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昔风也不由得多看了刘景绣一眼,刘景绣害羞的低下了头,双颊飞上两朵红云,谦虚道:“景绣一介草民,哪里能与公主相比!”
余俊哈哈大笑起来,拍拍古昔风的肩膀道:“古兄好好养伤,等到痊愈了咱们一起进宫面圣,请皇上为古家主持公道!”
“多谢左贤王!”古昔风点点头,犹豫了一下又问,“华阳公主她是否已经烧死在火中?”
“事后本王以当地官府的名义为遇害者收殓遗体安葬,迎凰楼里什么也没发现。”说到这里,余俊不无遗憾的感叹一声,故意避重就轻道,“这里是本王的府第,古兄安心在这里好好休息,本王有要事进宫,晚点儿再来看你!”
“多谢!”古昔风点头,报以一个勉强的笑容,目送他离开。
余俊一走,刘景绣就再没了顾忌,看着古昔风忽然流下泪来:“相公,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古昔风一怔,看着憔翠的刘景绣,发生了这么多事,只有她一直守在他身边陪伴着他。千疮百孔的心忽然有些愧疚,叹了一口气,对她招招手,刘景绣听话的走过来,在床边坐下,吸吸鼻子用帕子拭去泪水,勉强露出一个笑容:“相公,景绣失态了。”
古昔风握住她的手,给她一个拥抱:“景绣,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相公,您是景绣的夫景绣的天,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景绣都会不离不弃陪在你身边,哪怕要付出生命!”刘景绣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真诚的说。
古昔风低下下巴抵住她的头,紧紧的握了握她的手,轻声道:“以后,我不会再忽视你了!”
刘景绣浑身一震,惊喜袭来,她终于得到他的心了吗?谨慎的垂下了眼,小心的掩去眼中的精光,刘景绣在心中偷笑——早知道要经过这样的痛这样的恨,他才会注意到她的存在,她早就行动了。
随缘山庄
凰婉清站在白兰树下发呆,清晨新鲜的空气灌入肺腑,一身浅绿色的衣裙称着苍白的面孔,犹如一朵瘦弱的白兰花。
白兰独特的香气弥漫在园中,瑜枭摘下一朵白兰花,送到她面前:“早!”
凰婉清接过白兰花,在鼻前嗅了嗅,眉目中有无法掩饰的哀伤:“瑜枭哥哥,今天夕月没有起舞吗?”
“夕月这两天不大好,还在房中歇着呢!”瑜枭微微一笑,扶着凰婉清在汉白玉切成的台阶上坐下,“怎么,还是心情不好啊?”
“没有的事。”凰婉清扯出一个淡淡的笑,“瑜枭哥哥,你不该救我的。你知道我的生命其实已经没有了意义,干嘛还冒那么大的险,要不是我浑身的烟火味呛到了夕月,她也不会不舒服了!”
提起那一日在火场中救她的情景,瑜枭依然心有余悸,不敢想像自己要是再迟了下,会有怎样的后果。
当他把她带到随缘山庄,两人皆是一身的烟火味,脸上身上擦了许多火灰,衣边裙角,都被火给剽了一部分,而凰婉清已经呛晕了过去,苍白得吓人的脸上挂了几块黑色的火灰,狼狈得像个小叫化。
夕月闻声赶过来,看到到他们两人的样子吓了一跳,被他们身上的烟火味一呛,剧烈的咳了一阵就华丽丽的晕了过去——她的身体已经虚弱到了不能受人间烟火的地步,时日无多啊!
瑜枭伸手摸摸她没有束起的长发,叹息道:“清妹妹,以后就住在随缘山庄吧,在这里没有人再敢欺负你!”
“呵呵,我现在与死人无异,在哪里一样!只是,我不能连累了你,你知道我的身分一直是他所顾忌的,他又岂会轻易放过我?”凰婉清摇头轻笑,眉眼之间满是不堪的疲惫,“费了那么多心思栽脏嫁祸给我们兄妹,他是不会轻易收手的。”
瑜枭无语,知道她的话是什么意思。自古成者为王败者蔻,凰祈云初登皇位,纵然大权在握终是比不上远在边关手握重兵的二王爷凰祈烨。战神的名义可不是吹出来的,多年征战保卫边关,在凰朝盘下的根系是凰祈云也不敢轻易摇动的,古府的灭门大概就是顾忌其倒戈向凰祈烨吧!
清晨的山风吹过,带来清凉的感觉。身体单薄的凰婉清颤了一下,瑜枭赶紧扶了她回屋里添衣。凰婉清听话的随他去,脸上挂着若有若无的,自嘲的笑——自从落胎之后,身心疲惫又缺乏照养,她的身体一直不大好,身下一直见红,这病恐怕是永远也好不了了。
逃出生天又怎样?她是活着出来了,但她心却早成灰。
到房中添了衣,凰婉清与瑜枭一起结伴到月院看望夕月。
月院是随缘山庄最美丽的院落,当初发修建时夕月才七岁,瑜枭的父亲费了好大的功夫来设计月院。除了各种奇花异草,雅致的亭台楼阁,还按照五行八卦布置了高深的阵法,如果没有人领路,就连当世高手也无法走出。
一路走,瑜枭就一边为婉清解释这个阵法的奥秒。除了伺候夕月的侍女及瑜枭,婉清是惟一了解这个阵法的人。他们其实并没有多少交情,但瑜枭能如此信任她,让凰婉清很是感动,温婉的冲他一笑,调皮的眨眨眼:“枭哥,你怎么把庄里最大的秘密都告诉我了,万一我是坏人怎么办?”
瑜枭不假思索的接口道:“清妹不会是坏人。”
凰婉清一怔,停下了脚步,回想以前种种,恍如隔世。在古府的每一个人心里,她都是十恶不赦的坏蛋,只有瑜枭一直坚信她是好人,是无辜的。如果当初他肯多信她一点儿,也不会造成今日的局面了。
看她神思恍惚,眼中又聚起浓浓的痛,瑜枭暗叹一声,温柔的拉住她冰凉的手:“走吧!”
凰婉清回神,抱歉的冲他笑笑,听话的跟着他走进夕月的房间,适巧夕月正在房中喝药,房中一股难闻的药味,看到他们结伴而来,放下药碗高兴的跳起来:“瑜枭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