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就起床也非我的本意,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老是会飘来一股浓郁的脚臭味,刚开始还不怎么觉得,等到把那块“窗户”用干柴堵上的时候,味道就让人受不了了,不过弟弟和小黑倒是睡得挺想,小黑自然是可以悠然入睡,但是弟弟,却是在长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当中入眠的
晚上睡不着的时候就会想着依依,想着以后可能要过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我向往敢闯敢当的生活,但是一想到爹那寸步不让的态度,心也就跟着灰暗了,马上也就会睡意全无
也罢,一夜无事,不该发生的和该发生的都没有发生
里屋连接着后院,中间只有一扇门之隔,说句老实话,后院真脏,到处都是粪便和鞋印,有时候一不注意可能就一脚踩了上去,把鞋给弄脏了不说,万一不小心摔一跤,那可够呛,为了方便,当时在乡下工作都是穿的凉鞋,而且还是不穿袜子的那种,哪怕稍微注意一点打扫,也不会变成现在这种模样,好在小黑专门空出了一块地可以容身,每天也会定时用自来水冲洗,一群鸡看着我颤颤巍巍地走过来时,马上叫喊着围到我的脚边
碗里边装着一大碗鸡食,我伸手掂量着舀了一碗撒到地上,立刻就被分食一空
我搬了个小凳子,静静地坐在一旁看着,小心地查看了一下腿上的伤口,愈合的还行,伤口也没有昨日那般鲜红,就是隐约有点儿刺痛的感觉,伤口最疼的地方嵌了块小石子,费了老大劲才把它给拿出来,说句老实话,那块小石子嵌进肉里边是很疼的,但是时间一长可能感觉也就麻木了,不过刚刚站起身来的那会儿,就是千万不能够把腿给伸直,否则真是要命了,两块腿骨夹着那块石头,想想都酸爽,亲身体验一下,那就别提有多刺激了
头还是晕晕沉沉的,晚上没睡好不说,小黑家里边的枕头还是太硬了,也不知道用什么草料做的,我属于那种到点不睡,第二天崩溃的类型,睡觉换个好听点的名字,叫做冬眠
看到一旁有个水龙头,我便伸手过去接了点水清洗腿上的肿胀的地方,开冬的水冰凉冰凉的,小腿不停地哆嗦着,全身也不停地打寒颤,原本白亮的皮肤顿时就变的通红的,像是被开水泡过得鸭子,却让我的腿感觉好受多了
“哥,爹让我们明天就回家”弟弟慌慌忙忙地从里屋跑出来,拿着手机对我说
“怕啥,咱就不回去,不要忘了,当初是他要我们走的”
“爹当时就是在气头上,跟他计较啥”弟弟又在一旁说好话
不久小黑也醒了,吵吵嚷嚷地站起来,就要拾掇桌子上的吃剩的饭菜,好家伙,连跟骨头也没给小黑剩下,看来我俩都是属狗的啊,昨天那个饿的,当时坐了三个多小时的车回家,路上也没吃东西,到了家之后就被爹给赶出来了,做了一大桌子菜本来就累得头昏眼花,也只能眼巴巴地看着自己亲手做的菜也没办法尝上那么一两口,看到小黑早就做好了饭菜,就没跟小黑讲什么客气,吃相也特别难看,碎末渣子什么的丢的满地都是,桌上还残留没喝完的啤酒,收拾的时候,一不小心碰到一下就掉到地上,流了一地,小黑看着也心疼,一旁的大黄狗走了过来,舔了舔,居然还饶有兴趣地喝了起来,瓶装的东西,乒乒乓乓地掉在地上的时候,屋梁上的鸟巢里就会倏忽探出一颗小头颅窥伺着小黑
年前鸟巢里的那些蛋就孵化了,每天都会有鸟儿到后院去和那些鸡们抢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