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他大方的陪着相爷千金逛大街,两人有说有笑、含情脉脉的神态,不仅在外传得沸沸扬扬,更有传言说他因故招惹了莫游行,让莫游行等将官到皇上面前狠狠参了他一本,令龙心大大不悦,所以,为了大好前程,他不得不攀上相爷千金,希望相爷当了岳丈后能为他美言几句,以保住他的太子之位……
这几日,他更是直接住进相府,与相爷千金大大方方的出双入对。
这些事,明仪殿内宫人顾及韩素素的感受,都努力的防堵消息,大家都觉得她太可怜了。
但秋月是个暴性子,就算每个人都对她耳提面命,她却是愈听愈火还得拚命压抑,可偏偏司马涯还不知收敛,他跟柳怡芳恩爱非常的事都快灌破她耳膜了。
这一天,她终于受不了了,将提篮里的剪刀用力拍在桌面上,生气的说道:“别缝了!他根本就不在乎你了!”
“秋月,你怎么了?”韩素素明知故问。
秋月一见到天天窝在一层里缝那件刺眼暖裘的韩素素,便怒气冲冲的一把扯翻了女红篮子,还有那件快完成的暖裘也被她粗鲁的丢到地上去。
“你干什么?”韩素素连忙蹲下身要捡起,但秋月又一把将她拉起。
“你什么都不知道,太可怜了,所以,奴婢一定要说……呜呜呜……”还没开口,她已经先哭了出来。
接下来,她边哭边将外头传得沸沸扬扬,所有司马涯的风流事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只是没想到她哭得涕泗纵横,韩素素竟然只是红了眼眶。
“本宫累了,本宫想躺下来。”韩素素沙哑的说着。
秋月拭了拭泪,连忙扶着她上了床,为她盖上被楞,再将一地的杂乱收拾好,等她再转身回床边时,却见韩素素已紧闭双眼。
“有需要叫奴婢一声,难过哭出来也好,像奴婢,舒服多了。”秋月还没钝到认为她睡了,但也难得体贴的离开寝殿,让她好好的静一静。“春花姐,我们出去吧!”她故意将声音放低音量。
秋月一关上房门,韩素素眼角就溢出泪水。
这段日子,他总是来去匆匆,有时候甚至连跟她说上一句话的时间都没有,她吃得少、睡得少,像朵盛开后的花儿渐渐枯萎,他却都没有发现,原来是因为他的心思早就在另一个女人身上了。
她其实早有所感,柳怡芳留宿的那一晚过后,他就不曾与她同睡一张床,男女间的恩爱房事也不曾再发生,她日日难以入眠,难言的恐惧在她心底蔓延开来,她知道他的心不在了,她早就知道了……
泪水不停的泛流而下,心像被人狠狠的撕裂了,但韩素素不想哭,她难过,肚里的孩儿也会难过吧?可怎么办呢?他不要她了……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坐起身来,拭去泪水下了床,将针线与暖裘再拿回床上,她一针一线的缝着这件深紫色的暖裘,任由残留在眼眶的泪水跌落在衣服上,她一直缝一直缝,因为,这是她惟一能做的事,可以什么都不用想……
然而,因为偶尔恍惚、因为不时的泪眼模糊,她的手连扎了好几针,但不痛,真的,一点都不痛因为,心太痛,身体太冰冷,让她感觉不到手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