涧冬有些意外,那场大火的消息居然被屏蔽了,他翻遍当天所有的报纸,也不见只言片语,他有些恼怒,将那些报纸统统扔进垃圾桶,但平静下来后,不免也暗自为林天祥兄弟的能耐吃惊。
陈修一早就过来问起,要不要将昨夜的事告诉暮玉,他沉思了片刻,道:“暮玉坚持要去找林氏兄弟和谈,先不要告诉他。”陈修也不多言,点头说是后就出去了。
他坐在办公室里,有些忐忑,盘算着要如何劝暮玉不要再想和谈的事,可是一直到中午,也没见暮玉现身。
他有些意外,查问暮玉的助理,得到的回复是暮玉今天还没有来公司,他马上拨了暮玉的手机,却是关机。他又打了福利院的电话,接电话的人却说他一早就出门上班去了。
他挂了电话,狐疑不止。他猜测着暮玉没来上班的种种可能,却没一个是经得起推敲,暮玉工作的地方只有两个,一个是福利院,一个是久沐贸易,现在这两个地方的人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开始有一些担心起来。
他又拨了家里的电话,是芳姐接的,他问暮玉是否来过,芳姐只说没有,正要挂电话时,又听见他爸爸继昌在一旁说道,他今天有点不舒服,和韫曼说好一起去福利院的事要改期,请他告诉韫曼。
他马上打去咖啡馆找韫曼,电话是给朱秀接的,那时正好有位客人喊点餐,朱秀有些急,一听是他,便仓促道:“她不在,她一清早就出门去你家了,说是陪晏叔叔去福利院。”说完急匆匆便要挂电话,他急问道:“暮玉今天去过咖啡馆吗?”朱秀拿着菜单,对那客人点头示意,冲电话里说了声没有,便急忙挂了电话。
他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嘟嘟声,出了一会神。放下电话后,他叫了陈修进来。
陈修听了,也有些狐疑,道:“难道杨先生和孔小姐失踪了?如果是,会是什么人干的?”
他一沉思,道:“只有半天,还不能下定论,你赶紧安排些人去四处找找。”
陈修马上出去了。
他想象着韫曼和暮玉可能遇到的意外,坐立不安,担心不已。
夜色沉沉,涧冬坐在办公室里,面色凝重,外面的职员早已放工回家,偌大的办公室里空无一人。
他还在等陈修的消息,面前的电话忽然响了,他连忙接起来:“陈修,找到没有?”
电话那边却是一声轻笑,不紧不慢道:“你是在找你的好朋友杨暮玉先生和心上人孔韫曼小姐吗?”
那说话声极轻,笑声之中极尽蔑视的意味,他一愣,突然听出那声音来,怒道:“林天成!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电话这头的林天成又是几声轻笑,道:“别急,他们现在没事,但明天好不好要看你怎么做了。”
涧冬听到那笑声,咬牙切齿道:“你敢动他们一根头发,我不会放过你们兄弟俩的!”
林天成收住笑声,道:“臭小子!我们还没跟你算帐,你倒先放起狠话来了!告诉你,他们两个就在我们手上,想要他们没事,你最好听话点,不然我让你后悔莫及!”
涧冬憋住怒火,愤恨道:“你们想怎样?”
林天成蔑笑一声,道:“这样才听话嘛,早知如此,你们干嘛要劫走泥鳅、火烧仓库?现在还不是自讨苦吃?!”
涧冬怒道:“泥鳅本来就是你们从我手上抢走的,我只是把他再抢回来!火烧仓库,只是给你个教训!”
林天成怒道:“臭小子,听好了,要想杨暮玉和孔韫曼没事,三天之内,归还泥鳅和赔偿火灾损失,否则就等着准备后事吧!”
涧冬怒不可遏,叫道:“你敢!”
林天成一声冷笑,道:“不信你就试试吧,不过我警告你,不要玩花样,不然,杨暮玉今天只是吐血,明天就不会这么好运了。”
涧冬急道:“你们把暮玉怎样了?”
林天成冷笑道:“记住,三天之内,我们要看到泥鳅和赔偿。”
涧冬道:“如何赔偿?”
林天成道:“那场大火的损失是半个林氏实业,你要赔半个久沐,三天之内,你要将久沐贸易百分之五十股权的转让书送到林氏实业。”
涧冬怒火攻心,道:“痴心妄想!”
林天成冷笑数声,道:“你有得选吗?”
涧冬急怒道:“林天成!你……”
那边林天成大笑不止,挂断了电话。
涧冬急怒交加,一把扔掉那电话,将桌上的文件扫了一地,气息汹涌不止。
陈修刚好回来了,他急匆匆的冲进来,想要说什么,一见那阵势,吓了一跳,僵在门口,进退两难。
涧冬怒气冲天,斜睨了他一眼,冷冷道:“进来!”
陈修连忙走了进去,然后收拾起地上的文件和电话,涧冬怒道:“不要管那些!”
陈修马上停止的动作,站起身来,道:“还是没找到杨先生和孔小姐,明天会再加多些人去找。”
涧冬冷冷道:“不用了,他们在林天祥和林天成手里!”
陈修一惊,问道:“怎么会?”
涧冬凝望着地上的文件,久久不语,半晌,他从办公桌后走出来,蹲下身去,一本一本捡起地上的文件,整理齐了放回桌面,然后又将电话机拾起,挂好听筒后放在文件旁边。
陈修望着他的一举一动,疑惑不解。
他又慢慢走回办公桌,缓缓坐了下来,片刻之后,慢慢说道:“他们要以暮玉和韫曼交换泥鳅和久沐百分之五十的股权。”
陈修大惊,道:“这怎么可以?”
涧冬沉思,半晌道:“我不能让暮玉和韫曼有一丝闪失。”
陈修急道:“那也不能将公司的股权交给林家兄弟啊!公司能有今天,全是晏总呕心沥血、一点一滴打拼下来的,哪能这样轻易拱手让人。我们要不要和晏总商量一下?”
涧冬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他略一沉思,道:“自从妈妈去世之后,爸爸心灰意冷,早已无心公司的事,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说给他听也于事无补,只不过是令他徒增担忧。”
陈修迟疑道:“那我们要怎么办?”
涧冬喃喃道:“我们要想个万全之策……”
陈修还想多问几句,却见他眉头紧锁、深思冥想的样子,只好将话憋了回去,干站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