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打完了,可以用早膳了!”我揉揉腰子,两个月前断过肋骨,如今还有些微的疼痛,而雪儿和金兄却这么急着打起来。也许他们内力比我的好,伤也好得快吧。
我推着金兄往我们吃早饭的柳阁走去,在路途中经过父母身边,神秘兮兮的说道:“爹,娘,这位就是我说的金少侠,他可是一路上帮了雪儿很多呢。”说完眨着眼睛看着两老。
金树新看到我的父亲邱雨的时候,很本能的回头看我,我知道他肯定惊讶于我怎么和父亲长得这么象,而且年纪几乎不差不多少。我也不打算跟他解释那么多,拉起雪儿一起进了柳阁。
嗯,很好,一家人到齐了——父亲,母亲,我,雪儿和也许是未来妹夫的金树新。
“金少侠,多谢你一路上对我们晴空和雪儿的照顾。我这里以茶带酒敬你一杯。”母亲由于大病初愈,不能饮酒只好以茶代之。
金兄一时还真是不习惯这种家庭餐的氛围,僵硬的举起酒杯一饮而进。
“爹,娘,金兄也帮了我们那么多,我们总该报答报答他吧。”我说道。
“也是,但是我们却不知金兄需要什么……”母亲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我接口道:“我们不如把雪儿许配给金兄以作报答,好不好?”
我此语一出,震惊全场,就连旁边侍候的丫鬟们都惊愕了一阵。
金兄更是本来想要放下酒杯的手就悬在了半空中,雪儿急忙朝我望来,眼里是巨大的疑惑与羞怯。倒是母亲和父亲特镇定,不愧以前是拯救过全武林的英雄,母亲微微一笑,平稳的说道:“好吧。”
哈哈哈哈……母亲真是和我心意相通啊,金兄和雪儿都是那种寡言少语的人,而且金兄从小在大山里面长大如何懂得谈情一事。雪儿更是从小极少出邱府,见情事也是不多,如果我不撮合不提出这档子婚事,我怕我儿子孙子都满街跑了,这两人却还是不知如何表达自己,如何是好吧。
我朝母亲赞许的瞟去一眼,母亲回我一个志同道合的眼神,我在内心狂笑着,却看到金兄和雪儿两人同时站了起来,一个说道:“娘!”另一个说道:“邱夫人,这不妥!”
“有何不妥?我妹妹可是江湖第一美人,你能娶到她可是万世之福。”我说道,那当然,我晴空的妹妹当是一等一的好。虽然说这个小子没有权,没有势,空有一身武功而且是根木头,但是却和雪儿极其的相配。我也说不出哪里配,就是觉得两人本应就在一起才对。
“我还要找王越。”金树新斩钉截铁的说道。
我在内心狂呼啊,金兄啊金兄,你的推脱借口怎么这么烂,你说你已经有心上人也好,说什么已经定亲也好,或者说婚姻大事,要自己父母定夺也好,就不要拿一个男人来推脱吧。
“我要找王越。”这一句话说出来好像王越才是他心上人似的。
哎……
母亲也是“扑哧”一声笑出了声,说道:“这个王越是那个天下第一剑的王越吗?这和你娶我家雪儿有何关系。对了,难道需要征求你父母同意?”
