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闭的房门外,脚步声渐渐远去,大胡子坐回原位。
“那小子说的都是真的吗?”大胡子询问。
林一元点头道:“不错,大火是他们放的,寨子里的人都集聚在山洞里,险些都被烧死。”顿了顿,林一元问道:“你为什么这么果断的拒绝他?”
大胡子笑了笑,面带不屑道:“你不知道,这世界上有一种人,生来就对生命极为漠视,根本就不把别人的生命当回事,就我看来,耿勇就是这种人,所以,还是保持点距离比较好,免得走得太近,惹来更大麻烦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不错,耿勇确实和你说的差不多。”林一元点了点头,接着说:“就我来看,此人头脑的确睿智,不过,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杀人,一般这种性格的人,往往不是杀人犯,就是军人,但我说的军人,不是职业军人,职业军人都有军人的信条,不会乱杀无辜,只会奉命行事,所以······”
见林一元语气犹豫,大胡子便补充道:“所以你怀疑他的来历是吧?”
林一元点头道:“是的,我们不能光听他的一面之词,现在他对我们的底细了如指掌,可我们对他却一无所知,连人家是做什么的都不知道。”
林一元说话比较谨慎,没有贸然对耿勇的身份来历下判断,可大胡子却没那么多顾忌,开门见山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你不就是怀疑这小子是杀手吗?其实我也这么想,但我还想到了一点,像退伍军人,雇佣兵,这些也都是有可能的。”
从认识到现在,林一元和大胡子综合观察到的一些蛛丝马迹,对于耿勇身份展开了一系列猜测,随着二这种推敲,了解也越来越多,但这些都只是片面的线索,没有直接证据来论证猜想。
林一元叹息道:“算了,管他什么魑魅魍魉,待会天亮我们就打点行装,和瑶王打声招呼,尽快离开这里好了,省的留下去,又发生什么变故就不好了。”
“你说的不错,不管了,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离开再说,凭借你的手段,即便山中有什么亡灵作祟,咱也不怕,只要这些鬼东西敢出来,到时候,来一个咱灭一个,来两个,就灭他一对。”大胡子咬牙启齿道。
漆黑一片的夜幕渐渐褪去,天边现出一抹鱼肚白,在这期间,山寨中,除了耿勇只身来访以外,别无蹊跷之事发生。
寨中居民悄然回家,就像走时一样,没有发出丝毫异动,一切都那么的井然有序。
昨夜剧组众人都没休息好,整夜过的提心吊胆,或蹲或站熬了一宿,现在天色终于亮了起来,大伙才强打精神,拉开门,三三两两来到外头呼吸新鲜空气。
千千领着几个人开始做早饭,这一顿早餐格外丰富,其中肉食比较多,还有茶叶蛋补充营养,为了煮茶叶蛋,大胡子贡献出了私人珍藏的西湖龙井,如此奢侈举动令众人匪夷所思。
把大家的反应看在眼里,大胡子置之一笑,只说用西湖龙井来给大家压压惊,并嘱咐众人,吃过饭就开始打点行装,准备离开盘古寨。
早餐过后,在林一元的陪同下,大胡子来到了瑶王家中,敲了好半天门,里头才传来脚步声。
开门的人是阿喜姑娘,相比前几日,阿喜脸上多了一丝倦容,林一元心知肚明这倦容从何而来,也不细问,倒是大胡子装的一脸关切模样,询问阿喜是怎么了。
面对大胡子的关心,阿喜以昨夜下雨,不小心着凉为由来搪塞,大胡子点了点头,然后叮嘱要保重身体,又说剧组此来多有打扰,害的阿喜姑娘忙里忙外,帮忙做饭烧菜,太过疲惫才会如此,然后连番道谢加道歉。
阿喜则连连摆手,称不是因为这些,让大胡子不要介怀。
说话间,瑶王拄着拐杖从楼上下来,相比阿喜疲惫的那么明显,瑶王的状态则好得多,这倒不是他身体好,而是其本身就苍老不堪,脸上皱纹遍布,一条条,似深壑一般,加上肤色黝黑,把倦容都遮掩了。
再其次,瑶王眼睛很小,两片眼皮极为松弛,耷拉着,不管是喜怒哀乐,在旁人看来,永远都是一条细缝,眼球大半被眼皮遮盖,目光隐匿其中。
“你们来了,昨晚都还好吧?”瑶王一见面就送上了关怀,脸上还带有丝丝笑意。
换做才来那会,无论是林一元或是大胡子,都不会对瑶王的一言一行产生半点怀疑,可现在是今时不同往日,当知道的情况多了,心中想的自然也就多了,那怕是一句问候,在他们看来,也是别有用意的。
“呵呵,都还好,幸亏没有出事,不过······”大胡子打了个哈哈,接着又叹息皱眉:“剧组差不多一百号人,人心不齐呀!我这导演做的也实在是为难,一番闹腾,大家都被吓得不轻,尤其是女孩子,昨晚哭鼻子的不少,也是没办法,我也只好决定带着大伙离开了,今天特意来告辞。”
大胡子理由充足,既没说谁不是,也没说山寨不好,只是以剧组人员反应来做说辞,合乎情理,也让瑶王不好再做挽留。
“唉,是我不好呀!招待不周,让你们受惊了。”瑶王先是致歉,然后又道:“可是山里情况你们也知道,贸然出山,我担心你们会有闪失呀!”
来之前大胡子就和林一元做了商量,心知瑶王一定会以山中情况不明作托词,于是想好了应对的话。
“您有所不知,剧组这么多人,虽然大家都叫我一声导演,但这一切都是看在钱的份上,抛开利益不谈,现在面对的是生死问题,我说的话就不怎么管用了,要是不尊重大伙的意见,恐怕会有人擅自离开,到时候局面乱了,情况恐怕会更加糟糕,所以,出于无奈,我才决定甘冒风险,领着大伙出山。”大胡子说道。
“既然是这样,那我也不挽留你们了,不过这心里实在是愧不敢当,待会我亲自送你们下山吧!”瑶王情真意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