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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篝火夜话

月明星稀,两位少年凭着皎洁的月光缓缓行走于崎岖的山路之间。

叶天仇耳朵微动,手中风神枪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没入草中。

叶华殇听到几声动物的呜咽声,连忙好奇的拨开草丛,只见一只兔子可怜兮兮的趴在那里,双脚被死死的钉住,无力的抽搐着。

“天仇,你干什么?!”叶华殇转身,怒目而视。

叶天仇缓缓走了过去,拔出长枪,道:“如果今天不想饿肚子的话就快点过来帮忙。”

“你...…你...…你...…”叶华殇双手并成剑指,指着天仇的鼻子,愤慨道:“竟然想吃这么可爱的小动物,于心何忍?”

叶天仇撇了他一眼,取出匕首,手起刀落,可爱的小免子只觉得脖子一凉......

叶天仇拾了几根树枝,搭了一个简易的簧火道:“快点生火。”

“我,叶华殇哪怕饿死,也决不会……”

听到前面半句,叶天仇眉毛一挑,背后法相,似是无意的闪了闪。

叶华殇,吞咽了一口口水,硬生生把后面“助纣为虐”四个字,改成了“吃你一口兔肉”。

叶华殇手中净莲浮现,屈指微弹,射出几颗火星,落在柴火上。

去毛,剥皮,烤制,一连串的动作在叶天仇的手中竟有一种行云流水的美感。

金黄色的兔皮外焦里嫩,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诱人。

叶华殇把目光强行转开,但兔肉的香味却格外不知趣的往他鼻子里钻。

“咕~”

听到身旁某人肚子的战鼓声,叶天仇哑然失笑,切下一只兔腿,随意地抛到半空之中,手中削尖了的树枝反刺而出,穿过免腿插在了叶华殇脚旁的地上。

犯罪!红果果的犯罪!

叶华殇看着脚旁的兔腿,长叹一声,念道:“罢了罢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于是......

这兔肉真香!

昏沉的天幕压的这方空气都凝重了许多,明艳的簧火落在叶天仇俊秀的脸上,他微闭双眼,心中思绪万千。

“......”

“你为何要帮我?”

“救人需要理由吗?”

“起来,一个大男人跪在地上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不要多想,好好修炼!这株红莲是在水塘捡的,而且就算是,师傅也会为我另行准备!”

......

“华殇,我......给你讲个故事吧?”

“故事?”叶华殇吮了吮手指,没心没肺地道:“好听吗?”

叶天仇金色的瞳孔闪过一抹追忆:“人族共有八十一城,离这最近的便叫沧澜,易守难攻,乃兵家重地。”

“沧澜城中有着两大豪门,一为莫家,七代从商,富甲天下。二为炎府,世代习武,代天子领军驻守沧澜。两家世代联姻,永结秦晋之好,而我......便是这一代的莫家少家主!”

“世代联姻?秦晋之好?”叶华殇脸上挂起一抹玩味的笑容:“莫非沧澜城中有你的青梅竹马?来,快跟我讲讲她长得如何?年芳几许?”

“炎府这一代嫡系只有一男子,名叫炎......云天。”叶天仇说起这个名字的时候,感觉嘴中苦苦的,吐不出,咽不下,似是嵌入了他的每一个神经,让其难以忘怀。

“炎云天?”叶华殇重复了这三个字后,好奇道:“那岂不是跟你以前同名?”

“嗯,在我未出生时,双方父母便定下,我若为女,便名唤云宣,嫁他为妻。我若为男,便叫云天,与他......”叶天仇微微停顿了一下,从牙缝中挤出了十个字:“永世为兄弟,代代不相弃!”

十字吐出,两方手掌己被完全浸成红色,在地上,开出朵朵血花!

“家父因厌恶商场的尔虞我诈,便带着我们一家四口终日游走于山水之间。族中的一切事务都是由我二叔来一手操办。”

“但有一日,家父回来,竟发现族中地牢中关押着许多小孩子。一番调查后发现,二叔竟用莫家的商道走私人口,我父虽怒,但念在一母同胞也只是卸去了他的一切权利,但未曾想竟埋下了祸根!”

八年前,沧澜城,莫家。

一个宫服女子将两位小孩送上了一辆马车,温言宽慰道:“别怕,别怕,一切都会过去的。”

小女孩奶声奶气的声音可以听出明显的害怕:“妈妈,二叔真的会杀我们吗?”

女子温言宽慰道:“放心,爸爸和二叔只是发生了一些矛盾,不会有事……”

话音未落,一道流光划破了漆黑的夜幕,如陨落的星辰般绚烂夺目。

流光穿透女子的身体,感受到背心的剧疼,她手中出现一条绿色的长鞭,全力向马的背后挥去。

马车剧烈震动,使莫云天狠狠地撞在了车板上,抬起头,世界宛若变成了黑白色,母亲的尸体倒在血泊之中,手中的长鞭法相因为主人生命的结束而消散于这天地之间。

他多么希望这只是个梦,梦醒了之后,这一切的一切都会结束,但母亲溅在他脸上那依旧的滚烫血迹,却说明了,这,都是真的!

“驾!”马车上的老仆终于抓住了缰绳,“少爷,小姐。放心,我一定会带你们安全逃出去的。”

这时,流光再次袭来,因为没有丝毫的阻拦,他完完全全看清楚了那是什么!

那是一支箭,凤翎为箭羽,梧桐为箭身,若所料未错,箭头上,应该还有“云天”二字。

他太熟悉了,因为这是他亲手交给最敬爱大哥的礼物,但竟用到了他自己的身上!

多么可笑,多么讽刺!

“轰~”

箭羽爆裂,将三人全部炸到了一条宽急的河流之中。

“再醒来,己是二日后,妹妹与刘叔都已和我分散,我为了拥有报仇的力量,后面的便是你都知道的事情了。”叶天仇从怀中取出一把匕首,递给了华殇,“这是我周年礼时选到的兵刃,现在,送给你。”

“这种东西意义重大,而且也是你......。”叶华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如实说出自己的心中想法,“父母留下为数不多的遗物了。”

“它确实很重要。”叶天仇把匕首贴在自己的胸口道,“但你比它还要重要。”

叶华殇低下头犹豫了一会儿,

深吸一口气后,

终于接过了匕首,

银芒一闪,

几滴血珠落在了地上:

“我叶华殇今日自愿立下道誓,若此生有负天仇,人神共厌,万雷裁身!”

“你......”叶天仇双眼微红,一时竟无法组成任何语言:“我......。”

看着叶华殇淡然的笑容,他右手并指为剑,划开掌心,道:“我叶天仇今日自愿立下道誓,必倾尽一生之全力守护面前之人,如违此誓,三魂化为飞灰,七魄坠于忘川,永无轮回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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