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思雨的离去,让我的生活变得凌乱不堪。我无法和张栩以及身边的人分摊这种痛苦,只好将它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几天下来我的精神状态一直很差,因为无法分享也不愿分享,我多少显得有些抑郁。这一天走在去图书馆的路上,我遇上了冯学明和孟雪萱迎面走来。孟雪萱显得很尴尬,不好意思正面直视我。冯学明倒显得很平静,他让孟雪萱先走,接着走近我静静地说:“找个地方坐坐吧。”我点了点头。
我们从校门口走出很远,冯学明找到了一间茶馆,点了一份红茶和一些小点心。他主动给我倒了一杯红茶:“喝点吧,养养胃,看你这几天一直愁眉不展的。”
我客气了一下,端过来抿了一口。“哎,我看你也是。”我一脸木然,端起茶壶也给他倒了一杯茶。“可以点烟吗?”冯学明问了一下服务员,得到许可之后他点上了一根,同时也递给我一根烟。
“事情已经这样了,我觉得你,你也不要太难过了。”冯学明说这话的时候,抿着嘴,尽力掩饰自己心中的哀伤。“这不是她想看到的,你说呢?”冯学明吐了一口烟圈。“你知道吗,我和她从小到大几乎无所不谈。有些事,有些事我父母好友都不知道,但是会和她讲。”冯学明的目光直直地盯着窗外。
我重重了吸了一口烟,咳了半天,低声说:“我真的接受不了。”随后我们很久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冯学明给我把杯中茶倒掉,又倒满了一杯:“快喝吧,都凉了。”我看了他一眼:“谢谢你,其实你应该比我更难受,节哀吧。”
他微微一笑:“彼此彼此,其实我知道,她已经爱上你了,你也不小心爱上了她。不过你们更像是柏拉图式的爱情,全凭思想在爱着对方。知道为什么开始让你用交笔友的方式和她沟通吧,其实很受用。”
他停了一下,接着说:“你们彼此都不敢越雷池一步,其实这才是最珍贵的恋爱心得——健康快乐地活下去吧,为了彼此。”说着他低下头,眼圈有些泛红。
我点了点头,想站起身拍他的肩膀,安慰一下他,但是他却摆了摆手:“我没事的。”
我叹了口气:“不说这些了,你说得对,过去就让它过去吧。”尽管嘴里这么讲,我的心里却更加难以释怀。说着我递给他一根烟,他并没有接,客气地拒绝了:“你先抽,我先缓缓。”
点了一根烟,我挤出了一丝微笑:“哥们,实际上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对不起?”冯学明抬起头看看我,忽然干笑了两声:“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呢?”“因为——”我含在嘴边的话始终说不出口,忽然我的耳边传来了梁东的话:“就是你们这些人太爱面子,其实没什么。”
“因为小孟的事。”我的话总算吐了出来。见我真说了出来,冯学明也显出了几分惊讶,毕竟他还是觉得我不会主动说出这件事,但没想到我还是提了。
“哦,这个事啊。”冯学明喝了一口茶:“不用不好意思,这有什么呢,都是——都是男人正常的反应。”尽管他的心里很在意,但是见我这么说,他倒是很大度地回应了。
“之前咱们多有误会,希望以后咱们能成为好朋友。就当是为了思雨吧。”我诚恳地说道。他没有做声,没有正面回答我,而是伸出了食指和中指:“我缓过来了,给我一根烟抽吧。”说着露出了一丝笑容。我笑着给他点上烟,凝视着他,忽然轻松了很多。
我们喝完茶,在他的提议下,我们又去旁边的网吧玩了几把星际争霸的联机。肆意地吼叫和大声地欢笑让我们的压力得到了充分的释放。到了晚上十二点多,我们才结伴而回。
男人之间的感情有时就是这么简单直接,就这样,我和冯学明和好了。渐渐地,我的情绪也开始平复过来,学习生活也逐渐恢复了正常。这天中午我和张栩在食堂吃饭,张栩看着我说:“你这两天总算是有点精神了,前几天看你颓废得很,以后身体不舒服要早点去医院看。”我冲她一笑,点了点头。“对了,上次思雨给的钱还在我这呢,我很久不和她联系了,得找个机会再给她,唉!”张栩叹了口气说。
听她说这话,我平复下来的心情立马又起了波澜,但我还是要把情绪埋藏起来。“别再想这事了,太矫情了,我想,她早就不记得这事了。如果还想和她来往,就先把这事情放一放吧。”说出这话的时候,我的鼻头又有点酸。
见张栩没有说话,我赶忙转移了话题。“对了,亲爱的。我下午去踢会儿球,好久不去了。”我攥着张栩的手:“也是散散心”。张栩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行行行,男神!尽情地去释放你的坏情绪吧。我下午去教室看书,就不去看你踢球了。记得踢完球去找我,还是老地方啊!”
等她说完,我情不自禁地用手指勾了一下她的鼻子:“好久不叫我男神了哦!还蛮亲切呢。”“讨厌。”张栩皱着眉头道。
回到宿舍,我看见梁东和胡义侠在屋里。我想叫胡义侠一起去踢球,他跟我讲,下午要陪自己的重庆女友逛街。没办法,我只好来求梁东。令我没想到的是,这家伙居然摆起了谱,叼着一根烟,翘着个二郎腿:“哥们,我这档期有点满,你听我跟你说说啊:首先呢,赵歆约我下午去网吧陪她玩,我得找个理由去推掉她;接着呢,班主任让我组织同学去秋游。我是组织委员嘛,而且也收了大家的钱,所以得找时间去采购啊,联系地点啊什么的;第三呢,河西我们那个老乡会,说是找个时间吃个饭。我呢作为副会长,也要张罗一下啦;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