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耀和白灵接收到的命令是解除“狂獍”武装,摧毁“狂獍”。
白耀和白灵前往“狂獍”核心区途中与奥司和保罗汇合。
“狂獍”只接受一次命令,命令下达后将不可修改,他们只有一个目标——摧毁输能管。
由于“狂獍”的力量足以摧毁整个埃尔维拉工业区,所以一旦检测到输能管遭到破坏,为了防止能量泄漏,系统会收回命令。这是迫使“狂獍”停止的唯一办法。
但是,事情远称不上顺利。
……
“啊,貌似来晚了不曾见得前半场好戏呢。”
谁都知道这句话是从哪张嘴里吐出来的,欧阳弈霖脱雪而出,脸上挂了微笑。
“好像忘记告诉你,终端上有一个暗契约,你戴上它并被授予权限的时候,契约就已经成立了。”
“好像不在哪里按一个陷阱,你就不能称为欧阳弈霖。”雷蒙德站起身来,送了欧阳弈霖一双冷目,道,“Clessy 一级武装戒备!”
一张黑布在雷蒙德身旁迅速舞动几下,照着雷蒙德的身型,服服帖帖化作了他的战服。
一枚【奇迹】徽章的金边烁光。
“走了姐姐,我们不该在这里久留。”欧阳弈霖道,“暮晨,这才是你在【奇迹】的名字,而我和姐姐给你下达的命令是:杀死杜龙。”
欧阳雨荷点头,示意离开。
就在这时,地面有些晃动。
暮晨收到了暮燕的紧急通讯:“晨!永魔体已经被发现并缴获,能量转移被迫中断,敌人数量太多,狂獍要被启动!”
“什么!还能撑多久?”
“30秒不到!”
这个时间,一切都来不及,来不及摧毁输能管,来不及干掉杜龙,暮晨一时语塞,责怪下属毫无意义也不合理,焦急慌张无济于事,就算拼了命和杜龙一搏,不知这个时候他应该讲出些什么来,应该去做些什么。
不,其实他也知道。
作为某种交换,他已经将欧阳弈霖纳入了他们的紧急通讯网中。
欧阳弈霖一定听到了暮燕的汇报,所以现在能做的只有——
“欧阳弈霖!狂獍要启动!地球要炸了!”暮晨召出雷鸣枪,准备完成他自己的任务,至于“狂獍”——“交给你去处理了!”
欧阳弈霖看着不远处一根朝天炮管从地下隆隆探出,眉头皱的很紧,方才的轻松之情早已经不在。
“姐姐,将你的魔力借我一些。”
“霖,你不必去,我可以用‘守护。’”
“留着吧,阿姐。最大的boss都是留在最后出招的。”
欧阳弈霖回头对着姐姐一笑以示放心,然后片雪收聚,化形成翼。
那是美丽的雪色羽翼,白中微显淡蓝色的羽毛纤柔灵动,如同霜花绽开在欧阳弈霖身后。
欧阳弈霖双翼拍动,双脚离地,渐渐升空,再一扇,欧阳弈霖快速上翔,几息之间来到炮管之上。
暴雪忽至,卷缩了天地,法阵从炮管下方一个个逐次点亮,一个最大法阵在炮管旋开,欧阳弈霖止于法阵之上,双眸轻闭,头微仰,暴雪跃于欧阳弈霖上方,凝合幻化,霎时一个巨大幻影脱虚而出。
那个幻影幻化成人形,渐渐清晰,是一个曼妙的女子,靛发素裙,朴净灵秀,集阴柔之美;紫眸启,凛光射,气势铺,不缺阳坚之气。
欧阳弈霖身形化雪,飘至女子身后,再化为翼。
这女子与欧阳雨荷有几分相像,但又不尽然。
“泠雪洛神”。欧阳弈霖以自己的神号命名这佳人幻影。
这样的幻影,是由魔法师的魔力所幻化,也是一个高阶魔法师的标志,这样的幻影之间的决斗,是魔力的巅峰对决,这样的幻影被称作“摄像星云”。
欧阳雨荷仰面看着这瞬息之间的变化,双手相握,做祈祷状,将魔力援输。不觉心道:“不许我上场,自己又去逞英雄,这又是想要保护我吗?傻弟弟,我根本不需要保护呀……”
“狂獍”急剧躁动起来,巨量能量源源不断地挤进炮管,亟待一鸣惊人。
但是在“狂獍”咆哮的前一息,飞雪附着炮管,由下而上,即时凝冰,“狂獍”在弹指之间被沉冰厚雪所封。寒气冲入炮管内部,炮管内壁结霜,含而未释的能量被渐渐冷却,全部威力被死死压在了冰层之下。
“雷鸣——”
紫色雷丝在雷鸣枪枪身周围若隐若现。
“在战场上,拼尽全力是每一个战士的本分,我必须凭借我的魔法。”
雷蒙德将雷鸣枪扳机扣下,子弹闪烁着紫色光影在充满杀戮血腥的空气中狂奔。
杜龙“刈魔”射线释放着对魔法师的仇恨。
雷蒙德在这充斥着冰霜冷气的富氧空气中沉沉的喘息,双眸紧缩着黑色的射线,并不时向自己的投以恶意,身形罩着雷网的紫影在黑色射线密布的死亡囚笼之中,在此岸与彼岸的可怕交汇点之间穿梭闪现,挣扎反搏。
杜龙不解魔法的概念及威力,用刈魔搅碎每一片紫影,稳卓干练,身经百战,脑中计算机无时不刻预测着敌人可能将自己拉入深渊的行迹,对维持战斗力的每一份能量都分毫不差精打细算,猛攻不怠,步步为营。
一时生死瞬,紫影簌簌穿云碎石,中敌没甲;玄光汹汹飞空裂隙,着身入骨。
雷蒙德被黑光弹射出去,杜龙被紫影弹打翻在地。斗争一时激烈。
雷蒙德虽然穿了【奇迹】特制战服,但是刈魔作为中断魔法师魔法回路的违规武器,雷蒙德因巨大冲击力感到身体的碎尸般的撕裂感,踉踉跄跄难以站起。
杜龙左肩中弹,蓝血染了铠甲,战斗力大损。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背叛你吗?”雷蒙德沉重的喘息,即使是这富氧空气,他的身体对氧气依旧如饥似渴。
“为什么?”
“首先是因为母亲,她死在与地球人的战斗中。但我不明白,你为什么对她的死感到理所当然,甚至不曾感到些许失望和悲痛。只是用信仰…荣誉等的大而空的词汇搪塞过去。母子同心,你不感到什么,而我感觉得到……我对她的死表示惋惜,并对战争产生质疑。”
“你,忘记了很多,我们的荣耀和血脉。”
“不,我从来没有否认我作为克米尔战神的血脉,我所否认的只是,当战神变为死神时,所秉持的疯狂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