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中,我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透过车窗发现外面的天已经亮了。正当我慢慢地坐起来,准备去上厕所的时候,蒋思雨在帘子那一头叫了一句:“刘可,你是不是醒了?”“啊?对。你,你已经醒了?”我站起身,走到帘子旁站住。也许她听到我渐近的脚步声,赶忙喊了一句:“不许拉开帘子。”我愣了一下,随即笑了出来:“不会的。”
我站在帘子外,像一个仆人一般请安。“早晨吃点什么?我去给你买。”“不用了。”我依稀听到她穿衣服的声音。“冰箱里有,你打开看。”蒋思雨这么一说,我才发现原来还有一台冰箱。“配置得真够全的。”我不禁感慨着。
打开冰箱门,我看到有面包,牛奶,香肠,以及各式蔬菜,还有一些零食。“你吃什么?”我扭头问她。此时蒋思雨已经拉开帘子,下了床。“咳咳!”她使劲地咳了几声。“怎么,你没事吧。”我关上冰箱门,赶忙走到她的面前,但又不敢乱动。“可能是冻着了。”她小声地说,接着她又开始咳嗽,这一次真得很剧烈。我在旁边不知所措,忽然她无力地来了一句:“傻子,帮我拍拍啊!”
我赶忙躬下身子,用手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好了,没事了。”过了一会儿,她缓了过来。“能烧水吗?我给你弄点热乎的。”我关切地问。“那里,有电水壶。”她指着远处的炉灶对我说。我走过去一看,旁边还有几桶纯净水。我打开一桶水,灌到电水壶里,插上电源。
“今天什么安排?”看她已经稳定了,我便问她下一步的安排。“离开这个地方,这辆车是长沙的,我要开回去。”蒋思雨穿上鞋,站起身来,找到了自己的化妆包。“你开?你会开车?”我惊讶地问。“那有什么不会的?”她不以为然道。“这么大的车也能开?”我有些不信。“切。”她没有再说下去,在化妆台前开始化妆。
“你怎么办?”她边化妆边问我。“我——”我不好意思央求什么了,其实我也想回长沙。“要是不陪着孟雪萱的话,就跟着我去长沙吧。你应该也在那里坐车回家。”说着,蒋思雨刻意回头望了我一眼。看到我傻乎乎地在那里站着,她笑了笑:“是不是怕我把你卖了?”“卖了?那倒没有。如果你要卖我,可能昨天晚上就处理了。”说着我走到冰箱旁边,打开冰箱,拿出了面包和火腿肠。“还有黄油,也拿出来。”她通过梳妆镜看到我在拿东西,于是特意提醒了我一句。
“水开了给我冲杯咖啡,咖啡就在水壶旁边。”她补充道:“你不喝牛奶吗?”“不喝。从小就不喜欢喝。”我如实地回答。“奇怪,那还长这么高。”她自言自语地念叨着,不过我还是听见了。“很正常吧,可能我们那边的人天生就长得高。”说着,我冲好了一杯速溶咖啡,连同那些吃的一起放到了饭桌上。
我们吃过了早饭,蒋思雨坐到了司机的位置,并招呼我坐在旁边的副驾驶。“上路了。”她熟练地启动好了车,一踩油门,开始了我们的旅程。
“你真会开车?”刚问完这句话,我就觉得自己有点傻。“其实不难,有机会我可以教你。”蒋思雨说着,扭头瞥了我一眼。“开那么久你会累吧,我来的时候坐了十几个小时的火车。”我有点担心。“没事,况且这个地方开车快一些。到这里的火车都是慢车。”蒋思雨显然很有信心。
开始的一段路,盘山路和隧道多一些,蒋思雨开得很慢,我在旁边也显得有些紧张,一刻不停地看着前面的路况。大约开了两个多小时,我们开出了这一片山区,到了相对平坦的平原区域。“歇会吧。”我对蒋思雨说。“嗯。“我们在一个镇子里停了车。
“我买两瓶啤酒。”说着我就要下车。“晕。”蒋思雨不屑地一笑。“柜子里有,白酒,红酒,啤酒都有,你要是想喝,直接去拿就好。”“啊?”我惊呆了,赶忙摇摇手:“我就是说说,不喝。”“别装了,知道你坐车也挺辛苦。不过,我倒是想买点土特产。”说着她拉开车门:“走吧。”
“这叫狗牯脑茶,这里的特产。”蒋思雨在旁边一家茶叶店里,挑了两箱茶叶,对我说道。我点点头,尴尬地笑了笑,因为我确实没有听说过。“这里的火腿也很出名,你买一点?”出了茶叶店,她指着旁边一家吉安火腿的门脸对我说。“不买了。我只有100多块钱了。”我无奈地摊开手。
“小气鬼。”蒋思雨说着把两盒茶叶递给我:“帮我拿着。”说着她走进了那家火腿店。过了没多久,她拎着一个大袋子出来了,我赶忙跟上去,把两盒茶叶用一只手拎着,帮她拿过来那个袋子。我一看,好大一块火腿啊!“你还爱吃这个?”我疑惑地问。她瞅着我:“你爱吃吗?”“可以。”“那就好。走吧,上车。”
有车就是方便,把这些东西往车上一放,我们又在旁边买了点竹笋、山药等一些山货。“喝点白酒吧。”说着,蒋思雨从柜子里拿出写着“西凤原浆”四个字的一个酒瓶。“爱喝吗?这酒有点苦。”她笑眯眯地看了我一眼。“苦?我没喝过。”我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西凤作为四大名酒,一个重要的特点就是苦。有句话讲:酸铁苦辣,各不出头。说的就是它。”
“你不要小看这个简陋的包装。”蒋思雨依然饶有兴致地介绍着:“这是我特意找人弄得真正的原浆,酒瓶上的这几个字,是我自己贴上去的,怕将来忘记了。”“这么好的酒,你自己留着吧。”听她这么一说,我不免有些舍不得。“好酒就要好朋友分享,是不是?我的好笔友?”说着她抿着嘴又笑了。我这时才想起来,她是我的笔友,我都差一点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