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小柳将谭瀚忽悠回房间,他自己一个人到处溜达,逢人就吹他和小姐未来的夫婿是兄弟,有着过命的交情。
不出一个时辰,山寨上上下下都知道了。
阿莺回来的时候,遇到的所有人都恭敬又高兴的对她说,“恭喜恭喜。”
开始她以为是恭喜她任务完成,直到看见那个臭小子。
“当然,没错,我和小姐的相公可是好兄弟。”
阿莺挑了挑眉,我的相公,嘴角勾起,对身后的人说道,“你们先把东西放到仓库里去,看管好后,便去休息吧。”
“是。”虽然跟在后面的人满腹疑惑,但没人敢问一句,生怕惹的这个女魔头不高兴。
她悄悄的靠近那群笑哈哈的人,“你认识小姐的相公啊。”
阿莺说完,看见她的人,表情全变了,尤小柳毫不知情,还一副骄傲的口吻,“当然,我可是一路护送着他过来的。”
阿莺双手背在身后,弯下腰,靠近坐在地上的尤小柳,“是吗?嗯?”尾音拉的极长,带了威胁的味道。
有人怀疑,尤小柳不高兴,“当然了,难道你怀疑我。”一扭头,就看到了一张笑魇如花的脸。
吓得他往一旁退了好几步,“小…小姐。”你怎么回来了?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没人提醒我一声。
“我什么时候成的亲,我自己怎么不知道啊?”阿莺的视线在周围所有人身上扫了一遍。
尤小柳从地上爬起来,面上是一副要哭的表情,怎么让她听见了。
“啊,小姐,我突然想起来,二当家的找我有事,我先过去了。”人群里突然传出来一个声音,那人说完,拔腿就跑。
有第一个开了头,就有第二个,“小姐,三爷找我。”
“小姐,黑牛叫我呢。”
“田哥找我呢。”
众人立刻做鸟兽状逃散。
阿莺一把揪住要逃跑的尤小柳,“去哪啊?”
“小姐……”
一把揽住他的脖子,“来,跟小爷我说说,相公是怎么回事?”
尤小柳脸上的汗都要下来了,你能不能放开我,我怕你一会再打我。
尤小柳将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立马甩锅,“是二爷,二爷给你找了个相公,就在客房呢。二爷说了,等你回来,就成亲。”这是原话。
阿莺揽着人的胳膊收紧,尤小柳嗷嗷直叫,“疼疼疼,小姐,我错了,错了。”
“若是再随便造我的谣,”阿莺一巴掌拍他脑门上,“就去后山陪庆喜吧。”
“是是是,以后不说了,不说了。”
阿莺放开他,问,“二爷现在哪里?”
尤小柳揉着脖子,“这会儿应该在书房呢。”
阿莺又吓唬了他两句,见他吓得不轻,才笑着离开。
“咚咚咚。”
“进来。”
阿莺推门走了进去,“二叔,我回来了。”
陶二爷抬起头,笑着招呼阿莺过来,“阿莺,你回来了,快过来看看,下月廿六是个好日子,我看过了,你也看看。”
阿莺移步到他旁边,看了看他桌子上的黄历,宜嫁娶。
阿莺嘴角抽了抽,动作真快,“二叔,你可能误会了,那个人是我捡回来的,我们没关系。”
“捡回来的?”两个人,孤男寡女的,郎才女貌,说不定就看上眼了呢。“没事,先成亲,你看,日子都看好了,我已经跟那几个老家伙商量过了。”
阿莺:“……”确定不用跟我商量商量吗?
阿莺站在一旁,“二叔,您真的误会了,事情是这样的,”她将树林里的事情说了一遍,“而且,我和那人只有一面之缘,那时他还是晕着的,再说,现在不是成亲的时候。”她要做的事还没有完成呢。
陶二爷叹了口气,目光深邃,“唉,别家像你这么大的姑娘,孩子都两个了,是我们拖累了你啊。”
阿莺站在他身后,帮他捏肩,带着笑意,“二叔,说什么拖累不拖累,若不是你们,我能不能长大都是问题。”
陶二爷拍了拍她的手,心里暗下主意,这个谭瀚,一定要抓住了。又问道,“这次的事情可还顺利?没受伤吧?”
“没有,”说到正事,阿莺一脸严肃,“有两个兄弟受了伤,但不严重,货已经带回来了,一路上也没出事。”
“那就好,这次的事情若能成功,也不枉我们苦心谋划一番。”
这还是只是一个开始,后面只怕更加艰难。
从书房出来,阿莺随手扯了个人过来,让他带她去那个人质相公的房间。
她推门走了进去,那人坐在圆凳上,一身锦袍加身,大概是刚沐浴过,墨色的头发垂在颈后,修长白皙的手里握着书。
棱角分明的脸好像比那日看到他是更好看了。
眸如泉,如星,如辰。
长眉若柳,身如玉树。
她想,她见过这么多人,再没有眼前这人更好看了。
谭瀚不经意抬头,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姑娘。
一身碧色长裙,眼睛黑白分明,青丝挽成了两个麻花辫,脸上红扑扑的,额头上沁出汗珠。
就是看上去有些傻气。
谭瀚放下手里的书,站起身,声音温润有礼,“姑娘可是来找在下的?”
阿莺回过神,真是丢人,居然看人看入迷了,镇定的挪开眼睛,朝里走去,在一旁坐下,看着桌上放着的书,开口,“你一个人质,在这过得倒是快活。”
谭瀚笑,“既来之,则安之,何苦为难了自己。”我不快活怎么办,我哭闹你们就能把我放了吗?
阿莺手指在桌上画着圈圈,似是不经意的开口,“听说,你心仪我?”
谭瀚心跳了一下,这个女人就是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土匪头子,他慢慢开口道,“想来姑娘是听信了谣言。”果然果然,这个女土匪就是要找个压寨夫人,也不知道她抢了多少良家男子了。完了,这人肯定不会放过他了。
阿莺点点头,转了话题,“没人看着你,没想过逃跑吗?”
谭瀚:“……”他能说他忘了吗?
“这何尝不是一种别样的历练。”
阿莺手托着下巴,歪着脑袋,“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