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愿的面庞,映入顾楚焰的眼中。
二十五岁的时愿,有着一张绝美多情的脸。那张脸莹白透亮,在高大的男人的遮盖下,看的不那么真切。
顾楚焰有许多话想跟她说,曾在他的心底打过无数次草稿的话,却在这一刻忽然说不出口了。
她忘记他了,忘记了过往的一切,包括那个她长大成熟的地方,那些她曾珍视非常的人和事,包括他。
顾楚焰低垂着眼眸,眼底星星点点的光渐渐陨落。
时愿被这样的气氛压得有些难以喘息,时渊的电话正是这是来的,来的那么及时,救她欲“水火之中”。
时愿与时渊会合后,今天的仪式也已经进入了尾声。
时愿没有再见到顾家的人。
“哥,你认识顾家人吗?”回程的路上,时愿坐在后座,双手把在前边两个椅子的靠背上。
“不认识。”时渊回道。
时渊正在开车,正值下班高峰期,越是驶进城区,车子越发的多了起来。
“晏深哥没跟你提过吗?”时愿继续问道,“特别是顾楚焰的妻子,晏深哥他嫂子。”
“为什么他们都说我和顾楚焰她老婆长得像?真的很像吗?”
时愿说着,往包里翻了块小镜子反复的端详自己的脸。
很好看啊,一点也不大众脸啊。
时渊从后视镜里看了看后座臭美的时愿,有些无语。
其实在晏深跟他讲顾楚焰来画南的时候,他就猜到了这一天。时愿与夏时晚本就有八九分相似,两人基本上都可以到以假乱真的地步了。他记得他初次见到夏时晚时,也被吓了一跳。
他从未想过这世界上居然会有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别想那么多了,左右是些不重要的人。”时渊开慰道。
时愿点头,表示同意。
画南距北眠十万八千里,晏深哥的葬礼也结束了,他们肯定很快就会回北眠的。以后怕是连再见都难,她何必过于纠结这些问题。
时愿和时渊一起回了时家。
时父时母住在画南市的北宁区,这是画南最古老的城区,很多地方依旧保持着多年前的样子,错落有致的房屋未被高耸入云的大楼代替。暖黄的灯光星星点点亮起,将整片区域笼罩在其中,有种特殊的美。
时父是画南大学的教授,而画南大学老校区就在北宁区。
画南大学在国内名气不小,一是位于被著称为国内最大的旅游城市之一的画南,二则是学校百年的历史,三学院风景优美,学风淳朴。
初建于建国前,后来几欲解散,但都有惊无险的撑了下来。到如今,虽与国内位于前列的学校有所差距,但总体来说也是一个极好的选择。
时愿兄妹二人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时父时母早已准备好晚餐。
“爸,妈,我们回来了。”时愿刚一进门,放下包包,一边换鞋一边扯着脖子喊。
“知道了知道了,多大了还这么咋咋呼呼的!”齐茵从屏风那头出现,虽说是责怪的话,语气中却半分责怪没有,满是对女儿的疼爱宠溺。
时愿嘿嘿一笑,扑上前抱住齐茵,撒娇道:“不管,反正我多大都是你女儿!”
时愿很黏齐茵,有时甚至会让时愿都觉得自己是不是黏妈妈黏的过分了。但那种感觉,又似乎是在拼命的弥补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