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清冽的声音再次响起:“太医的话足以证明我是先被人灌下迷 药,而后趁我昏迷,再用季景辰污蔑我的清白。”
“陛下只要一查,就能查出来实证!”
这话说得掷地有声,一下子殿中安静下来。
“再说,我都已经是凌阳王妃了,已做到万人之上的地位。我有什么不满意的?非得大婚之夜跑出去勾搭男人?”
“最重要的是,凌阳王府这么大。这黑灯瞎火的大晚上,我一个人从婚房里,是如何准确地跑到后花园的?这中间,我跑了多久?有没有遇到过任何人?”
“怎么我刚遇到季景辰,所有的人就都跑出来了,好像大家都知道我会在那里与季景辰见面似的。”
这一番话,说得在场所有的人都是点头不已。大家都是在宫里生活的,一个个沾上毛比猴子还精。
初夏这么一分析,她们立时想到了‘构陷’这个词。
这可是宫里人的拿手好戏啊!
皇帝的脸色也变了,虽然他没有说话,可是从他那不停变幻的脸色上来看,他有些相信初夏的话。
皇后敛眉沉思了良久,而后偷偷地觑了一眼皇帝的表情:“此事,只听你一人的不算,还需得有证据。”
这话说得公平公正,皇帝也微微颌首:“梓童说得有道理。”
“证据在这里。”
就在这时,殿外突然传出一个有些虚弱的声音,这声音伴随着轻轻地咳嗽声,时断时续。
而后,初夏看到四个太监抬着一张板舆缓缓走到她的身边。
板舆上坐着一个男子,这男子长得极帅。一双剑眉冷如山峦,双眸蕴含光芒。薄唇微微上翘,弯成花瓣的形状。
他微敛着双目,手指放在唇边轻轻地咳着,一副久病羸弱的样子。
头上的金冠随着他的咳嗽轻轻晃动,发出耀眼的光芒。
一见到这人,皇帝脸上露出疼惜之色:“慕宇,你怎么来了?你不良于行,应该少出来啊。”
皇后也道:“快把你们王爷抱下来,赐座。”
萧慕宇先是朝着皇后帝与皇后分别致谢,而后又怜惜地转头去看初夏:“王妃……你受苦了……”
他口里说着受苦,可是眸光中却是冰冷一片,毫无温度。哪有半点的怜惜?
王妃?初夏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过来。难道这人就是她这具身体的丈夫?
初夏仔细打量萧慕宇。
这个男人很高大,目测要有一米八以上。虽然是长得高大,脸上却是蜡黄一片。
只是——
初夏看着萧慕宇身上旺盛的阳气,陷入了沉思中。
如果是久病的病人,怎么可能会有这么旺盛的阳气呢?而且这人对她的态度也有些奇怪,表情怜惜,可实际上却是漠不关心。
而且看他的样子,明显就是在殿外。为什么刚才她审季景辰的时候不出来,偏偏这个时候出来了?
眼见初夏用目光打探他,萧慕宇敛下眉目,下巴紧绷。原本看起来羸弱的身体上突然多了一些气势,令人觉得有压迫感。
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初夏黝黑的眼眸转了一转,决定这个时候不出声,将视线稍稍下滑。
萧慕宇用喘不上气的声音说道:“父皇……儿……臣……的王……妃……冤枉……”
他说话很慢,而且又伴着气喘,叫人在旁听了心急。
可是皇帝与皇后却很耐心地等他说完。
旁边,就有一个脸色白 皙圆胖的太监将板舆上的一个匣子捧了上来。
打开一看,里面是个碗。
“这碗里……的……药……就是他们逼……王妃……喝……”说完这句话后,萧慕宇重重地喘了口气,脸色铁青地摇晃着身子。
“太医快去看看,慕宇怎么了?”
皇帝与皇后同时惊呼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