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愿想起不久前夏锦笙的话。
夏时晚,也就是小安安的生母,与顾楚焰青梅竹马,二人的婚约更是在他们年少时就已经定下的。
后来二人也结了婚,感情一直很好,至少当时在外界看来如此。至少当时在夏家人和顾家人看来都是如此的。
夏时晚也在两人结婚一年后坏了小安安,一切都如所有人想象中的美好。可是却突然有一天,夏时晚死了,说没就没,毫无征兆。
对于那些个中缘由,夏锦笙了解的不多,但也没想把这些分享给一个刚认识的人,哪怕这个人与夏时晚足够相似,相似到可以以假乱真。
时愿知道,向来这豪门间的是非比常人想的多得多。即便她却是喜欢小安安,但她是决然不可能被他们牵扯进去这些是是非非的。
她向来对这样的豪门世家敬而远之,她也不会因为一个男人突然的几句拨人心弦的情话而晕乎乎的,像个没长大的小姑娘,就轻易任人摆布。
时愿暗自思忖的空挡,顾楚焰已经把头从新抬了起来。
黑曜的眸子里是化不开的温柔与深情,仿佛一眼就能让人深陷其中而不自知。
时愿也抬头看向男人的脸,也就是这个时候她才开始这样近距离的开始打量起眼前的男人。
男人的头发黑而短,皮肤比一般的男人白皙几分,但并不显阴柔,有一种清冽迫人的味道。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扣子妥帖的扣到最上边的一个,给人一种禁欲的感觉。他的肩很宽,衬衣被撑得棱角笔直,十分好看。
他和她靠的很近,她能感觉到周身都萦绕着男人身上淡淡的薄荷味。
这样的男人,足够吸引女人。
时愿不得不承认,在初见他时,她确实感觉到了一丝悸动。但它不知那一点点的悸动,到底是一见钟情的心动,还是久逢所爱的再度复燃。
她是个理智的人,向来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也明白何为不可为之。
至少眼前的这个男人,对于时愿目前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过客。
他们是不同世界的人,但从他是晏深家人这一点,时愿已经在潜意识里将他拉进了黑名单内。因为在时愿看来,晏深那群鲜少被他和时渊提起的家人,对于晏深而言,应当是不那么重要的。那这个中缘由,只有他们彼此了解。时愿不想了解,也不愿了解。
“顾先生,我话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我并非你要找的人,你的对不起我实在是承受不起,也不配。”
“我知道你是晏深哥的家人,但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矛盾,让一个病入膏肓的人,独自离家那么远那么久也无人照看。”
“我与晏深哥相识三年,他从未跟我提过他的家人,想来他也是不愿同你们有什么牵扯。而我就不必说了,因为我同你也只不过是初识。或许你只是觉得我与你的妻子长得相似,但长得一样也并非就是一人。”
“希望顾先生能理解,别那么苦苦纠缠了,对大家都好。”
时愿微微仰头,直视眼前的男人,看着男人眼底忽然溢满了慌乱、懊悔和绝望,交错杂糅在一起。
时愿的心微微抽痛了一下,却还是决然推开眼前的男人,没有丝毫犹豫。
男人眼底的光忽然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