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班医生先给Fox测量了体温,拿着听诊器左听听右听听的。我就一直等在旁边。心理还琢磨呢,不就是个感冒嘛。大不了就是打点滴,打针,吃药呗。这医生怎么这么慢。
Fox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忽然暴吼“你丫摸够了没?”
小医生吓得一哆嗦,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他尴尬的扶了扶眼睛,想说什么,一对上Fox要喷火的眼睛,又把话咽回去了。
我歉意的笑笑“不好意思,我老板脾气不太好。您别在意。”
转头瞪了Fox一眼。
值班医生起身去拿东西,Fox笑着冲我勾勾手指“你过来。”
“干嘛?”我警惕的看着他,一见他笑我就浑身发毛。
“你过来,我告诉你。”
我小心翼翼的探过身子,冷不防被他亲了一下。我刚想赏他一拳,医生又回来了。我赶忙站直了身子。
Fox贼贼的笑,“死狐狸,你给我等着。”我咬牙切齿的低声警告。
小医生轻咳一声,我赶紧别过头不在看Fox“他怎么样了?”我问医生。
“三十九度八,是高烧。”小医生把处方交给我,笑道“这个是处方,去输液吧。”
“好的,谢谢。”我接过处方,一回头发现Fox不见了。诊室里只有我和医生两个人。
“他出去了。”医生善意的提醒我。
我疑惑的眨眨眼“什么时候?”
“就在你接处方的时候,他应该是怕输液。”医生道“很多怕输液的病人都很对体温计和听诊器这些东西很敏感,我刚刚拿听诊器在他身上一放,他就躲。”
我恍然大悟“所以他才忽然骂人?”
小医生微笑着点点头。
我还以为这小医生是Gay骚扰Fox来着,真是罪过罪过。
我又向好脾气的医生道了谢,才匆匆出门。寻找逃跑的Fox。
转了一大圈都没找到,正要打电话给他,忽然听到有人叫我“梓柠,我在这。”
我气势汹汹的冲到他近前,劈头盖脸的一通埋怨,半晌,他才微笑着应声“我是天朗。”
我kao!他俩这是玩什么把戏,存心折腾我玩是嘛?见我又要发作,天朗赶忙说“Fox特怕打点滴,我就出来了。”
“你们还真是团结友爱是吧?”我咬牙切齿的瞪着天朗。
“你别生气,我们现在就去打点滴。”他拉了拉我的手,很有讨好的意味。
他的手很凉,我这才意识到他还在发烧。无论是乖宝宝还是坏孩子,我都好好照看,谁让我拿的就是这份钱呢。
我和天朗在护士的指引下进了点滴室。
里面很暖和,一排排的软靠椅空着大半,墙壁的正前方是一个大屏幕。正在播放着刘德华和刘青云主演的暗战,护士小姐帮天朗扎好针,顺了顺输液管才微笑着离开。
长的帅绝对是项优势,我陪老爸老妈去医院那么多次,从没见过一个护士笑的那么甜。
天朗很安静的靠在椅背上,显得有些疲惫。
“我早上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忽然会发烧?”我问他。
“可能是前段时间太忙了抵抗力下降吧,洗完澡就有点头疼,我没在意,下午就开始发烧。我就提前回家了。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十点多吧,白墨发信息问我你好点了吗。我才知道你不舒服,就赶紧回来了。”
天朗闭着眼睛,唇角扬起的弧度特别好看。
我莫名其妙的望着他“有什么好笑的?”
“我在想,你这个助理请的很值。”
“废话,我得对得起你们给的薪水啊。”我不以为意的笑,摸了摸他的额头“好像没那么烫了,一会儿输完液,回家在吃点药。明天要是没要紧事就别去事务所了。”
天朗没再说话,我以为他睡着了,过了好半天他才低声说“梓柠,你说我会不会给人带来噩运?”
“你是不是烧糊涂了?”我哼了一声,很不喜欢他这么说自己。
“自从Fox出现,你是唯一一个进驻到我们生活中的人,我怕真的像那些人说的,会给你带来噩运。”
我知道这是他心理的一个结,但是那些不幸跟他无关,他也是个受害者,那些死去的人已经没有知觉了,他们不会难过,不会内疚。但是天朗还活着,父母和养父养母的惨剧在他的心理留下了很大的阴影,如果不是Fox出现,恐怕,内疚和自责已经把他吞噬了。
“不会。”我半开玩笑的说“你在我心中的形象是从雷锋升级成天使,又从天使变成了腹黑男,不过你是我见过最好的老板。”
天朗笑了笑不在说话,折腾了一晚上我也累了,熬到打完点滴,我已经困的睁不开眼了。到家之后,我把水和药送到他卧室,就去睡觉了。
第二天我们都没去事务所,所以都是Fox在,他简直就是个恶霸,地主。以生病为借口一会都不让我闲着,不是嫌菜不好吃,就是嫌汤太淡。还不停的和我斗嘴吵架,以此为乐。我实在忍受不了他变态的恶趣味,要求他去睡觉,换天朗上来。他让我去给藏獒先生洗澡,声称,洗完他就去换天朗。我只好照办。
给藏獒先生洗完澡,我就催Fox滚蛋。他笑了笑,告诉我今天别在找他。我不屑的撇他一眼,我会主动找他只能说明一点,脑袋让驴踢了,而且是踢成白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