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的晏深,是时渊的朋友。
时愿对晏深的了解并不深,但也从爸妈还有时渊口中了解了个大概。晏深自小与母亲同住,父不详,与时家是邻居,后来晏深的母亲生病早亡,晏深就被他那个从没出现过的父亲接回了家。
晏深这些年和时渊一直都保持着联系,三年前晏深生病在画南市第一医院住下,都是时渊一手安排的。
晏深得的是遗传性的疾病,当初他的母亲便是因为这个病去世,而晏深如今一晃而过,已在医院住了三年多。又因为身体原因,嫌少可以出门。时愿对晏深并不熟悉,但禁不住心疼且同情他。
时愿挂完电话,走进时宅径直去见了时老爷子。
时老爷子时博远,迄今为止仍是昆曲界赫赫有名的大家。
时家老宅很大,后园是一片巨大的桃林,以及时家一直以来的戏班子。前面不及一半的面积,才是时家日常生活的地方。
但如今的时宅,已经不似以前那般热闹。
时父没能继承时老爷子的衣钵,很早就搬出了时宅,住在画南市里。而时老爷子的两个女儿,远嫁他乡,距离画南甚远。这就使得时宅就这么空了下来,除了一些老一批的佣人,就只有时老爷子现在的弟子们住在时宅了。
时愿和时宅里的人关系并不密切,准确来说,时老爷子于时愿也是一个并不熟悉的人。据时渊说,这是因为她幼年时体虚多病,鲜少来老宅这边,才会同这边的人不亲近。
这个看起来说得过去的理由,却始终让时愿觉得有些疑惑。
年少时的事她都记不清楚了,准确来说二十岁以前的事她都不记得了。时愿三年前生了一场大病,足足养了一年身体才恢复,只是记不清了以前的许多事。
时愿摇了摇头,试图甩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怎么?饭菜不合胃口?”时博远问。
“没,刚才想到了工作上的一些事。”时愿回答。
餐桌是古时的那种大圆桌,时愿坐在时博远的左手边。
时愿年后这两个月会老宅会的比较频繁,因为工作原因,但她每次都会抽出时间回来看看时老爷子,陪老爷子吃顿饭。
“工作上的事,量力而行就好。”时老爷子。
虽说时时愿兄妹二人都没能如老爷子的愿继承他的衣钵,但时愿作为作为画南昆曲媒体人这一身份还是让时老爷子很是欣慰的。
老人家年级到了,对于事业什么的其实已经不那么苛刻,更希望的是儿孙满堂。
饭后,时愿陪时老爷子散了会儿步,绕着时宅前院走了一圈,时愿也从时老爷子那听得了更多关于昆曲的东西,很多,都很利于他们这次节目的宣传。
时老爷子向来生物钟都很准,九点半准时休息,时愿也早早的回到了房间,将需要更改的几个地方发给了布景师。
时愿洗漱完毕,关上了一扇木质的床,窗外的天空,星星璀璨夺目。
一切与往日都一般无二,可时愿不知,命运的齿轮转动,有一些东西,终究还是会遇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