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饿啊!”
辜云凡正靠在一颗大树上百无聊赖。
这两日他一直在这灵幽仙境里修行,幸而有朝天罡在旁指点迷津,他原先不明白的问题也全都迎刃而解,阳天焚地诀也大有精进。
前两日他都是备好饭菜下来与辜云凡一起吃,可这一日到了晌午,却也没见到他的身影。
通过这两日的接触,辜云凡渐渐清楚了他的来历,他说他曾是教中要员,因为一些缘故逃落到此躲避追杀,已然过去了数月,也与爹娘是多年好友。
心中如是想着,可自己肚中空空如也,饿得咕咕叫,再者说这灵幽仙境风景虽美,但终归来说都是假象,都找不到点吃的,真是华而不实。
他起身动足,看看附近能不能找到些野果充饥。
不过就算真的有,估计也是假的。
他先往东侧转了一圈,树木成荫,溪水潺潺,但没有任何能吃的东西,这水看似清澈,其实内含乾坤,不知是什么水,喝了有股子腥味,更别谈有海藻鱼虾了。
辜云凡又朝西侧走去,其实灵幽仙境并不大,从东往西走最多小半个时辰就能走完。
来到西侧,这边都是灌木,树木矮小,那条小溪也没有流向这边,而是向南流去。
突然,他眼神一亮,因为就在不远处,这片树林上竟都长着果子,饱满欲滴,看起来极为诱人。
辜云凡未曾多想,呸呸唾沫就准备迈身动足。
这树并不难爬,而且辜云凡从小就是爬树高手,这些矮树自然难不住他。
唰唰两下,他沿着树干就爬了上去,小心翼翼地坐在一干极为粗壮的分支上,就开始采摘树果。
连吃了好几颗,他发现这些果实竟然都能入口,并不是假的,这些树也是真树,偶有落叶纷飞,树叶轻曳。
“这味道不错,就是比碧水湾的果子差那么一点点!”
辜云凡嘴巴吧唧吧唧的,又把果子往嘴里直塞。
这时,眼神流转间,他正巧看见另外一颗树背后,好像刻着什么字,相隔太远也没看清。
辜云凡凝目而视,只能看清剑,人几个字。
他好奇心大起,又摘下几个果子揽入怀中,蹭蹭就下了树来。
辜云凡来到那树跟前,定睛过目,心下不禁一凛。
只见这树干上刻的几行金底大字,最上面一行写道:罔虚剑法。
这……这不是那日那个道士用的剑招吗?
对于那日罔虚剑法的凌厉,他犹记在心。
但见下面写道:罔虚,无罔生虚,是为罔虚,百行犹至,剑在前,人在后;意为首,形为末;运转生息于百会、檀中穴,流转……
上面教的是入门心法,以及一些剑招剑式,其中还夹杂着几段晦涩难懂的文字,辜云凡一知半解。
他又看向别处,蓦地眼神一凝,足足停顿了片刻,不禁大惊。
惊世骇俗的是,这树林约莫坐立着几十颗树,大部分的树干上都有着诸如此类的武功心法记载。
而且大部分都有着门派标记以及类别划分。
这是……少阳派的少阳剑法……
这是风火门的风火式,这是妣女教的落花流水,这是天寒宫的寒天落体诀,天寒宫?倒闻所未闻。
待看到一处,辜云凡更是心惊胆战。
“这……这是我们辜家的阳天焚地诀?!!!”
这树干上落眼五个亮堂堂的金底大字,阳天焚地诀!
叫辜云凡怎能不震惊?
辜云凡暗自心想:阳天焚地诀不是我们辜家不传武学吗,为何会在此地?!
并且,这里汇集了武林中不说多,大部分的武学典籍都有记载,难道这些都是少阳派的所作所为吗,如果是,那他们真是其心可居,不过,听朝前辈说,灵幽仙境原本是上代人抵抗外来人入侵所建造的地方,后成为少阳派所处之地,偶然被派中弟子发现,这才得以重见天日。
想了片刻也没有任何思绪,便摇摇头不再去想。
再入目一瞧,这阳天焚地诀只有前半段招式,没有后半段心法,堪称不全。
后面还写着几个字,他兀自一瞧,是‘有所缺漏’四个字。
他收起心神,又看向他处,发现只是一些低乘武功记载在上,高乘武学少之又少。
他唯独对这天寒落体诀比较感兴趣,上书道练成此功能延年益寿,大成者能操冰控石,飞檐走壁,武功精进,傲视群雄。
“有这么厉害吗?”辜云凡暗自嘀咕。
他随即坐下,照着上面写的心法口诀,慢慢修炼起来。
“天寒飞雪,落体有式,奇经八脉需各司其职,方可修炼,由会阴转白首……”
自从这两日由朝天罡亲身指点一番后,感觉学什么都快了很多,一点就透。
半个时辰过去,辜云凡缓缓睁开眼帘,吐出一口寒气,按照心法上所书气运丹田,走遍穴位,继而往前一掌推出,掌风呼啸有声,竟带出丝丝寒气来。
“这么一会儿,我竟然练到第一层了?!”
这天寒落体诀还有一套掌法,叫寒天掌,是配合寒天落体诀共同使出的招式,有点类似于阳天功。
辜云凡练起这套掌法,时而兜转,时而激进,掌法威力甚大,砰地一掌使出,打在树干上,那颗大树摇摇欲坠,树干上竟结了一层寒冰。
“威力果然不同凡响。”辜云凡看着自己的掌心处,暗暗欣喜。
这时,从身后传来一阵声音:“你在这做什么?”
辜云凡大为吃惊,扭头看去,正是那朝天罡踱步而来。
他赶紧把右手负在身后,讪笑道:“没……没什么,就是肚子饿了,想过来摘几个果子吃。”
朝天罡一笑,指着手中提着的篮子道:“果子有什么好吃的,快过来,我准备好了饭菜,有鱼有肉。”
“哎呀,都快饿死我了,终于开饭咯!”
辜云凡面带笑容,悻悻然地过去,提起他手中的篮子就快步离开。
朝天罡并未动足,他呆滞在原地,目光渐渐转移到一颗树木上,只见这颗树树干处结了一层凝霜,表面有微微的裂痕。
看到这一幕,他面色微有动容,但也只是一瞬,又恢复成原来那副严肃的神情,迈足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