“娘,金兄从小就是孤儿。”我说道。
“真是对不起,令尊已经仙逝。那我和相公就是你们的父母了,我们已经同意了,那你还有什么不妥呢?你成婚后照样可以去找王越大侠的,这并不冲突。好了,就这样决定了吧。”母亲说道。
我不由得想鼓起掌来,母亲啊,母亲,你真是神了。金兄没有了母亲就硬把自己当成母亲了,一招移花接木,听起来合情合理。我捂着嘴装作很随意的样子打个喷嚏,其实是要捂住嘴笑。母亲哪有不知,用眼神喝令我忍住,不能在这节骨眼上坏了事。
“娘!我和金少侠不是……”雪儿本就是那种极其害羞的女孩子,要她来说这种事,她可是羞红了一张脸,说到一半被母亲打断说道:“你想说你和金少侠不是那种男女关系,互相没有感情?那你们就不懂了。我当初嫁给你爹的时候也是不喜欢他的呀,嫌他长得太女气,一直以为她是女子而且不苟言笑的,但是婚后还不是慢慢喜欢上他了。爱情呀,是可以慢慢培养的。”
我听到母亲那句“嫌他长得太女气”那不是也在说我?我长这样也不是我的错,我也想长得很男人的!错在父亲……我看了一眼一直沉默不语的父亲,见他嘴角微微带着笑意,显是在回忆自己和娘亲那段甜蜜岁月吧。
母亲的话让金树新和雪儿一时无语,两人本就是不太会说话的人,如今遇上又有阅历又有经验而其舌灿兰花的母亲大人,他们哪里还有话答?佩服佩服,母亲大人!
金树新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又红一阵的,想着该怎么说,母亲又接着说道:“那就这样吧,下个月初一是黄道吉日,我们邱府就办喜事吧。”
“好!好!”我拍手附和道,心里笑开了花,旁边的丫鬟们也捂着嘴偷笑着,心想着下个月初一有得忙了。
“不行!”金树新一句话把本来欢乐的气氛降了下来,我们邱府所有人的眼睛就望着他,等他说下去。只见他咽了咽口水说,说道:“我要去找王越比剑,现在生死不知。如果成婚的话会连累的邱姑娘。那不如等我与王越比剑之后,再迎娶邱姑娘可好?”
“好!一言为定!是你说的啊!不能反悔!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母亲慷慨激昂的一锤定了音。我无奈的看了看金兄,你果然被我和母亲推上了贼船了吧。不行,怎么能说自己妹妹是贼船呢。哈哈,现在你可以自己许诺的啦,怪不得我们逼你的啦。
但是随即一想到王越的剑法,我心里还是有那么一层的担忧,说道:“王越的剑法可是天下第一哪……”
“我相信树新!”母亲一旦得了这个准女婿后马上改了口。
“对!我也相信你!”我大喝一声,给金树新加油打气。而一直没有说话的父亲此时开了口,说道:“树新的剑法虽然已经炉火纯青,却缺少了那一气呵成的连贯与你忘世内力的绝佳配合,倘若能把这两点贯通了,我相信你的剑术定会更上一层楼。”
一听到这句话的金树新眼里闪出一抹异色,他望着几乎和我长得一摸一样的父亲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练的是忘世剑法?而且完全知道我剑法的那一道界在哪里?”
我马上想到,糟了,该不会是金兄又挑起了和我父亲比剑的欲望吧?这人就是看不得任何一人有点剑法上的造诣的。
“我小时候见过这套剑法。”父亲说道。
“此人可是一头短发男子?”
“是的。”
“那是我师父。”
“哦”
“是你创的桃花剑法?”
“不是”
“是谁?”
“桃花宫第一任宫主。”
“那现在他人呢?”
“死了两百年了。”
“……”
这两人的对话简短而快速,都是惜字如金的人在一起交谈真是有看头。
“我要与你比剑!”
“等你跟王越比剑之后。”
“你知道怎样让我的剑法更连贯?”
“是的。”
“请告知。”
“跟我来院子里面。”
于是两人就这样走了出去,谈论他们那高深的剑术了。而金树新一遇上关于剑的事情对雪儿的婚事怕是抛到九霄云外去了。我瞟一眼雪儿,她倒是很镇定的慢慢吃着菜,也和平常没什么区别。两人都是性情冷淡之人,对于自己的心情与欲望都不是很会表达,我感觉得出雪儿对金兄有那么一点的好感的,那就慢慢培养吧……能然雪儿有好感的人,金兄怕是头一个,不知会不会是最后一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