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思雨一句话就把我给问住了。我来这为了什么?来孟雪萱家里做客?或许还有更多的想法。不过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显然已经冲淡了当初的主题。我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我——我也想走。”说着,我从兜里掏出烟盒,捡出一根烟,用打火机点上。“你也抽烟?和冯学明学的坏毛病吧?”她疑惑地抬眼望着我。“我自己喜欢,和别人有什么关系?你不喜欢我就掐灭,不过,话说你不是见过吗?”“见过吗?忘了。”她莞尔一笑。
“对了,你去哪里?”蒋思雨撇开这个话题,继续问我。“回家。”“不和孟雪萱打招呼了?”她接着问。“嗯,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吐着烟圈,眼睛盯着黑暗的夜空。“那你今天晚上住在哪里?”“住?”是啊,我还真没想过,这荒郊野外的,我能去哪里住呢?“就算没有强盗绑你,你也得被狼叼走。”不知道她是认真的,还是在逗我。
“那你说去哪儿?你不也没住的地方吗?”我忽然反过味来。“怎么没有?”蒋思雨扭头瞅了我一眼。“你住哪儿?”我刨根问底。“哎!”她抬头看了看天:“这么晚了,也只能明天走了。我——我住车里。”说着她的手往旁边一个方向一指。
“车里?”我惊讶地叫出了声音。“谁的车啊?”“额。剧组的车。”蒋思雨冲我神秘地一笑:“你忘了,我是演员啊。”我把烟头熄灭,盯着她说:“别给我卖关子了,你怎么会来这个地方,再说了,你怎么就变成了演员了?”“我来扶贫不行吗?”蒋思雨说得很淡定。我一看也问不出个究竟了,也不打算再问下去。“车里多难受啊,你这小姐身子受得了?”我盯着她娇小的身躯说道。
“瞧不起人。”她不屑地看着我:“又不是第一次了。”“我——”我的好奇心来了:“我能去看看吗?”我试探地问。“你干什么?你可别想住车里。”“看一下又不住,瞧你小气的。”我呵呵直笑。“笑个鬼。”蒋思雨转了下眼珠:“好吧,跟我来。”说着便朝着刚才她指的方向走过去。
“房车啊!”走近一看,我才发现是一辆很大的房车,里面亮着灯。难怪她说可以住,看来我外行了。蒋思雨掏出钥匙,打开了车门:“可以进去看看,但一会儿你就得出来,我可不管你住。”说着她白了我一眼。“好,没问题。”说着,我抢先一步上了车。
“喂,你倒是不把自己当外人。”蒋思雨在后面跟着跳了上来。房车里面有一张大床,昨天坐了一宿夜车,今天又折腾了一天,我确实很累了。我一屁股坐在了床上,看着蒋思雨一脸惊讶的表情,我也没有理会,干脆躺了下来。“你不会真要住下吧?”蒋思雨顿时懵圈。
“我好累。”我装出一副可怜相。蒋思雨想了好久,踱来踱去。“好吧。耍赖,那我去沙发上睡,这里有个帘子。一会儿睡觉的时候我会拉上,非礼勿看!”说着她走向一旁的长沙发,坐了下来。“有厕所吗?”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问她。她没有回答我,只是用手指了指旁边的一个小门。“那我晚上上厕所的时候拉开帘子啊。”“不行,睡前上个厕所,晚上不许出来。”蒋思雨认真地对我说。
“我——”“我什么我?不答应就下车。”蒋思雨显得不容商量。“好吧,至于吗?”我不屑一顾地说。“我累了,上个厕所我就睡觉了,你给我拉上帘子,放心了吧。”说完我上了厕所,回到床上躺下。蒋思雨一直瞄着我,看我上了床,站起身走过来,拉上了帘子。我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笑了一下便闭上了眼睛。
也许真是累了,一闭眼我就进入了梦乡。等我醒来的时候,我是被尿意憋醒的。我一看灯还亮着,正想喊她,忽然想起来她有开灯睡觉的习惯,于是打算悄悄地下床。我慢慢地拉开了帘子,没有穿鞋,蹑手蹑脚地走到厕所旁边。我用余光瞥了她一眼,看到她已然入睡。我抿嘴笑了一下,打开厕所门。
上完厕所,我打算回去继续睡觉。忽然,我看到她一只手拿着一个小本,另一只手拿着一支笔。好奇心令我不得不走向她,我想看一眼她在做什么。我轻轻地蹲下身子,使劲低下头,努力看着她的本子上记了些什么。我看到了一段话,上面写着:“这个可恶的男人,根本不把自己当成客人。我再一次被他戏谑了,可是呢,好像没有那么生气。也许,这就是一报还一报吧——”我还想往下看下去,忽然她的身子一震,打了个机灵,醒了。
“你干什么?!”看到我在她身边,还是这么个姿势,蒋思雨惊讶地喊了出来。我也像个做了坏事的孩子,赶忙站起身来立在一旁。她看到自己身上拿着的本子,意识到我刚才可能看到了什么,坐起来,厉声责问:“说话不算话,谁让你出来的?说!你都看到了什么?”
“我,我什么都没看。我看你拿着东西,怕你睡不好,想轻轻地取下来放到桌上呢。”我又一次编了谎话。蒋思雨将信将疑地瞟着我:“真的?你有这么好心?”“当然。”我轻轻地拍着胸脯。“我不管,反正你擅自下床就不对。”她依然不依不饶。“我,我想上厕所,憋不住了。”我脸一红,着急地说。
“噗!”蒋思雨一下子没忍住,轻轻地笑出了声音。“还好没尿床,要不然得让你赔。”她又绷住了脸。
我知道她没事了,于是放松了一些。“赶紧睡吧。我不会再下床了。”说完,我扭头就要回床上。“等等。”“嗯?”“你舍得让我睡在沙发上啊?”蒋思雨皱着眉头:“有点硬呢。”她指着沙发说道。
“哎。”我叹了一口气:“你不早说,来,换换。”说着,我就想拉她一把。“手干什么呢?我有手有脚,不用你拉。”蒋思雨站起来接着说:“别以为你亲了我——就肆无忌惮。”说完,她头也没回,上了床,拉上了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