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容正海出生前后,正是容时金跳出来闹离婚闹的最凶的当口。但实际上当时,容时金同桂泠已经分手了。
后来的几年,除了媒体闹的凶,两边一直相安无事。
容氏众人都以为,除了流落在外的那个私生子,事件已经过去了。容时金的人生就此翻篇,从此安心待在家里,趁年轻,同自己的正牌老婆好好培养感情,早日生个孩子。甚至中间几年,顾玉华两度怀孕,可惜都没有保住。
桂泠死讯传出来时,掀起了轩然大波,容氏没有人特意告诉他,也没有人特意瞒着他,只是他自己毫不关心外界新闻。
直到几个月后,顾玉华把容正海接回了容氏。带到容时金的面前。容时金终于从顾玉华的口中得知桂泠的死讯。
六岁的容正海亲眼所见,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就在那一瞬间枯萎了。
后来的二十几年人生里,他和容正天有一点是绝对一致的,就是他们有一个仿佛不存在的父亲。
容正海相对来说要好一点。容时金有时会同他说几句话。
从青少年起,他就承担了在容家同父亲之间传话的角色。
他在时不时的传话当中注意到,容时金的人生比之周围人,似乎开了倍速一般,他飞快的老去。如今的他,同顾玉华走在一起,不像是夫妻,倒像是一对父女。
容正海陪同父亲出现时,七王子已经到了,正同容茂鸿说话,容氏的一众核心成员都在一旁陪着。宴会的氛围被皇室贵族的突然到访打断了一会儿。七王子见到了容时金立刻主动向他这边走过来,留容茂鸿在他身后,亲自主持请客人们继续放松。
“容老师。”
七王子宗岑毅面容爽朗,身板挺正,身上一股军旅气息尚未褪尽。他相当自谦。一见容时金张口就喊老师。
“学生在军营时无意中见过您的几幅画作,深受打动,去年从营里出来,就一直想找个机会登门拜访,奈何俗务缠身,一直不得空,我也是刚刚行在路上听闻今天是您六十大寿,冲忙赶来,没来得及为您备礼,还请您见谅。”
王子一番话十分诚恳。便是冷漠如容时金,有人欣赏自己画作,心情也是不错的。
“无妨。王子既然赏光来了这场合也免不了需要交际一番。今夜时间不适,若是对容某画作感兴趣,不妨改日选个白天,你再行登门探讨画技。”
容时金听宗岑毅自称学生,自然以为他也习画。实际上,宗岑毅一双粗手上布满老茧,完全不会作画,只不过偶然的一天,无意间见过容时金几幅画作,突然被他的作品击中。
宗岑毅当场自不便说出实情,只连连称好。
容时金这些年端着一副脾气是端惯了的。给容正海面子随他出来一会儿已经很是勉强。在人群中待了没两分钟,时不时有人上前来给他祝寿,叫他实在难忍,纵是有王子再场,容时金也再待不住,匆匆的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