闻说了出来。
“那帮官兵一进来就四处打听什么关中七侠祠堂,还将里面的布置打听的仔仔细细,有没有什么机关之类的。”
任然记忆回到前世今日,自己仍在学堂读书,倒也是听闻了有官兵在七侠镇祠堂发现了密室,取出了几颗丹药之类的,当下对张大山等人使了个眼色,朝着祠堂快步前进。
“那关中七侠祠堂是有一个密室,但是具体位置我倒是不知,当时我也没当回事,没想到这胡一柯竟为了此事而来。”
带着江南五狼途径小道,靠近祠堂之时,已经听到了嘈杂之声,几人匍匐在草垛周围,那些官兵已经开始在祠堂附近挖掘,想必先前已经在祠堂内搜寻过,没有寻到。
“必须得在胡一柯之前找到那个密室,不过那年轻高手似乎不在附近,正是我们的机会!我们先除了那胡一柯,再自行寻找密室!”
叶汇森将计划说出,几人点点头,悄悄朝着祠堂靠近。
“呆会儿任然老弟先别上,我们五个直接攻杀那胡一柯,若是那年轻高手出招,老弟你缓他一缓,待哥哥们一刀斩了那胡一柯狗头!”
张大山神色兴奋,冲着任然说道。
“好!”
任然躲藏在离官兵最近的草垛附近,江南五狼一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