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容正海放在兜里的手机与前厅的容诗娟同一时间,响起了信息提示。
容时惜正满脸怒容,痛陈父亲的偏心。
容正海拿出手机,瞟了一眼信息,俯身在老爷子耳旁轻身报告。
“爷爷,岑毅王子在路上了,五分钟后到。”
容茂鸿闻言,轻抬手臂,阻止了容时惜的发言。
宗岑毅。当今天子的第七个儿子,桑国皇位的第五顺位继承人,顺位不高,年纪三十出头,读完书以后,直接把自己丢进军队里待了七八年,一直到去年,被皇室揪回来才慢慢开始参与一些外交活动,平日十分低调,在一众王子里,口碑非常不错。
“他怎么今天会来?”容茂鸿疑惑问道。
容家同这个低调的七王子往来不多,若是容茂鸿自己的寿宴他亲自前来祝贺倒是不奇怪。可一个容氏最出名的废材儿子,为了顾全老二媳妇的面子,才做的小宴席,惊动了皇室成员,就太过打眼了。
容茂鸿也万万想不到,什么原因会惊动这位低调的王子。
皇室之争,腥风血雨,一旦卷入就难以全身而退。但一个家族发展至容氏这样的规模,无法避免的会接触到当权者的天花板。为了保证家族的存续不因皇室斗争而动摇,这些古老的家族也在历史的长河中摸索出了一条自我保护的生存之道。
每一个古老的家族手里都把持着大量桑国的经济命脉,关键时刻用来保命,同时,这些家族不同于急于上位的后来者,围着继位大热门鞍前马后,大的家族对每一个王室成员不问有无政治前景,是门庭若市还是门可罗雀,一概正常往来,所有王子的立场都站,等于没有立场。
“他喜欢我父亲的画。”容正海缓缓回答。
容茂鸿听到这个理由,表情微窒,沉默半响,才轻声叹息道,“唉,前去迎接吧。”
他一起身。坐着的容时锋,容菲惜立即跟着起身。
容时惜听清楚了两人的对话,心里窝火,却再也无法发泄。
七王子来的实在是不巧。
本来凭着他的一腔的愤怒,要么打动父亲,要么彻底撕破脸,今天联发银行兼并这个事也得有个了解。结果,七王子卡着这个时间点一来,他未及全数发泄完的愤怒只能戛然而止,来不及等到回应,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绵软无力。
过了今天这个机会,彻底定了基调,往后就再没推翻的机会了。容时惜咬牙,最后再争取一次,
“父亲,这兼并的事...”
容茂鸿听容时惜还待说话,不悦的皱起了眉头,冷冷的撇他一眼。
“这事已没什么可说的了。就按正海说的步调来。”
老爷子一句话彻底定调。
容茂鸿抬步走在最前头,几位小辈连忙跟上。到了门口,容茂鸿又顿住,冲容正海缓声道,“去把你父亲也叫出来吧。”
“是。”
容正海得了指令,转身一个人去大宅容时金的画室请容时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