芜歌回来的时候已经是酉时,一进院子,她就看见明槲蹲在阿熙身边,手里捧着碗,
“阿熙公子,您多少吃一些吧,小姐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呢。”
阿熙固执地将头偏到一边,刚好面朝芜歌,那可爱的执拗的神情立刻变成了委屈。
原本温润的眸子因为摔坏了脑子而变得清澈明亮,星光熠熠,煞是动人。
起身奔向芜歌,一下冲进她怀里。
毫无防备的芜歌被冲撞得往后退了两步才稳住身形。
抬手捏一把怀里人的脸,语气平淡,
“你做什么。”
阿熙不理她,只一个劲地往芜歌怀里拱,搞得芜歌不得不伸手将他推开一点。
芜歌不知道这家伙哪根筋不对了,想起刚才进门时明槲的话,
“又不好好吃饭?”
阿熙站直身子,低眉顺眼地去扯芜歌的袖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摸,
“没……”
这句没说得可真够心虚的。
芜歌抬手将那边的明槲叫过来,
“他吃中饭了吗?”
明槲撇撇嘴,摇头。
芜歌仰头看他一眼,轻飘飘的眼神,但阿熙有一种本能的危机感,立时接过明槲手里的碗往饭厅走。
芜歌慢悠悠跟在他身后,明槲立刻招呼东珠去厨房给芜歌端晚饭。
饭桌上安静得很,芜歌是本就不大爱说话,阿熙则是因为心虚,怕惹得芜歌又不开心。
吃过晚饭,阿熙到书房去和木白他们一起读书。
不过月余时间,他已经和木白感情很好了。
芜歌回自己的房间,取出一本书,开始一目十行地阅读。
到了亥时,大家的房间都熄灯了,芜歌又走出房间,到白日里和阿熙看花的地方,取出荷包里的花籽,蹲下来将土刨开……
……
燕王失踪一月有余,谢影觉得自己快要装不下去了。
整个燕王府看起来和平日没什么区别,可只有谢燕绥的几个心腹知晓此时情况究竟有多糟糕。
燕王一日不归,他们一日没有主心骨,该谢燕绥批示的文书已然堆满案头。
宫里的情况也不妙,谢弗晟已经几次差人来请他入宫,虽都被他们借病推搪,但始终不是长久之计。
他们甚至加大了暗查力度,已经朝盛都城外发展。
……
芜歌第一次发现自己有了无奈的情绪,或许是咬牙切齿呢。
手里捏着银针,额角仿佛有青筋在暴跳,
“过来。”
阿熙抱着床柱不肯让芜歌靠近,因为刚才芜歌对他说要扎针。
委屈巴巴地瘪着嘴看向芜歌,一双温润眼瞳里水光氤氲,
“姜姜,你不爱阿熙了吗?”
“爱你,过来。”小屁孩究竟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奇奇怪怪的话?
“爱阿熙为什么还要拿针扎阿熙?”语调里尽是委屈和惶恐。
“你生病了,扎针就能好。”
这是她研究医书多日来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不需要开颅,只需要疏通后脑的淤血。
虽然她也是第一次,但她之前已经拿胖灰的亲戚做了很多次实验,胖灰的亲戚们现在仍旧生龙活虎。
她对自己的手艺充满了信心。
阿熙一脸彷徨,他生病了?可他觉得自己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