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觉得事情非常蹊跷,凰婉清还是保持沉默,没有解释。解释又有何用?他从为都不曾信她!
但是黑衣人的话,无疑似烈火浇油,让失去理智的古昔风变得更加疯狂,打斗间想起凰婉清曾经说过的狠话。
如此,甚好……你我之间,不只有杀子之仇,还有杀父之仇!古昔风,你最好现在就杀了我,否则他日,我定会让你生不如死!以慰我父王和孩儿在天之灵!
这就是她所谓的报复吗?
老父老母,景绣、家丁、侍女……古府七十五口,都倒在了血泊中,只有他一人凭借不低的武艺苟延残喘。血腥的画面有眼前不断闪烁,耳边似乎还有慌恐的下人的尖叫声传来,古昔风痛心疾首,一个不妨被黑衣人一刀刺在大腿上,踉跄的退到一棵大树下。
几个黑衣人慢慢围过来,古昔风惨淡一笑,朝着高楼上的凰婉清怒吼道:“凰婉清,你果然说到做到!我真后悔当初没有一刀杀了你!”
凰婉清低低的笑了,没有吭声,如果他认为是她作的,就是她作的好了。反正,他们都要死了。一世纠缠已经令她尝尽人间冷暖,但愿死后下了地狱,他们不要再相逢。
强烈的杀气从古昔风身上弥漫出来,身受重伤的他突然奋起,使尽全身的力气举起手中的长剑向四周一扫,强烈的剑气一闪,围攻的黑衣人纷纷倒地。
古昔风用剑撑地,站直身子,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大火已经弥漫过来,烧到迎凰楼外的花园,花草树木在烈火中辟哩啪啦的作响,不知道为什么,这些青翠的花木一接触到火引却快速燃了起来,像晒干的柴一样,易燃得诡异。
古昔风脱下身上的长衫,绑在长剑上,引燃,然后全力掷出手中的长剑。
长剑带着燃烧的火团射进迎凰楼,迎凰楼也成了火场,屋内帐缦烧了起来,风一起,前方的火团借着风力吹过来,加速了迎凰楼的燃烧,但是站在高楼上的凰婉清却没有一丝变色,安然的看着慢慢倒地的古昔风,开心的笑了。
本来就被动过手脚手大梁终于坍塌下来,发出轰然巨响,高楼上微笑的凰婉清终于被湮没在大火中。
古昔风冷冷一笑,满意的看着凰婉清陷身火海,疲倦的闭上了眼。就是下地狱,也要拉上她!
爱恨情仇,都燃烧在火中,整个古府如同一汪火海,一切都结束了。
大火淹没了一切,眼前只剩下一片火光。
凰婉清倒在地上,看着坍塌的大梁微笑,仿佛没有意识到大梁一倒,她就再没有逃出去的机会,因为门已经被堵住了!
空气带着火的热气呛人的味道,各种烟气飘在空气中,呛得她直咳嗽:“咳咳。”
越咳越呛,嗓子眼儿一阵火辣,令她困难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火势已经到了屋外,很快就要烧进来。凰婉清很想安详的闭上眼,躺在地上等死,让一切爱恨情仇都在大火中焚烧殆尽,但是空气中的黑烟令她剧烈的咳,呛得眼泪直流。
“砰!”
一声巨响,窗子破开来,一个青色的身影闯了进来,冷峻地看着趴在地上呛得流泪却一直带笑的凰婉清,二话不说,一把把她抱起来,跳出窗外。
就在他跳出窗外的时候,火光冲了进去,快速燃起了屋内的家具。
名震一时的江南古家,在一夜之间惨遭灭门。官府介入调查无果,在府中收殓到遗体七十多具,独独没有古昔风、华阳公主和当家主母刘景绣的,没有人知道他们是去了哪里,到底是生是死。
京城,左贤王的府第,昏迷多日的古昔风已经醒了过来,睁开眼看着陌生的屋子,疑惑的喃喃自语:“我不是已经死了吗?”
“相公!”一声妇人娇滴滴的呼唤在耳边响起,古昔风困难的偏头一看,刘景绣已经激动的奔到了床前,双目蓄泪。
古昔风惊讶的看着她,不敢相信的叫道:“景绣?”
“相公,是我。”刘景绣在床边坐下来,怯怯的握住他露在被子外的手。
“真的是你?”古昔风反握住她的手,疑惑的问,“这是什么地方?你不是被。”
“恩,我当时被打破了头,晕倒在地上,那些黑衣人以为我死了,就走了。然后我醒过来,就在这里了!”提起那恐怖的一夜,刘景绣面露惊恐之色,心有余悸的拍拍胸口,“还好相公你也没事!”
“景绣,这是哪里?”古昔风坐起身来,扫视着这个华丽而又雅致的屋子,觉得非常不对劲。
“这是左贤王的府上,是左贤王救了我们!”刘景绣赶紧解释道,提起左贤王,她的神色有些严肃。
古昔风大吃一惊:“左贤王怎么会救了我们?”
“哈哈,古兄终于醒了!真是万幸啊!”一个爽朗而又威严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古昔风和刘景绣同时回过头去看,逆光中一个紫袍的年轻男子踱着方步,含笑走来。
刘景绣福了一福:“左贤王!”
古昔风没有吭声,静静的打量着左贤王余俊,这个凰祈云最信任的助手。
余俊走上来,满意的看着苏醒过来的古昔风道:“本王一得到消息,立马派人赶往江南,谁知道还是晚了一步,只来得及带走晕死过去你们二人,抱歉。”
“左贤王早就知道有人要灭我古家?”古昔风心里一个咯噔,警惕的看着这个凰朝最年轻的异姓王爷。
“唉,还不是兵力雄厚的二王爷为了替妹妹报仇!”余俊叹息一声,眼光一刻不离古昔风,“古兄实在不该虐待华阳公主啊!”
“虐待?我虐待她?是她虐待我吧?”古昔风冷笑,一提起凰婉清他就满腔怒火,一想到古家的灭门惨案,他就恨不得把她千刀万剐!
“古兄有所不知,二王爷与九公主兄妹情深,一直对九公主远嫁江南的事耿耿于怀,在公主的哭诉下难免做出过激行为。自皇上登基,兵权就慢慢被二王爷以安顿边疆为由慢慢剥夺,他手握重兵,皇上也不得不对他礼让,本来是想暗中襄助的,谁知道他们来势汹汹,提前了下手时间,让我们措手不及啊!”余俊感慨道,看了刘景绣一眼,“这皇家女儿是难伺候,不如普通人家的闺秀来得贴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