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嘀嘀咕咕的转身就走,一会儿后,韩素素又捧了盆温水进一楞,她拧干了毛巾给司马涯,看着他温柔的为柳怡芳拭脸,可笑的是,她站得这么近,才发现柳怡芳脸上根本没冒什么汗珠,她的嘴角甚至微微扬起,是得意于她丈夫对她的在乎,还是自己得像个奴才似的伺候她?
司马涯回头看着韩素素,“你去偏殿客房睡吧,太医待会儿会过来,这一晚有得忙了。”
“那相爷那里呢?你不派人去说一声吗?”韩素素总觉得把一个闺女留在这里不妥。
“本太子晚一点会派人去说。”
“那你呢?你总不能一夜不睡,还是臣妾先来照顾,你去睡一会儿……”
“不用了,本太子不放心,何况,她醒来一定很希望看到本太子在身边。”他的大手仍然紧紧握着柳怡芳的手。
他不放心?韩素素的手微微颤抖,有着一股难以吞咽的痛梗在喉间,让胸口都闷痛了起来,而他疼惜的眼神再次回到柳怡芳的脸上,即使她僵立在原地久久,久久,他连一眼也没看。
她泪水盈眶,再也忍受不住这样的痛,她难受的揪着裙摆转身,快步走开,她的心好痛,他到底是怎么了?不爱她了吗?
“你怎么在哭?”秋月的声音在殿外响起。
此时此刻的司马涯蹙起浓眉,竖起了耳朵,听到韩素素低声说了些话,接着秋月便忿忿不平的脱口而出,“殿下要亲自照顾她?这里没别人了吗?还把你赶出寝殿?这是鸠占鹊巢!”
“好了,都别说了。”韩素素阻止了她的不平之鸣,边拉着她回偏殿去。
司马涯黑眸深沉,面无表情的看往窗外。
而韩素素不该再回头看的,当她一回眸,目光与一房内的他对视,然后,怔怔的看着他转回头,看着柳怡芳,俯首靠近她的唇。
韩素素不愿再看下去,她知道他一定亲了她!泪水再次盈聚,是谁说过的,他是那种一旦爱上了,就会一直爱下去,即使死了也不改变的人?
她痛苦的拉着秋月快步往偏殿走去。
“娘娘……”秋月都替她难过起来,可是不知道说些什么话来安慰她。
“你去睡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
此时此刻的韩素素再也不愿多想,却控制不了自己的思绪,她无法不患得患失,她的心好不安……他们独处,不会有什么事吧?
这一晚,柳怡芳占据了韩素素的寝殿,而她的殿下在殿内照顾着柳怡芳直至天明,又在天亮后与她并肩离去。
至于那张床,韩素素静静的站在床沿,床上有着双人睡过的痕迹,所以,她的丈夫是拥着柳怡芳到天亮的!
她的心,寒了。
接下来,日子一天一天的过,韩素素愈来愈消瘦,惟有扁平的肚子微微凸起,只是因为太瘦了,厚衣服一上身,明仪殿里的人除了伺候她的春花秋月外,谁也看不出她已经有身孕,难道他已经忘记自己快做父亲了吗?
再加上,众人的注意力也全放在过去那个与她恩爱非常的司马涯身上,因为他回明仪殿的时间愈来愈少,就连御织坊送来的新衣,他也没空看上一眼。